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挺輕的,腳還疼不?”
余懷清感受了一下,然後搖頭輕聲道:“不疼,沒什麽感覺。”
夏志遠聽著他的聲音有些焉噠噠的,於是找了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是因為昨晚的事,才注意力不集中才摔的嗎?”
余懷清:“。。。”
夏志遠沒聽到他說話,就當他默認了,“下次晚上別出去了,或者是走大路,就不會碰到了。”
“嗯”
余懷清覺得這個話題不能再深談了,也找了個話題,“大隊長叫你過去什麽事?”
夏志遠聽余懷清的聲音精神了很多,轉移注意力的方法果然有效,於是便講起了那天回村路上遇到的事情。
“哈?”余懷清覺得夏志遠這事乾的有意思,“所以你做好事不留名,告訴人家你叫雷鋒,現在人家找上門了?”
“我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找到了,本來就是舉手之勞,我又不圖他們的感謝。”
余懷清覺得夏志遠的身影突然高大了起來,又問道:“你還會修車啊?”
“嗨,這有什麽,我父母都是機械廠的,算是家學淵源。”機械專業的夏工可不就是家學淵源嘛,一份工作幹了幾十年,退休後又返聘了回去。
“小同志,你們可算回來了。”一個耳熟的聲音從拐角那邊傳來。
夏志遠扭頭一看,村幹部帶著兩位面熟的人正站在他家門口。
“小同志,總算是找到你了,前天可多虧了你呀,來來來,先開門咱們進去說。”
領導一得知夏志遠的身份立即就帶著秘書趕過來了。
在村幹部的陪同下先去了村長家,得知夏志遠去了醫務室,便直接來了夏志遠的家門外等著。
他們這次來不僅僅是要感謝夏志遠的出手相助,還是想請他幫個忙。
拋錨的吉普車開到修理廠後,修理廠的老師傅一時也沒找到原因,還是司機小王記得夏志遠說過要檢查發動機,老師傅才找到故障所在,但無論如何都修不好,通知了省城的專家,但是一時安排不過來,這才又想起了夏志遠。
雖然這裡只是一個縣城,但技術最好資格最老的修理師傅都看不出的問題,夏志遠一眼就發現了,由此可見,夏志遠的技術比修理廠的老師傅更好。
夏志遠的臉皮還是很厚的,背著余懷清在自家門口被堵了個正著也絲毫不尷尬。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請裡面坐。”夏志遠兩手都不空,偏頭示意余懷清摸出鑰匙開門。
余懷清從兜裡把鑰匙拿了出來,伸手勾著那個門鎖,秘書見狀搭了把手,“我來,我來。”
這房子也沒什麽客廳,夏志遠把人領進了正屋,先把余懷清放下,又去廚房端早上就涼好的白開水,想了想又加了些白糖。
“來,這大熱的天氣,曬了這麽久都渴了吧?大家喝水。”一人倒了一碗後,端著水坐到了余懷清身邊,“你的。”
余懷清抿了一口,清甜的涼意拂去了一身的躁熱。
夏志遠等領導放下了碗,才說道:“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總不是來感謝的吧?空手上門,連個錦旗都不帶?
說到正事,領導也正色了起來,“是這樣的,今天上門除了是想謝謝你以外,有個事情還要請小同志幫個幫,之前拋錨的那輛車,你說發動機有問題,我們縣裡的師傅檢修了,是有問題,但是一直沒能解決,想請你去試試能不能修好。”
領導向省城去了電話,省城回復安排專家過來需要一段時間。
那天進了縣城後,他們不僅是向各村打聽夏志遠,還去了知青辦打聽,正好今天得知了下沙村有一個知青父母都是機械廠的,便特意找了過來。
這又不是難事,夏志遠痛快的答應道:“行,你們留給我一個地址,我明天上午過去。”
轉頭看向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村幹部,“叔,不好意思,我明天還得再請一天假。”
村幹部也就開大會的時候見過縣裡的領導,剛剛他一路領著領導過來,都沒敢多說話,怕說錯了丟他們下沙村的人,這會兒夏志遠問到他了,在領導的注視下趕忙答應道:“你去,你去,正事要緊。”這可是給他們下沙村長臉的事兒,必須得支持呀。
“謝謝叔。”
領導高興道:“那太好了,我明天上午在縣委大院等你,你來了就說找劉書記。”說著留下了縣委的地址。
夏志遠之前看他穿著氣質都不一般,還有吉普車接送,沒想到是縣委的書記。
等送走了人,夏志遠回到屋裡,就對上了余懷清崇拜的目光,“怎麽?突然發現我的厲害了?”
余懷清被這麽直白的話問的有點不好意思,又誠實的點頭,“沒錯,突然發現你好厲害,比縣城裡的師傅還要厲害,縣委的書記都要來請你去幫忙。”
不好意思這種情緒是會傳染的,現在輪到夏志遠了,他摸了摸鼻子謙虛道:“也就是去看看,不一定能幫上忙呢。”他記得的發動機型號遠比現在的先進,也不知道老式發動機好不好修?
說著看到余懷清還是那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噗呲一下笑了出來,“你好像一隻土撥鼠,我燒水給你洗漱一下。”
“你才像老鼠!”
余懷清這才想起自己在山上摔了,就這麽一身的塵土在這兒聽了那麽久,這個發現讓他把一肚子的話都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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