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幼崽一條一條反駁那些罵人的話,然而那些只會罵的更凶。
小手根本來不及擦被氣哭的淚珠子,一顆一顆掉在被子上,鼻子似是被棉花堵住一般,透不過氣,只能張嘴小口小口呼吸,像個被丟棄的小狗崽一般,濕漉漉的眼神讓人心疼。
忽然房門再次被打開,小幼崽頓時愣住了,察覺到是去而複返的兩個爸爸時,才連忙扯著被子要把自己蒙起來。
喬洛上前輕輕拉著被子一角:“諭仔,出來。”
小幼崽露出紅通通的眼睛,吸了吸並不通氣的鼻子,小嗓音帶著委屈:“你們怎麽知道我沒睡覺?”
喬洛點了點他額頭:“你那點裝睡技巧,也就能騙過張叔。”
傅言寒從被子裡將平板拿了出來,看都沒看一眼,便按了關機鍵:“網上那些話不用在意。”
硬巴巴的說了一句安慰小幼崽的話。
小幼崽有些嫌棄:“爸爸安慰的話一點也不溫柔。
“爸爸如果真想哄我開心,可以給我發紅包!”
傅言寒俯身靠在喬洛背上,伸手捏住他的小臉:“有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咚!
樓上突然出現的一聲哄響,將三人都嚇了一條。
喬洛:“是宮女士!”
三人匆匆上樓,小幼崽的拖鞋還跑掉了半隻。
宮女士房間的門被反鎖著,裡面不斷傳來砸東西的聲音,伴隨著宮女士的怒罵聲:“江儼你畜生,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喬洛立刻捂住小幼崽的耳朵。
在喬洛眼裡,宮女士一向典雅,克制守禮,從沒見過,不,聽過她這般歇斯底裡。
傅言寒錘著門,語氣焦急:“開門!”
這時管家和張嬸也匆匆趕了上來,“先生,鑰匙!”
在傅言寒開門的時候,喬洛將小幼崽交給張嬸:“帶諭仔下去。”
小幼崽死死抓著他的手,不願離開。
喬洛半蹲下身:“諭仔,聽話。奶奶肯定不想讓諭仔看到她不漂亮的樣子,等會爸爸和奶奶去找諭仔。
“爸爸答應你!”
小幼崽遲疑了一會,他雖然人小,但他很懂奶奶。
“好,爸爸要快點來找我。”隨後乖巧的和張嬸一塊下樓。
小幼崽剛離開,傅言寒便打開了房門。
迎面而來是一個青瓷花瓶,幸好傅言寒快速的躲了過去。
不然被花瓶直中面門,這會就該打急救電話了。
然而宮女士的情況很不好,見到傅言寒的時候,雙眼泛紅,抓著傅言寒的衣服厲聲道:“江儼,你這個敗類,你怎麽不去死!你給我去死……”
傅言寒蹙眉,抓住宮女士的肩膀:“媽,是我!傅言寒!”
宮女士愣怔了一瞬,呢喃:“言寒?”隨後語無倫次地說道:“言寒,你和雲路分手,雲路他和江儼都是一樣的貨色,你和他分手!
“我已經失去暖語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不能……”
除了喬洛自己猜測出一些事情外,傅言寒和管家都愣住了。
“你說什麽?傅暖語和江儼……”傅言寒扣住宮女士肩膀的手愈發的用力。
宮女士痛的輕嘶出聲。
喬洛握住傅言寒的手腕:“言寒,快放開,你會弄傷宮女士。”
傅言寒眼神凶狠地看了喬洛一眼,管家見狀心都揪成了一團,傅言寒卻聽話了放手了。
喬洛:“你們先出去,我和宮女士談談。”
傅言寒靜靜看了他幾秒才輕聲道:“好。”
只是在傅言寒出去的時候,輕聲道:“聯系婉瑤姐。”
傅言寒有些詫異,喬洛什麽時候和宋婉瑤這般熟稔了?
但此時不是追問這個的時候。
傅言寒和管家離開之後,喬洛握住宮女士的手:“宮女士,諭仔想你,我替你梳洗一下好不好?”
宮女士聽到小幼崽的名字,神色明顯的怔愣了一下。
“沒有人能搶走諭仔,諭仔一直在您身邊。”
宮女士心口依舊劇烈起伏著,但眼中清明了幾分。
忽然死死扣住喬洛的手:“諭之……”
“宮女士,您的藥放在哪?”喬洛語氣平常,似乎在問她喝水的杯子放在哪,絲毫沒有忌諱的神色。
宮女士反應還有遲鈍,伸手指了指內室的櫃子。
喬洛顧不上被宮女士抓痛的手,看了一眼說明,取出適量的藥,讓宮女士服下。
之后宮女士任由喬洛替她盤發,挑選衣服。
“宮女士,換上衣服,我們去找諭仔。”
大約是藥效開始有了作用,宮女士眼神愈發清明,看向喬洛時,眼神冷冷的,和傅言寒如出一轍。
喬洛見狀一點也不怵:“宮女士一如既往的優雅。”
如果沒有那一地狼藉,他的話或許還有幾分可信度。
“行了,你出去。告訴諭之,我待會下去。”宮女士疲憊的揮手。
喬洛出去的時候,傅言寒就站在門外,還要一臉擔憂的管家。
“媽,她怎麽樣了?”傅言寒聲音喑啞低沉。
喬洛:“已經好多了,聯系到醫生了嗎?”
傅言寒沉沉看了一眼喬洛,點頭:“嗯,宋婉瑤將醫生已經通知醫生過來了。”
話音落下後,無視一旁的管家,伸手將喬洛攬進懷中,下巴抵在喬洛肩上,閉了閉眼睛:“你怎麽知道媽她,她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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