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衝:“……小星沒受委屈吧?”
他前世好歹也是妻妾成群過的人,這種小手段對他來說早都不新鮮了。
江南:“這倒沒有,只不過莫管事說此女心術不正,留在侯府早晚要惹出事端。”
呵……瞧這話說的,這世上若說誰最希望江衝娶妻生子,非莫離莫屬。
江衝沒少聽莫離跟他誇讚誰家姑娘飽讀詩書、誰家姑娘才高八鬥,這還是頭一回聽莫離對一個姑娘家□□。
稀奇!
事實上,周傅已經快要被他娘和妹妹逼瘋了。
周母要住侯府,周傅若不答應便是不孝,周傅若答應……他拿什麽答應?
他自己都沒好意思在侯府住太久。
住哪還是小事,更過分的是他妹子。
一會兒想進宮選秀謀出路,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配得上澤州侯府的嫡子。
今日見了江蕙身上的新衣裳,回屋對著自己素淨的衣裳首飾暗自垂淚,明日看江蕙呼朋喚友出去騎馬賭球,又忍不住想加入江蕙的交友圈子。
甚至還暗中挑撥三房的庶女江如針對江蕙,卻沒料到江如轉頭就將此事告訴江婉。
傅姑娘心比天高,奈何沒有一個好哥哥。
若是周傅這個做兄長的,當年在駙馬面前好好表現,如今平陽侯府就是自己家,哪用得著寄人籬下,處處受人白眼。
周傅自覺再這麽鬧下去,自己會沒臉見江衝,已經在悄悄尋摸一戶好人家,準備將傅姑娘嫁出去。
江衝思量片刻,“其余倒也罷了,她若想入宮,就幫襯一把,隻別掛著侯府的名頭。”
平陽侯府的女人們是江衝當年借著江文楷高中用銀子安定下來的,如今有孩子的忙著教導孩子努力念書,沒孩子的還在努力生孩子,江衝當然不希望因為一個傅姑娘來把水攪渾。
宮裡女人多,玩的花樣也多,乾脆幫她進宮發揮特長。
江南離開時遇上從清源寺晚歸的韓博,匆匆行了禮便回了侯府。
韓博意外地挑眉,“不回侯府?”
江衝用毛巾擦乾手,“明早你我一起。”
“也好。”韓博也不想一個人睡,他握住江衝的手,本想將他往內室帶,卻發現江衝的爪子冰涼冰涼的,“手怎麽這麽涼?生病了?”說著便要試試江衝額頭燒不燒。
江衝笑著反手抱住他,“沒病。壁畫完工了?”
韓博道:“還沒有,不過接下來沒我的事了。”
因為趕工,所以今日回來遲了些,本以為江衝已經回侯府了。
“過兩天泡溫泉去不去?”江衝最近閑時就去清源寺送飯,忙了晚上也要問一問工期,就等著壁畫完工好帶韓博去泡溫泉,“趙國公府在京郊有個溫泉山莊,到時候讓豫王給咱們領路,到了之後就讓他滾蛋,隻咱們兩個,你說好不好?”
韓博心神一蕩,附在江衝耳邊悄聲說了句什麽。
江衝呼吸微滯,耳朵尖不自覺地漫上紅暈,抱著韓博的脖頸,故意在他喉結上蹭了蹭,眼波流轉,語氣半是曖昧半是撒嬌:“還能這樣啊?明輝哥哥,你都沒教過我。”
韓博眸色漸深,嗓音微微諳啞:“想學還不容易?我現在就可以教你。”
作者有話要說:
新的一年,祝大家萬事如意!
第105章
景仁二十五年的會試比上一屆足足提早了近一月。
按說才是初冬時節,本不該過於寒冷,今年卻早早地飄起了雪花,地面尚未積雪,屋頂牆角卻能看見稀稀落落的白色。
江家參加會試的有九人,再加上江婉的丈夫惠廷和韓博的弟弟韓章,共十一人。
江衝親自將這十一人送進考場,回過頭來對韓博感歎道:“看見他們,我就想起當年送你們進考場的情境。”
韓博微微一笑,還未接話,和江衝四叔一道來送考的江家族老摸著胡子感歎道:“但願他們也能考出韓榜眼和俊昌這樣的好成績。”
江衝笑道:“咱們江家定會蒸蒸日上的,三叔公盡管放心。”
三叔公一言難盡地看了看江衝,又看看韓博,沉痛地歎了口氣,轉身上了馬車。
四老爺跟在三叔公身後,給江衝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話說其實早在幾個月前,符寧族裡就已經得知江衝斷袖之事,只不過族老們在商議該如何應對時產生了一點小分歧。
其中幾位認為年輕人沒長性,多半也就是圖個新鮮,時間久了自然而然也就回歸“正道”。若是給他逼急了,保不準反倒逼得江衝跟他們唱對台戲。
還有幾位族老則認為駙馬的前車之鑒才過了多久,父子相類,江衝多半也是個認死理的情種,若不早早插手,只怕日後想插手都沒機會插手。
兩派誰也不能說服誰,就這麽乾耗了幾個月。
待到秋收結束,一封來自京城的急信送到族長手裡,這下別管是溫和派還是激進派,都坐不住了——
侯爺斷袖不斷袖不重要,重要的是平陽侯府哪能交給一個外姓人!
當年駙馬收養周傅,上一代的族老們跟江駙馬費了多少口舌、耗了多少精力才終於盼到駙馬有親生的兒子,如今江衝再收養個外姓人,那豈不是當年的事又要重演?
絕對不行!
此等關乎侯府傳承家族興旺的大事,族老們幾乎用不著商議便統一了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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