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洛聽著秦母近乎祈求的話,心頭一墜。
他拗不過秦母,只能去詢問醫生,得到確切的答覆之後,才答應了秦母。
喬洛讓薑姨進去陪著秦母,自己獨自站在過道裡,含著一支煙。
似乎這樣能讓他冷靜一些。
忽然身邊出現一道稚嫩的嗓音:“大哥哥,醫院裡不可以抽煙。
“大哥哥如果心情不好,我可以請大哥哥吃糖。”
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
穿著病號服,伸在喬洛面前的掌心中,放著一顆粉色的糖果。
露出來的一截手腕很細,皮膚是病態的蒼白。
喬洛聽薑姨提起過這個小姑娘,似乎已經在醫院住了很久。
喬洛沒有解釋煙沒有點燃,直接將煙扔進了垃圾桶,接過小姑娘的掌心的糖。
撥開糖紙放進口中,舌尖是淡淡的甜味。
似乎心情也跟著好一些。
“謝謝。”
小姑娘揚著笑臉,臉頰有些紅:“哥哥,你長得真好看。”
喬洛看著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你也很漂亮。”
一高一矮的兩人,站在醫院過道裡,商業互誇著。
明明只是陌生人,心情卻意外的不錯。
和小姑娘告別之後,喬洛給傅言寒打了一通電話:“我今夜不回去,明天陪媽去個地方。”
傅言寒:“手術的事?”
“媽還沒有同意,說明天回來之後再做決定。”
傅言寒心中有了猜測,手術的風險很大。
做與不做,秦母大概都想再去看看喬洛的父親吧?
傅言寒隻囑咐喬洛好好休息,直到掛斷電話之後,才想起自己忘了告訴自己帶小幼崽去紫華山的事。
正要給喬洛發信息,又想起喬洛電話裡疲憊的語氣,便打消了念頭。
等明天回來之後再告訴喬洛,現在喬洛更需要好好休息。
明天祈福的事,他並打算花費太多時間。
*
因為處理工作,傅言寒直到凌晨三四點才睡下。
第二天不可避免的起得有些晚,到餐廳的時候,宮女士和小幼崽已經用完早飯了。
傅言寒拉開椅子坐下,拿起一杯豆漿時就聽到宮女士的聲音:“我待會和你們一起去。”
傅言寒怔了一下,才明白宮女士的意思,是一起去紫華山。
自從江家的事情解決之後,宮女士的情緒已經控制的很好,但多出去散散心對她還是很有益處。
只是宮女士自從上次失控之後,一直待在三樓,鮮少下樓。
能聽到她主動提出出去,傅言寒自然不會反對。
傅言寒:“好。”
傅言寒沒有問起宮女士為什麽也要去紫華山,隻以為她是一時興起。
直到到山腳下後,宮女士問道:“喬洛什麽時候到?”
“你說什麽?”傅言寒以為自己聽錯了。
宮女士:“你不知道喬洛也來這裡嗎?”
“他沒說。”傅言寒忽然想起昨夜的電話裡,喬洛說要陪秦母去一個地方,所以是這裡?
秦母難道不是去看喬洛父親嗎?
“是不是你弄錯……”
傅言寒話還未說完,就聽到小幼崽驚喜地叫到:“喬爸爸!”
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喬洛穿著一件米色大衣,搭配一條煙灰色休閑褲,整個人看著有幾分明亮。
秦母坐在輪椅上,氣色難得的不錯,只是穿的衣服有些多,針織帽加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這樣的組合吸引不人好奇的目光。
宮女士:“換個地方吧。”
山上的梅花開的熱鬧且漂亮。
宮女士:“言寒,你和喬洛去上面走走。”
這是在支開他和喬洛?
傅言寒雖然有些疑惑,但沒有多問。
喬洛自然也明白宮女士的意思,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和傅言寒一起離開了。
至於小幼崽,一直心心念念要去祈福,纏著薑姨帶他去寺廟。
亭中只剩下宮女士和秦母。
宮女士:“我看到了你的朋友圈,這裡似乎對你有特殊的意義。”
兩人明明只見過幾面,宮女士的態度卻像是熟悉已久的朋友。
山下薑姨牽著小幼崽的手,兩人聊著天。
聽到小幼崽要為秦母和宮女士祈福,心中一暖。
她本就喜歡小幼崽,聞言眼中的疼愛更重了幾分。
不過,薑姨比小幼崽更熟悉紫華山。
這座寺廟最靈的是求姻緣。
但誰說不能祈福呢?
薑姨陪著小幼崽買了許願牌,看著他一筆一劃寫稚嫩的祈福語。
這裡的許願牌是要扔到樹上,薑姨想替小幼崽代勞,但小幼崽卻執意要自己扔,信誓旦旦道:“祈福要心誠,不是自己做的,就不是心誠了。”
薑姨笑著陪他,站在一旁看他一遍又一遍扔著許願牌。
薑姨原本以為小幼崽失敗幾次之後,就會求助她。
沒想到他的真有毅力,一點沒有放棄的意思。
如果,夫人也能這樣堅持,是不是也會有希望?
看著小幼崽的堅持不懈,薑姨也想買一塊許願牌。
薑姨看著小幼崽,在不遠處又買了一塊許願牌,目光沒有離開過小幼崽。
然而只是低頭寫字的工夫,小幼崽忽然找了一個較低的枝丫,起步做了一個助跑的動作,在即將到枝丫下時,猛地一跳,隨即將手中的木牌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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