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無人處,江衝勾了勾韓博的小指,“怎麽不說話?”
“說什麽?”韓博目不斜視地看著眼前的路,仿佛是口渴了,喉結上下滾了滾,面上仍是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
江衝笑道:“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只是你不和我說話,有點不習慣。”
“今天心情不錯?”韓博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說話間,二人來到書房外,江衝絲毫未曾察覺危險即將降臨,猶在自顧自地說道:“那當然,家裡添丁進口,尤其俊昌這婚事還是我一手促成的。”
“是嗎?”韓博輕笑。
江衝手指靈活地轉著扇子,腳下跨過門檻,“若非我當初犧牲色相,他那個陳家表妹現在還賴在……嗯?”
韓博一手按著江衝的肩膀把人帶進懷裡,一手重重地拍上門,動作快得像是事先在心底演練過無數遍,待江衝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韓博抵在門上。
力道之重前所未有,電光火石間,江衝恍然明白了剛剛他為何不說話,頓時有些口乾舌燥。
韓博單手托著江衝的下頜,拇指輕輕地撫過他淺色的嘴唇,沉聲道:“說下去。”
“那個……那個……”江衝話說一半,突然卡殼,以為這人是吃醋了,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和我現在想做的事有關系嗎?”
礙於時機不對,韓博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但他那充滿著侵略意味的目光已經將他想要做的事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對方。
江衝驀地紅了耳朵尖,眼底泛起微瀾,主動伸手抱住韓博,小聲撒嬌,“哥哥,你饒了我吧?”
“我若不呢?”韓博語氣輕快,可他的眼神卻分明不是那樣,一雙漆黑的眼眸仿佛化為深不見底的幽潭,不將眼前之人連皮帶骨一並吞下誓不罷休。
在韓博的注視下,江衝感覺自己就像砧板上等待開膛破肚的魚,哪怕他心裡很清楚若論武力,自己一隻手就能將韓博揍趴下。
韓博緩緩湊近,直到額頭觸碰到一起,他才極盡克制地在江衝唇上親了一下,用幾近耳語的聲音道:“我就是太想你了。”
其實不僅僅是韓博,就連江衝自己都難以忍受這種相隔不遠的思念。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勾住韓博的肩膀,熾熱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方才那個一觸即放的吻轉眼變得綿長。
韓博一手墊在江衝後腦杓與房門之間,一手扶著他的腰,闔著眼簾將主動權全部交付予江衝,唇舌間的觸感便被無限放大到腦海裡,這讓他更加燥熱難耐起來。
孰料江衝卻在這當口停下來,問道:“你心裡在想什麽?”
這種時候韓博還能想什麽?
當然想的是如何哄著江衝陪自己去嘗試各種有趣的姿勢啊……
但是這種非分之想,韓博也隻敢在江衝意亂情迷不知今夕何夕時稍微提一提,其他時候,他怕自己扛不住揍。
“當然是在想你。”
想和你共赴巫山,韓博沒膽把話說全。
“是嗎?”江衝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眸中戲謔之色分明。
讀心術看似給江衝添了助力,實則就是個雞肋,只能探聽到心思單純之人心中所想,對於心機深沉之人肯定起不到半點作用。
比如韓博,江衝其實沒少在他身上試驗,但是每次都只有在韓博情動之時才能起到作用。
這種情況下能聽到的東西,江衝真的是一個字都不想聽見。
“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說。”韓博此時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江衝嫣紅的嘴唇上,心裡特別想給他親到沒法出去見人。
江衝被這烏七八糟別有用心的想法迎面砸了個正著,這還要不要臉了?
正當他要說些什麽時,門外忽然傳來人聲,由遠及近的,依稀是兩個小婢女在探討今日會有那些名門公子登門道賀,最後自然免不了再吹一波江衝的臉。
待人走遠,韓博笑倒在江衝的頸窩,“寶貝兒,我怎麽不知道你生性冷淡?”
江衝本來正有點尷尬,韓博說話時帶起的氣流在他頸間掃過,極其細微的酥麻感沿著身體筋脈直奔下腹,瞬間有了反應。
兩人貼得極近,韓博自然不會對此毫無所覺,他見江衝憋紅了臉,實在不願他強忍著,但又拿不準這青天白日的,江衝會不會放著外面的諸多賓客不管,跟他在書房瞎胡鬧。
於是柔聲問道:“去樓上,我給你弄好不好?”
江衝咬著牙根點了點頭。
二樓沒有床榻,只有一張能夠支持兩個人躺在上面的躺椅,但韓博似乎另有目標,摟著江衝直奔那張寬五尺有余的大書桌。
隨後,江衝身子一輕,被放在書桌上。
直至此刻,他才有點後悔剛剛為何沒直接把人帶回臥房——哪怕回房速戰速決做一次,也總好過在這實現韓博那些不堪入耳的念頭。
韓博尚沉浸在邁出書房趣事第一步的喜悅之中,並不知自己的計劃已經被江衝洞悉,見江衝呼吸紊亂面色潮紅,帶著薄繭的手指越發靈巧。
江衝全然被韓博掌控著,竟無一絲反抗之力,他放軟了身子倚在韓博肩上,斷斷續續的低吟從喉嚨裡溢出,連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若是早知今日,初見時就該好好……揍你一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