本想不再做這種事,宿操轉頭就給他送來一個。
李羊是村裡的貧困戶,墊底的那種。
再貧困也不能想不開跟著他啊。
宿程對宿操闡明:“我以後不打算乾以前的事情了,他跟著我沒有好處。”
“啊?程哥你不乾以前的事情,那幹什麽啊!”宿操吃驚不已。
宿程以前乾的便是收保護費,鎮上只要給他交保護費的人,便有他罩著。
他收錢也不多,比以前那些混混可少多了。
他不敢讓阿爹阿父知道,還給自己整了個化名,還戴個面具。
恢復記憶的宿程,隻得吐槽一句傻子。
保護費不多,給兄弟們一分,再給李小小買東西,再去鎮上的孤兒院捐一筆,也就空底了。
宿程也沒想好幹什麽,遲疑道:“打工吧。”
他們臨江鎮有一個大渡口,每日都需要不少的人工,不怕找不著活乾。
“沒事,沒事,我跟著程哥,不圖那些。”李羊不在意,他只是羨慕跟著宿程便沒人敢欺負,不圖別的。
見李羊這麽堅持,宿程沒再說什麽,讓他跟著了。
李小羊笑眯眯的,高興壞了。
宿操不太願意去做工,做工那有收保護費輕松,雖然沒做工掙得多,但省事啊。
“我已經決定了,操兒,你去給外村的兄弟們說一聲。”宿程隻說一句,便邁開步子,往前走。
再如何不甘心,宿操只能作罷,認命去了外村,李羊也跟著去了,他可是程哥新認的小弟,須得在兄弟們面前刷刷臉呢。
宿程說去打工,便不是說著玩的。
翌日一早,天還未亮,便跟阿爹阿父說了聲,就往外走。
“這孩子,為了娶夫郎,也太下力了,他阿父,要不你也去鎮上看看,找份工做吧!”趙小八喝著粥,與一旁的宿大說著。
宿大嚼著饃饃,回夫郎的話:“夫郎說的是,得了閑我就去看看。”
宿大剛接了個活計,鎮上的員外在村裡雇了十來個壯漢,在宿家村後面的天聽山伐樹,要伐三天呢,他這才幹了一天。
伐木這活也不輕松,錢還少,但就在家門口,宿大這才接了。
“我這多做點刺繡,也能攢一攢錢。”
為了宿程的婚事,他們可得鉚足了勁。
......
早晨的路面是濕滑的,露氣就粘在衣服上,頭髮也打濕了不少。
等到了鎮上,天已經大亮。
宿程直接往渡口而去。
那人來人往的,說是車水馬龍也不為過。
叫賣聲,牲畜聲不斷。
許多漢子就站在渡口邊,等著雇主挑選人乾活。
宿程也不例外,他往那一站,瞬間吸引了漢子們的注意,無外乎是因為他太強壯了,眾人感覺到危機,對他不是多友善。
宿程不在乎,依舊是他那番不卑不亢的態度。
渡口邊的活,分三六九等。
最好的活,往往選擇看著強壯的漢子,雇主給錢不含糊,做工的人也出力,也會有雇主選擇包車拉貨,但不便宜。
宿程未等多久,一艘剛靠岸的大船下來一個穿著講究的人,他的視線掃過一群苦力,最後選了十二個漢子,其中包括宿程。
“你們待會用力可得小心些,若是把貨給摔了,你們是賠不起的。”
雇工皆是點頭保證,唯有宿程只是應了聲,他本就長得出挑,行為更是出挑,雇主見他這樣,倒未說他什麽,只是心裡不免留意了一分。
這次的工,是把船上的貨搬到官道上。
他們這片地方是河道的下遊,許多商船會在這裡卸貨,改到官道上,走陸路。
臨江鎮距離縣城只有十來裡路程,距離首府不過百裡,順江府是出了名的富庶。
宿程壘起四箱子貨物,便用扁擔挑起貨,扁擔是雇主提供的,大多雇主並不會提供,而是靠雇工自己帶的繩子,繩子綁上貨物,雇工搬著貨物走,這才是常態。
他步伐沉穩,速度還不慢,同時得避開人群,免得被人衝撞了。
除了雇工,一同運貨的還有雇主的仆人。
許多人搬了幾趟,便氣喘籲籲,冬日裡,出了一身汗。
“那人體力可真好!”
那人說的是宿程,宿程耳力好,裝作沒聽見的模樣,走過這群議論他的漢子。
這群漢子是做完了工,蹲在路邊休息的人,也順便等活。
又有人道:“那貨物少說有六百斤,裡面裝的可都是瓷器,死重的不行。”
“旁人隻挑兩箱,便累的不行,他倒是直接上四箱,力氣也不是這麽出的,那雇人的,可不會多給他錢。”有人酸道。
“嗨,誰說不是呢,倒是跟他一起乾活的人,佔了些便宜。”
......
來來回回,跑了十幾趟。
若不是有宿程,這群人起碼得跑二十來趟。
“你們倒是快。”雇主讚賞他們一句,視線最終停在宿程身上,“力氣這般大的人,倒是不可多見。”
“多謝誇獎。”宿程衝他拱拱手,神色平靜。
雇主是真高看他一眼,怕不是練家子,卻跑來做苦力,奇怪,奇怪。
“小二,給他們結錢。”雇主與身旁的人說完,便帶著一大幫子人,離開了渡口。
名叫小二的人掏出錢袋子,一人給了一吊錢,也就是一百文,結完錢後,小二趕緊去追走遠了的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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