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懵又乖的樣子戳到夏志遠了，環過他的肩膀，哥倆好的摟住人帶著往外走去，接續道：“好啦好啦，下次咱們不看這個了。”

　　“嗯”

　　不行，這也太乖了，夏志遠沒控制手賤，摟著肩膀的手襲上了余懷清的臉，捏著他的臉頰做成了小黃鴨的造型。

　　看著嘟起來的嘴，他還笑嘻嘻的道：“你怎麽什麽都嗯啊？把你賣了也嗯？”

　　余懷清掙開他的手，揉了揉臉，傷感不起來了，也懶得與這麽幼稚的家夥計較，“你賣吧。”

　　夏志遠把人拉住，陪笑道：“走這邊~”

　　“師傅，清蒸魚、紅燒肉、炒青菜、一個湯、兩碗飯。”

　　國營飯店門口的小黑板上寫了三菜一湯，夏志遠都點了，引得旁人朝窗口處看，是誰這麽奢侈，這時候提倡勤儉節約，大部分人偶爾來國營飯店打打牙祭，也只是點一份素菜，帶老人小孩一起的、和處對象的、才舍得多點一道葷菜。

　　很少有人像夏志遠這樣，把小黑板上有的都點了個遍。

　　余懷清拉了拉夏志遠得袖子，小聲道：“會不會太多了？”

　　“不會，咱倆吃的完。”領了號牌找了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夏志遠又商量起了接下來的安排，“下午你想去逛公園還是逛商場？”

　　余懷清本想坐在夏志遠旁邊，又覺得這樣很奇怪，於是坐到了對面，聞言驚訝道：“下午還繼續玩嗎？”

　　“當然啊，你都在屋裡悶了這麽久了，正好今天天氣好適合出來散散心。”

　　“我想想，還以為看了電影，吃完飯我們就回去了呢？”沒想到下午還要去玩，余懷清興奮了起來。

　　夏志遠也是一笑，“你的腳要是沒好，吃完飯肯定就回去了，現在腳好了，回去待著有什麽意思。”

　　“嗯！”余懷清笑得更開心了，不過又有點糾結，去商場還是公園呢？他想去商場買點東西，又想和夏志遠去公園散步。

　　夏志遠聽見了叫號聲，阻止了余懷清起身，“你坐著，我去就行了。”

　　跑了兩趟，把飯菜都端了過來，見余懷清糾結的眉毛都快攪到一起了，有點不理解，“還沒考慮好嗎？”

　　余懷清接過筷子，“我想買個小爐子，放在門外燒水做飯，還需要一個鍋。”想買的東西其實還有很多，但他不好意思動夏志遠給的錢，就先提了必須的兩樣。

　　“吃塊魚，這魚做的好嫩，我做不出來這個味道。”夏志遠把魚肚夾了過去，這個部位刺少，“那下午咱們就去商場，下周再去公園。”

　　“下周？”余懷清急忙把魚肉咽了下去，道：“下周還可以出來嗎？”

　　夏志遠看他眼睛都亮了，點點頭：“當然能出來，又不是坐牢，每個周末我都帶你出來玩兒。”

　　“嗯嗯！嗯嗯！”余懷清興奮的連連點頭。

　　余懷清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溫和清冷的，夏志遠很難得見到他有這麽激動的時候，打趣道：“這就開心？”

　　余懷清也發覺自己過於激動了，壓著喜悅捧著碗嘟囔了一句，“才不是，我以前沒去過公園，也沒人帶我出來玩過。”然後把夏志遠夾到碗裡紅燒肉送進了嘴裡，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夏志遠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鄭重道：“那以後我帶你去，春天去公園爬山、夏天坐船遊湖，秋天去看楓葉，冬天就到冰上滑雪打雪仗。”余生帶你走遍山河萬裡。

　　余懷清捧著碗的手頓住，愣愣的看著夏志遠，眼淚不自覺的跑出了眼眶，趕緊拿碗擋著，又刨了一大口飯進去，堵住了喉嚨裡的哽咽，使勁的點頭。

　　夏志遠看著他的眼淚心都軟了，伸手過去擦了擦，注意到隔壁桌的人頻頻看向他們，無奈道：“別哭了，誰讓你是我表弟呢，小姨讓我好好照顧你的。”

　　鄰桌的人這才收回視線，哦，原來是兄弟啊，難怪呢！也好想要個這樣的哥哥。

　　余懷清也發現惹人注意了，收拾了一下情緒，聲音裡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嗯，謝謝表哥。”

　　沉默的吃完飯走人，等遠離了其他人的視線，夏志遠才松了口氣，他是真沒想把人弄哭，看電影的時候就紅了眼眶，這會兒更是直接就掉了金豆豆，夏志遠簡直哭笑不得。

　　“對不起。”

　　“嗯？怎麽了？”夏志遠不解，怎麽又突然道歉了？

　　“剛剛我差點惹麻煩了。”要是被人知道他們是那種關系，肯定會被抓起來的，他倒是無所謂，但是夏志遠不一樣，他那麽有本事--

　　夏志遠看著余懷清的頭頂，有兩個漩，據說兩個漩的人性格都固執，他伸出手指戳了戳，熱乎乎的。

　　余懷清沒等來他的回復，頭頂反而被點了點，癢癢的，抬頭去看夏志遠，只見他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夏志遠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麽？我們不就是表兄弟的關系嗎？一輩子不結婚一起打光棍的那種表兄弟。”

　　他是真的不在乎該如何對外介紹他們的關系，同性之間的愛，別說現在，就是四五十年後，依舊不是所有人能接受的，他們心裡清楚就行了。

　　“要是被抓住了，沒有證據咱們就打死不認帳，要是被抓個現行，你就說你不願意，是我強迫你的。所以，別害怕，好嗎？”

　　見余懷清臉色變了，以為他是不想隱瞞，勸慰道：“這種事，是不被現在這個社會接受的，我們自己過的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等以後社會接受度高了，我們再公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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