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坡上能縱覽全村,多戶人家都貼上了春聯,福字。
有些小孩兒還穿著紅衣,不多,單純是沒那條件買紅布。
就這麽走著,倒是別有一番風趣。
這一番走動下來,走的李冬冬春心萌動。
李小小一眼便看出不對勁來,警惕地盯著身邊兩個外男。
他的視線在兩個男的身上來回看,宿程牽起他的手問他:“你看他們幹嘛?”
被看的兩個人,一個是摸不著頭腦,一個是有些心虛,王徒兒心想著,莫不是被李小小給看出來自己的意思了。
李冬冬拉住李小小另一邊的手,而後晃了晃,隨即松開。
“沒什麽!”李小小盯著兩人,語氣一重,“宿程,我和冬冬就不跟你們同路了,我們得走了。”他這話雖然與宿程說,卻沒看向宿程。
宿程不滿,把他往身後扯了扯,他才轉過頭來。
“好了,我們走了。”李小小把他手給扒下來,而後牽著李冬冬,頭也不回地走了。
全程一片迷茫的宿操,直呼:“他怎麽了?”
宿程的視線停在王徒兒身邊,道:“王徒兒,你說呢?”
王徒兒瞄了兩人一眼,可不能讓這兩人看什麽笑話。
“我怎麽知道啊,我也走了,你們慢慢逛吧。”王徒兒說完這話,也下了山坡。
就剩宿程和宿操,兩個大男人有什麽逛的,兩人默默的,沒說出這話,道了別便分開了。
李小小拉著李冬冬,可了勁給他下預防針。
“冬冬啊,你真糊塗,你可不能喜歡那兩個,他們多窮啊,比宿程家還窮呢。”
李冬冬眼珠轉了轉,道:“小小,你放心吧,我可不會忘了,我娘正給我找著城裡人呢。”
李小小欣慰地點點頭,又道:“對了,究竟是哪一個啊?”
這究竟是誰呢?
李冬冬可沒說出來。
最後還是宿程告訴了李小小,李小小頓時危機大作,又逮著李冬冬灌輸了一番亂七八糟的思想。
這些如何暫且不提。
初五,趙家七個舅舅來了宿大家。
宿家熱鬧翻了,一屋子小孩,屬宿和最高興。
宿程默默地看著他,就讓你最後再高興一段時間吧。
趙家舅舅提了不少東西來,舅舅夫郎們都幫著做飯,宿阿爹倒也不忙。
宿程便陪著表哥表弟們一起聊天,喝酒。
趙家舅舅們,都是務實的鄉裡人,一把子力氣,七個壯漢,圍著坐一起,十分有威懾力。
趙春發是大舅舅的兒子,裡頭屬他最靈活,在鎮上的木匠屋當學徒。
他已經三十七了,是當之無愧的老大哥,最小的孩子都有十歲了。
他問著:“程表弟,你在做什麽營生呢?”
這一問,許多雙眼睛看過來。
趙家人口可謂是興旺至極,光是小輩,便有快二十個。
趙家的屋子,也是全村最大的,不然該是住不下人了。
“就在渡口邊乾活。”宿和被這麽多視線看著,回了淡然一笑。
二舅舅的兒子一聽,便道:“那活多累啊,沒想過乾個什麽嗎?”
“等成親之後再說吧。”宿程喝了一杯低度數的酒。
......
一群人聊得也歡。
等飯做好了,大家才移到飯桌上去。
一桌子菜,宿程不挑食,給什麽吃什麽。
趙家人吃的太滿意了,都誇趙小八手藝厲害。
趙小八連連自謙,“都是哥郎們幫的忙。”
眾人又聊開了。
說著些家長裡短,直到快申時,幾桌人才下了桌。
宿阿爹和宿阿父在外送著人,宿程抱著宿和不準他跑,這小子非要跟著一起去趙家,好跟他的兄弟們一起玩兒。
終於把人給送走了。
宿和屁股上了也挨了打。
“你還聽不聽大哥的話了。”宿程蹲下來問他。
宿和哭唧唧地,可憐的很。
說出的話自帶鼻音:“我聽話。”
宿程站起來,讓人跟上,宿和屁顛顛跟上,沒一會,便又嘻嘻哈哈了。
等過了初五,宿程便去鎮上做活了。
年節一過,渡口邊的貨物空前之多,都是這麽許多天給堆下來的。
眾人都知道這事兒,做工的人也比平時多了不少。
宿程今天到時,卻沒有看見李大,許是有事兒給耽擱了。
一個人乾活他也習慣,到是有想跟他搭話的人,卻又畏懼他身上那氣勢,始終沒有上前。
一連五天,李大依舊沒來,這有些不對了,李大沒別的本事糊口,怎麽會無緣無故缺席這麽久。
宿程找到了以往跟著李大同行的李家村人一問,才知道李大家裡雙親生病了。
“這一病啊,病了一個年頭,大夫都說撐不了幾天了。”
宿程聞言,眸色一沉。
李大的家庭情況他也知道一點,李大素來就愛說這些。
他家只有他一個兒子,阿父阿爹身體不好,經常吃藥。
若說他家親族和睦,倒能幫襯幫襯,可卻不是那樣。
他家跟他二伯,三伯家,早鬧翻了,就為了那一畝三分地的事兒。
李家窮,地自然也少,李大阿父只有一個孩子,他那二叔三叔家可有三四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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