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告訴你,等我啊~”
余懷清看著夏志遠跑走的背影失笑,難得見到夏志遠這麽幼稚的一面。
大隊長剛吃過飯,穿著褂子抽著旱煙坐在院子裡納涼,看著夏志遠帶來的東西,擺了擺手,嚴肅道:“咱們們這兒可不興受賄這一套啊,拿回去、拿回去!”
夏志遠趕緊道:“叔,您誤會了,這都是我家裡寄來的,值不到幾個錢,我是想來問問,咱們村裡還有其他地方能住嗎?”
大隊長瞅著這個罐頭就不便宜,紙包也不小,猜測到夏志遠家境還不錯,住不慣知青點,轉念又一想,一個炕上睡十幾個大小夥子是有點擠了。
“東西拿回去吧,要住村民家裡的話,不包飯,一年兩塊錢,具體情況你可以問問已經住在村名家裡的知青。”
兩塊錢?這大大低於夏志遠的預估,這個時候的租房的價格夏志遠已經記不清了,這麽便宜的嗎?
“那我能租村裡的空房子嗎?”夏志遠記得好像有知青和村裡的人結婚,住進了空房子裡的。
大隊長多看了夏志遠一眼,“租房子啊,可以是可以,這價格可不便宜。”
夏志遠一聽有戲,趕緊道:“叔,您給我說說唄,我對村裡哪裡有空房子也不了解,勞您給我講講。”
大隊長把手上的旱煙在台階上嗑了嗑,打量了一下夏志遠,幹了一個月農活,曬的一臉黢黑,衣服倒是乾淨,一個補丁都沒有。
“村裡倒是有幾處空著的房子,你想租個什麽樣的?”
夏志遠滿臉堆笑,也沒提別的要求,能單獨住就行。
夏志遠走後,大隊長媳婦出來,看著桌上的罐頭和紙包問大隊長:“這是新來的夏知青?他來做什麽的?”
大隊長抽了一口旱煙,“想租村裡的房子,單獨出來住。”
“呀!白糖,這能有1斤了吧!”大隊長媳婦拆開紙包,看著這麽多的白糖和那個罐頭,朝大隊長道:“這個夏知青出手可夠大方的,白糖和罐頭都不便宜吧?!”
大隊長聞言也看了過來,眉頭皺了皺,這禮是有點重了,但隨即又舒展開來,“行了,別怎怎呼呼的,罐頭給爹娘和孩子甜甜嘴,白糖你收起來。”走人情的時候還可以送,這句話大隊長沒說,但是隊長媳婦領會的到。
大隊長媳婦點頭,又打聽道:“夏知青要找什麽樣的房子?”
大隊長嗑了嗑煙鍋,想了想才說:“我尋思著,是想找離村子近的,最好能獨門獨院,看他這情況,估計要自己開火吧?”
大隊長媳婦一聽,立即就有了想法:“村裡劉老太婆,那個院子不就正好?她大兒子和小兒子當初分了家,院子中間隔了牆,可不就正好是互不干擾。”
“如今她兩個兒子都沒了,獨自帶著個小孫子也艱難,夏知青住過去也能添個進項,再說劉老婆子脾氣也好,人也勤快,夏知青出點糧食,劉老太也能幫著做個飯啥的。”劉老太婆和大隊長媳婦還沾著一點親戚關系,要是能替她尋個進項,日子也能輕松些。
大隊長抽了一口旱煙,沒有說話,大隊長媳婦還是很了解他的,這就是不太滿意的意思,想了想又到:“離知青院不遠也有個大點的院子,那家人如今也沒了,院子歸了村裡,雖然長時間沒住人了,但收拾收拾也能成。”
“還是是獨門獨院的,夏知青一個大小夥子住還是行的,咱們村的人都是好的,真要有什麽危險,夏知青大喊一聲,村裡和知青點都能聽到,當家的,你看呢?”
“我明天去問問夏知青。”大隊長看著罐頭和那一斤白糖點了點頭,禮確實重了,這東西他既然已經收了,這事就得辦的漂亮點。
大隊長媳婦立馬笑了起來,把白糖收進了屋裡,抱著罐頭去了廚房,家裡孩子多,大隊長媳婦舀出來兩小碗,一晚給老人端去,一碗給孩子甜甜嘴。
家的幾個孩子還沒有吃過罐頭,一人分了一小塊果肉,果肉入口即化,糖水也是甜滋滋的。
大隊長聽著孩子的笑鬧聲,眉頭也松了松,決定明天就去問問夏知青。
夏志遠從大隊長家裡出來,離得老遠就看見余懷清在向這個方向張望。
大隊長同意幫他找房子,現在他心情大好,就有了想跟余懷清開玩笑的心思。
趁著余懷清還沒看到他,夏志遠特意從房子後面饒了一大圈,繞道余懷清身後,猛地撲了出去,從背後勒住了余懷清的脖子,刻意壓低了嗓音威脅道:“別出聲,打劫!”
夏志遠走後余懷清隨處轉了轉,等了好一會兒還沒見人回來,見天快黑了,正想著是不是過去看看,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勁風。
余懷清神色一凜,脖子被突如其來的力道勒住,正要奮力掙扎,低沉的聲音就傳入了耳中。
余懷清隨即放松了力道,淡淡道:“--沒錢。”
“哼,沒錢,那就劫色!”
余懷清無語,用手肘抵了抵夏志遠,“放開了,好熱。”
夏志遠就像是一團火貼在了他的背上,兩人身體挨著的部分,已經被汗濡濕了。
“嘿嘿,你知道是我啊!”夏志遠放開了勒住余懷清脖子的胳膊,退開,轉到余懷清身前,邀功似的問道:“你猜我剛剛幹什麽去了?”
熱源退走,被兩人汗液打濕的衣服,貼在了余懷清的背上,晚風一吹,涼颼颼的,余懷清的脖子上也有汗,是夏志遠剛剛勒住他脖子時熱出來的,現在被風一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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