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景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他透過窗戶玻璃,看著外面被大雨所掩埋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有些扭曲。
一行六人,到了警察局。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之前還見過面,人怎麽突然就沒了?”李斐剛剛下了飛機,又接連著趕路,臉色略有些蒼白,正好附和了一個兒子失去父親的悲痛。
帶頭的警察目光中透出一絲憐憫,“你們跟我來吧!”
另一個年歲較輕的小警察歎息一聲,“節哀順便,你父親是在**路被一個神經病給用水果刀給捅傷了,那裡的路比較偏,再加上當時不是上下班高峰期,失血過多而死的。”
警察們一邊說著,一邊把他們帶到了法醫那邊,他道:“你要進去看他最後一面嗎?”
“要。”
李斐有些茫然的抬步,這座一直壓在他身上的大山突然死了,他心裡不知道是什麽滋味,輕松?愉悅?或許還帶著點不知名的竊喜?
他想,他早就已經變態了,親生父親死了,還能這麽冷漠的,大概只有他一人吧!
李強的死想很難看,面色扭曲發黃。
“……由於對方有精神疾病我們沒辦法給她判刑,只能強製的叫對方的家人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治療。”這件事,也只能怪李強自己倒霉,不知道怎麽的就惹了個精神人。
“你們怎麽知道她是個精神病人??”魏景開口,帶著點懷疑。
“唉!”老警員歎息一聲,他的手伸到褲兜裡,想掏出一根煙來,又想起這裡是禁煙區,手又默默的放了下去,“約莫五六年前吧!那姑娘走夜路時被一群混混搶劫……和……”他有點難以啟齒,“輪奸了,那案子還是我接手的。”
“……後面姑娘受不了,自殺過一兩次,學業也荒廢了,被家裡人救回來後就不行了,神經兮兮的,當初我們警察局裡還有人提著水果去看望過,二十五六歲的小女孩,現在看起來比我還老。”
他說起這事,就覺得憤怒。
那一群混混他們沒有殺人,但實際上他們做的事比殺人更過分。
“抱歉。”說完了,他才猛地想起眼前的人是被害者的家屬,他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不過對方精神不正常已經好幾年了,這件事絕對不是我們警察包庇對方,你可以去打聽,好多人都知道這事。”
“嗯,我明白。”李斐點點頭,他偏頭,淡淡的毫無起伏的目光冷冷的盯著警察,“我什麽時候能把他的屍體帶回家?”
他的目光太冷了,冷的警察都覺得不正常,死了父親?兒子卻如此冷靜?
“你到這裡來辦理一下流程就可以了。”另一邊的小警察熱情道。
這種不鬧事的態度,他最喜歡了。
“節哀。”魏景張張嘴,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麽一個毒瘤死了,李師兄應該高興才對,但是這人偏偏又是他的父親?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他此刻安慰不對,祝賀就更不對了。
最後只能這樣,說著無意義的話語。
“我沒事。”李斐目光微暖,他看著一旁的少年,輕聲道:“你們先走吧!不用管我,接下來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行。”魏景猶豫了一下,應道:“那我和大哥就先走了。”
他們在這兒也幫不到什麽忙,反而徒增尷尬。
四五天沒有住人的別墅沾滿了灰塵,原本預計傭人們會提前回來一天打掃,而他們則隔一天回來。魏景隨意的拍了拍沙發上的灰塵,一屁股坐了上去,陰暗的天空,只有細微的光透過玻璃照射進來。
“你怎麽了?”魏哲眉頭微蹩,從警察局回來時他就發現魏景的情緒有些不對了。
“大哥,你說明明李斐沒有再一次噬父了,為什麽……對方還是死了呢?”他的眸子透露出幾分茫然,魏景伸出緋紅的舌尖,舔了舔乾燥的唇角,“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
“你想什麽呢?”魏哲一把將少年從沙發上拉起來,“真的是命中注定的話他也不該現在死啊!把東西放下,今天我們先去賓館住一晚上,明天傭人們就回來了。”
魏景被男人拉著往外面走,許助理已經離去了,這一次是魏哲親自開車。
路上的雨已經小了許多,魏哲的車開的很穩,魏景坐在副駕駛座上,他微微側過頭,看著那人柔軟的黑發,挺翹的鼻梁,帶著一點點薄紅的嘴唇……看著看著,他就有些入了迷。
“大哥的睫毛好長啊!”少年柔軟的聲音響起,“像個女孩子。”
魏哲聽了想打人。
天色此時已經比較晚了,魏哲在酒店上面開了一個雙人房,看的魏景一臉懵逼,“為什麽不拿兩個單人房?”
魏哲淡定的把房卡揣到兜裡,若無其事的開始轉移話題,“我忘了,別管這些了,肚子不餓嗎?我們去吃飯吧!”
魏景:“……”這也能弄錯?喵喵喵??
兩個人一起吃了晚餐,回到酒店,魏景坐在小床上,聽著浴室嘩啦啦的流水聲,心不在焉的玩著手機,他這些日子因為旅遊,許久都沒有登陸飛鴿了,這會兒一上去,就收到了許多私信。
反正閑的沒事,他順便一封封點開來看,有他的粉絲誇讚他的,也有不死心的來求廣告合同的……各式各樣,五花八門。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熟悉的ID上——寧靜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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