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士再次站直身體時,背脊僵直,秀氣的眉緊緊蹙在在一起,威嚴十足:“不要亂碰別人的東西!”
這還是宮女士第一次用這般不客氣的語氣和喬洛說話。
即便是當初和喬洛簽訂合同的時候,也不見她情緒如此。
是因為那瓶藥?
喬洛在心裡快速做了決斷:“它只是落在沙發上,我什麽都沒看到。”
宮女士將藥瓶緊緊握在掌心,猶疑地看著喬洛。
傅言寒聞聲走了過來:“發生什麽了?”
宮女士眼神迅速從喬洛身上略過,語氣略帶著著急:“沒事。”
隨後匆匆回樓上去了。
“宮女士是不是說了不好聽的話?”傅言寒有些緊張地看著喬洛。
唯恐喬洛會因此難過或生氣。
喬洛還在想那瓶藥的事情,聞言搖頭反問道:“宮女士最近身體不適?”
傅言寒:“我不知道,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我剛才在沙發上看到一個小藥瓶,還沒來得及看上面的文字,宮女士就過來了。
“而且宮女士神色似乎有些緊張。”
三樓宮女士顫著手從瓶子中倒出藥丸,吞服下去,勉強壓下心底的煩躁。
本就緊蹙在一起的眉頭,皺的更凶了。
靠在門上,緩緩平複情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背後忽然傳來敲門聲響。
在寂靜的黑暗中,尤為明顯。
傅言寒等在門外,聽不到一絲聲響。
正當他以為宮女士是不是休息了的時候,面前的房門突然打開了。
宮女士還是穿著之前的衣服,一向一絲不苟的髮型,耳邊散落了幾縷發絲。
臉上是化不開的疲憊。
“你病了?”傅言寒開門見山的問道。
宮女士握著門把手的手倏地用力收緊:“你,在關心我?”
自從傅暖語離開之後,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他主動詢問她身體的事。
“你是我母親,我理所應當關心你的健康。”傅言寒一板一眼道。
站在樓梯處的喬洛聞言,扶額失笑。
宮女士心中是高興的,可她現在不適合聊天。
“嗯,有一點感冒,你不用擔心。”
以他對自己的關系,聽到這樣的回答也該回去了。
卻沒想到傅言寒會否定她:“如果只是一點感冒,你不會為了那一瓶藥,失了氣度凶喬洛。”
宮女士聞言之間摩挲了一下金屬把手:“你關心的不是我,是喬洛?”
傅言寒沉默,沒有說話。
後來傅言寒是被宮女士從三樓趕下去的。
*
年後幾天裡,喬洛出了去看望秦母,便在家裡陪著小幼崽玩遊戲。
至於那天宮女士的藥,喬洛因被宮女士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確是沒有記住藥名。
喬洛之後觀察了宮女士幾天,見她除了消瘦了一些,與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
小幼崽從木塔上快速抽出一根小木條,木塔晃了晃,卻沒有倒下。
歡呼的拍著小手:“到喬爸爸了。”
抽木條遊戲需要專注精神,喬洛盯著木條,剛選定要抽的那根,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鍾晧。
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喬洛把拍戲的事忘了。
喬洛起身到另一邊打電話。
小幼崽撇嘴,雖然有些不開心,但他已經習慣了。
電話那端鍾晧果然是在說劇的事情,喬洛卻面色猶豫。
他需要照顧秦母,拍戲的事情只能暫時先放下。
“鍾導,很抱歉,說這樣的話很不負責,但我這邊因為一些原因,不能繼續出演。”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是愣住了,片刻之後才表示,這件事非同小可,約個時間面談。
越快越好。
喬洛掛斷電話的時候,他們已經約定了時間,就在今天下午三點。
許是心裡裝著事情,之後陪著小幼崽玩有些心不在焉。
鬧得小幼崽抱著玩具:“和喬爸爸玩一點意思都沒有,我去找張爺爺。”
喬洛怔了一下,隨後輕聲笑了笑。
小幼崽是擔心自己不好開口,所以主動提出去找張叔的吧?
怎麽會有這麽乖的小幼崽?
喬洛到達約定的咖啡廳時,鍾晧已經等在裡面了。
辭演這件事,喬洛並非能輕易的放得下。以前的他為了賺錢,為了生活,從沒考慮過自己喜歡什麽或是想做什麽?
演戲是他第一個覺得有趣的工作。
鍾晧神色有些凝重:“電話裡說不清楚,所以喬先生為什麽辭演?”
喬洛簡單地敘述了一遍秦母的病情。
鍾晧大概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神色怔怔,幾次欲言又止,卻又什麽也沒說。
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殊不知一個角落裡,一個帶著漁夫帽的中年男人,拿著手機悄悄拍下照片。
點開第一個聯系人,將拍下來的照片發了出去,同時配上文字:他竟然還有心思來見導演?
遠在療養院的秦母收到信息時,看到那串數字,已經沒有第一次那般慌亂。
她看了一眼正在打毛線的薑姨,開口道:“小薑,我忽然想吃蛋羹了。”
薑姨聞言眼睛一亮,自從秦母病了之後,胃口越來越差,現在只要是她想吃且能吃的東西,她都會第一時間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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