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見喬洛身影,宮女士才低聲笑了笑。
張嬸站在一旁看的緊張,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明明小先生選擇離開,夫人怎麽看起來好像更開心呢?
張嬸小心地看了看宮女士,見她從桌子上拿起書,慢慢翻開,神色平常,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小先生之前的選擇。
張嬸沒有宮女士這份心態,絞著手指面上有些忐忑:“夫人,小先生他……”
宮女士抬眼看她,張嬸立即噤聲。
“沒事,你繼續說。”
“我、我……”張嬸嘴笨,不知道該怎麽怎麽說,輕歎一聲道:“沒什麽,我沒事。”
宮女士卻難得地有聊天的興致:“覺得我對喬洛太冷漠了,是不是?”
張嬸聞言瞪圓了眼睛,滿是吃驚,連忙擺手道:“不、不是的。”
她跟在夫人身邊這麽多年,對夫人的脾性也算了解幾分。
夫人只是看著面冷,其實心裡軟著呢。
只是夫人不善表達自己的感情而已,大小姐還在的時候,還經常可以瞧見夫人臉上掛著笑意。
自從大小姐去了之後,夫人也隻對著諭仔能露出一絲笑來。
宮女士撥弄了一下鏡框垂下的金色細鏈,繼續說道:“言寒是他先生,比起把自己‘賣’給我,他更應該和言寒商量。”
張嬸思索片刻,倏地眼神一亮,明白了宮女士的意思。
宮女士似乎是有些疲乏,擺擺手讓她去忙。
直到暖房的門被關上,宮女士才從一旁的暗格中拿出一盒配置好的藥。
*
喬洛匆匆下樓徑直朝著傅言寒的臥室走去,短短的一段路上,他想的只有傅言寒。
從宮女士哪裡借錢不是唯一的辦法,但傅言寒卻只是有一個。
傅言寒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他想,以後也一直喜歡這一個人。
所以他不想也不能放棄這份感情。
喬洛站在傅言寒臥室門外,心裡有緊張,吞咽了咽口水才抬手敲門。
一聲、兩聲,接連敲了幾聲,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喬洛用右手單手解開手機屏幕,給傅言寒打電話,而左手依舊規律地敲門。
他的右臂還沒有完全恢復,連帶著手一直在抖,有幾次差點按錯位置。
然而幾次撥號都沒有記過,嘟聲停止後,喬洛繼續重複撥號的動作。
只是這一次,手機裡傳出了不一樣的聲音:您好,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喬洛死死皺著眉,明知道自己右手不宜用力,可現在他緊握著手機,指節因太過用力而發白。
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彰顯著主人的焦躁。
“喬爸爸,你在找爸爸嗎?”
喬洛聞言頓時看向小幼崽,單膝半蹲在他面前:“諭仔,你知道爸爸去哪了?”
小幼崽搖頭。
喬洛原本發亮的眼睛頓時暗了下去,吹著腦袋,像一朵蔫的花。
小幼崽小大人似的伸手摸摸喬洛的腦袋:“我可以找到爸爸。”
喬洛聲音很輕,“他手機關機,找不到的。”
小幼崽撥弄了幾下腕上的電話手表,隨後撥通了一個手機號。
喬洛與他貼的很近,看到小小的電子屏上顯示:正在呼叫黎丫丫……
電話那邊很快就被接通,傳出黎丫丫稚嫩的嗓音:“小魚仔,你找我做什麽?”
“你爸爸是不是剛出門不久?”
電話那端的黎雅似是愣了一下,緊接著說道:“小魚仔,你是在我家安裝了針孔攝像頭還是藏了紐扣竊聽器?”
喬洛雖然心中著急,但聽到小姑娘的話還是一頭黑線,這兩個孩子都看了些什麽?
“我沒有,你不要汙蔑好人!”
小幼崽已經被黎雅帶的跑偏話題。
喬洛隻得示意小幼崽,自己來和黎雅說。
小幼崽哼哼兩聲,將肉乎乎的手腕靠近喬洛一些。
“丫丫,你知道你爸爸去哪了嗎?”
小姑娘那邊頓了一下,才傳來她細嫩的聲音:“傅諭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洛洛也在?你是存心想讓我在洛洛面前出醜?”
小幼崽衝著電話‘略略’兩聲。
喬洛見狀再次重複一遍:“丫丫,你知道你爸爸在哪嗎?這對叔叔很重要。”
黎雅還真的知道黎徵去了哪裡,隨後在微信上給小幼崽發了一個地址。
喬洛用小幼崽的微信和黎雅道謝之後,抱著小幼崽,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晚點給你發紅包。”
喬洛顯然沒忘小幼崽的小財迷屬性。
小幼崽被喬洛親的臉紅,有些害羞的低著腦袋,小手揪著衣服下擺扭捏道:“有喬爸爸的親親,我不要紅包。喬爸爸可以再親一次嗎?”
小幼崽說著抬起腦袋,面前卻已經沒了喬洛的身影。
小幼崽眨了眨大眼睛,反應之後癟嘴,想哭。
*
喬洛打車匆匆趕到黎雅給的地址,下車之後才發現是一家酒吧。
還是高檔酒吧。
喬洛氣質不凡,門童倒是沒有為難他。
喬洛在一樓環顧了一圈,沒有找到黎徵更沒見到傅言寒。
這裡雖然是一處靜吧,但室內只有增強氛圍的霓虹燈光。
落在喬洛臉上時,趁的他那精致眉眼愈發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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