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喬洛踏進電梯,看不到他身影時,黎徵才舒了一口氣。
“言寒,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麽悶騷一面。”黎徵說著用臂肘杵了傅言寒一下。
傅言寒眼神冷冷撇過,沒有理會。
隨手關上門,朝著小幼崽他們的休息走去。
黎徵走在他身側:“你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不告訴喬洛,他唇邊暈染著一片淡紅色唇釉。
“暈、暈染?”
黎徵嘴中念叨著,一雙眼睛忽然盯著傅言寒仔細打量,尤其是嘴巴。
他已經是當爸爸的人,看到傅言寒嘴上的傷口,立刻就明白了。
笑得曖昧:“傅言寒,我沒敲門前,你和喬洛在做什麽啊?”明知故問且八卦的意味十分明顯。
傅言寒原本懶得理會他,卻忽然停住腳步。
黎徵有些莫名:“怎麽了?”
“做、愛、做、的事。”前面三個一字一頓,聲音繾綣。
黎徵聞言愣了一下,隨後握拳垂在他肩膀上:“怎麽?想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
他話音落下時,傅言寒原本閑適的神色忽然變得幾分凝重:“林輕雪的事……”
黎徵拍著他的肩膀打斷他的話音:“婉瑤已經和我說了,這事是她咎由自取。
“我和她之間的那點感情,早已經被她折騰乾淨了。念在她是丫丫媽媽的份上,我才不與她計較。
“離婚之後,她沒少打著黎家的旗號拉攏關系。
“不過,我倒是好奇,她做了什麽,讓你這麽針對她?”
傅言寒簡單地將林輕雪說給諭仔的話複述了一遍。
黎徵握拳錘重重錘向牆面:“這個女人!不知死活。
“看來那天她擅自接丫丫的電話手表,應該就是和諭仔在通電話了。
“她是不是被林家的人洗腦了?”
黎徵最初和林輕雪聯姻的時候,她雖然勢力了些,卻還沒有現在這麽缺心眼。
他對林輕雪也了解幾分,她的確有不少小心思,但心眼沒那麽壞。
不然,他也不會同意讓林輕雪和丫丫單獨出去玩。
卻沒想到現在她變成這個樣子。
傅言寒把玩著房卡:“林家這兩年越發不景氣,你也知道林程宏不是經商的料,他弟弟能耐沒幾分,膽子倒是大。
“從林程宏手中接過林氏之後,家業已經被揮霍大半。”
黎徵作為林家曾經的女婿,當然知道這些,但現在已經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不談這些了,陪孩子去。”
黎徵和傅言寒是多年朋友,明白他和自己說這麽多,只是告訴自己,只要林家不作死,看在他們朋友的份上,不會再找林家或是林輕雪的麻煩。
不過,依林輕雪的倨傲的個性,這次從警局出來,以後見到傅言寒大概會躲著走。
*
另一邊喬洛打車匆匆到了療養院,薑姨在電話裡已經喬洛說了事情的進過。
秦母從醫生那裡拿到了診斷書,之後就把自己關在病房裡,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喬洛到的時候,薑姨站在門外,聲音哽咽著,手中還握著手機:“夫人,我們已經很久沒去過紫華山,聽說那裡的梅花開了。
“夫人,明天天氣還不錯,我們去紫華山怎麽樣?
“雖然現在山道修的很平整,但咱們上了年紀,走路累得很,今天早點休息,明天去好不好?”
薑姨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喬洛慢慢走近,輕聲道:“薑姨。”
薑姨見到喬洛像是見到救星一樣,連忙抓著他的手,甚至忘了他的右手還有傷的事。
“洛洛,你快和夫人說說話,她最聽你的話了。
“夫人她一直把自己關在裡面,我害怕,害怕她會做傻事……”
大概是因為身邊有了依靠,薑姨本就哽咽的嗓音,說著說著便成了哭腔。
喬洛耐心地替她擦拭眼淚:“別哭,我來和媽說。”
喬洛放開薑姨,貼著門說:“媽,再陪我玩一次傳聲筒好不好?”
這是原主小時候和秦母之間的遊戲。
喬洛曾在那個墨藍筆記本上看過。
原主剛經歷家庭破產、父親身亡、母親又病倒的時候,也曾將自己關起來整日整夜的喝酒。
後來是秦母將他從房間裡勸出來的。
喬洛現在已經不用將秦母代入成自己的母親,在他心裡,秦母就是他的母親。
喬洛等了約莫三五分鍾,病房門悄悄打開一段縫隙,瘦削的手遞出一個一次性紙杯,紙杯底端連著一根細線。
“喂、喂!媽媽聽的見嗎?”喬洛一本正經地試音。
“聽、聽的見。”是秦母虛弱的聲音。
喬洛身後的薑姨緊緊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喬洛鼻尖有些酸,微抬著下巴,不想讓眼眶裡的淚落下來。
“洛洛,時間過得好快,一轉眼你已經這麽大了。呼——”秦母很疲憊,說話帶著濃重的喘息,“這些年是我拖累了你和小薑,看到診斷書的時候,我沒有難過,甚至有些高興,大概是老喬想見我了。”
“以後,你要好好贍養小薑,媽媽有點累了,不能繼續陪你。
“你是大孩子,以後不能任性的不吃飯,要按時睡覺……”
“媽!”喬洛聽不得秦母交待後事的語氣,急促地打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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