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三哥,你看,我穿的你寄回來的衣服。”這是他剛十歲出頭的弟弟。
時隔多年再看到這一幕,夏志遠也忍不住紅了眼眶,“爸,大哥,二哥,小弟小妹,吃飯吧。”
一家人趕忙洗手坐了下來,“來來來,吃飯。”
夏父先關心起了他工作的問題,“老三啊,你那工作到底怎麽回事啊?你之前信裡寫的不清不楚的,我們都擔心你啊。”
夏父還是有點了解這個兒子的,沉默寡言勤快肯乾,但沒成想還有這個能耐,在機械廠謀了一份正式的工作,之前信裡說的不清不楚的,他一直擔憂的睡不著覺,此時兒子回來了,他總算可以問個清楚了。
夏志遠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詞,“--事情就是這樣,我幫了那位領導的忙,他介紹我跟著一位老師傅學習,所以有了一份機械廠的正式工作。”
他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解釋這件事的,一直與家裡通著信,寄信地址換了是根本瞞不住的事,信裡說不清楚,與其讓家裡擔心,不如回來一趟,以後有些東西過明路也更方便。
不過他隱去了他在主導技術和余懷清的存在,這都是現在解釋不了的東西,等以後再說吧。
“那就好,那就好,你要用心乾啊,不要辜負了你師傅和領導的苦心。”夏父被安了心後也為夏志遠高興,兒子的前程有了著落他能不高興嗎?!
夏母聽他們說完了正事,才問道:“你能在家裡待幾天啊?”
“兩天后就得走,火車要做兩天半呢。”
夏母一想到以後可能每年只能見兩天這個兒子,心又揪了起來,下鄉已經是迫不得已了,以後見面的時間更少,夏母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只能待兩天啊,工作要緊工作要緊。”雖然她很舍不得,但也要知道怎樣才是對兒子好,再舍不得也要放手。
夏志遠替母親擦了擦眼淚,想著以後便利的交通,安慰道:“媽,我在那邊好好的,以後會好的,以後我會回來的。”
以後交通發達了,隨時都能回來。
不願再想這個傷感的話題,他又道:“小弟,你去把屋裡的包拿出來,我給你們帶了東西。”
“喔~謝謝三哥。”剛剛家裡的氣氛太嚴肅他都不敢說話,此時三哥發了話,他興奮的跑進了屋裡。
“三哥,你看,是這個包嗎?”屁顛屁顛的把包抱了出來。
“是這個,爸,這給你的收音機,媽這件大衣是給你的,大哥二哥小弟小妹我準備的是手表,你們看看。”
邊說邊把東西拿了出來,遞給大家。
夏父抱著收音機愛不釋手,牙豁子都笑了出來,“你小子,浪費這錢幹嘛。”
夏母比劃著衣服,道:“咱兒子那是有孝心,看你那得意的樣子。”又對夏志遠道:“這麽多東西,你的錢都花完了吧?”
其他兄弟一聽,不好意思的縮回了伸出去的手。
夏志遠把東西一一塞了過去,他不是那種做了好事悶著不說的人,於是道:“這些東西你們都放心收下,是花的差不多了,不過我留了生活費的。”
“過年的福利廠裡提前發我了,不過也不用擔心,年後一去又要開工資,我以後沒準一年只能回來一次,這些也是我的一點心意。”
聽他這麽說,幾兄弟才敢收下。
“老三真的有心了。”夏母有欣慰又心疼。
“謝謝老三啊。”
“謝謝三哥。”
夏老大夏老二已經把表帶上了,這可是手表呢!
夏小弟和夏小妹也驚喜連連,沒想到還有他們的。
夏志遠臉皮超級厚的接受了兄弟們的感謝,雖說在後世是不值錢的裝飾表,但在這會還是稀罕貨,除了夏小妹的那支女士表外,他又多拿了一支出來。
“大哥,我下午看到我未來大嫂了,這支表預祝你新婚快樂,你結婚我可能回不來了。”
夏大哥不好意思接,他已經收了老三的新衣服和手表了,怎麽好意思再收呢,雖然那表確實很漂亮,他未來媳婦想來也會喜歡,不過還是拒絕道:“老三啊,你掙錢也不容易,別大手大腳的,這表留給弟妹吧。”
夏志遠把表塞了過去,“哥,收著吧,結婚給我寄喜糖啊。”你弟婿已經有了,男款的。
夏大哥高興的臉都紅了,一個勁的道謝,“謝謝老三啊,這怎麽好意思呢。”
夏志遠又看向了二哥,“二哥,你處對象了也告訴我一聲啊。”他記得二哥是大嫂進門後第二年處的對象,年底結婚,他應該能趕上二哥的婚禮。
夏二哥是個靦腆內向的個性,聞言臊的臉紅,隻連連點頭道:“會的會的。”
晚上,因為夏家屋子小,夏志遠是和夏小弟睡一屋的,聽著夏小弟嘰嘰喳喳的說著他不在家時發生的事,夏志遠格外想念余懷清。
這邊家庭氛圍和睦,余懷清那邊就冷淡了些,余父余母也高興余懷清能有個正式的工作,但再多的也就沒有了。
余父在飯桌上叮囑了兩句:“既然找到了工作,就好好乾,我和你媽也能放心了。”
“嗯,我知道了爸。”
外面張燈結彩,他家裡毫無過年的氣氛,一夜無話。
他們家一直都是不鹹不淡的氛圍,余懷清已經習慣了,晚上躺在冰涼的床上,開始想念起了夏志遠,被窩太冷,他一個人暖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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