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百姓苦不堪言,多次派人上京上報,不是凍死半路,便是被人攔下殘殺。
後來還是今年的新科狀元中了皇榜,將他路過西南的慘狀一一傾訴,自願前往調查此案,才令貪官落馬。
破案不是傅羿岑的強項,他那時閑著無聊,帶兵幫狀元善後,倒是聽說過這起案子的貪官背後勢力是周丞相。
他找過證據,想要趁機把周丞相拉下馬,沒想到這隻老狐狸做事乾淨,一點罪證都沒留下。
如今這少年,來得可真及時!
這一世,他定要在周丞相還未動手前,殺他個措手不及。
“求將軍做主!”
他重重地磕頭,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馬車上的周忍冬看著難受,竟大著膽開口:“我們先救他吧,他傷得很重。”
周忍冬都求情了,傅羿岑自然不會見死不救,何況留他還有用。
楚毓下了車,將人抱到馬車裡,一行人又原路折返,回了將軍府。
傅羿岑握住周忍冬的手,歉意道:“說好帶你散心的。”
周忍冬搖搖頭,小聲說:“救人要緊。”
他知道受這些傷有多痛的,少年還那麽小,有好心人相救,他可以少受一點點苦。
傅羿岑見周忍冬認真看楚毓救人,沒打擾他,兀自撐著下巴思考。
現在人被他救了,該如何好好利用,扒周丞相這隻老狐狸一層皮,給周忍冬好好出一口氣……
馬車疾馳而去,躲在暗處的白衣男子和一名老奴走了出來。
老奴拿著一張妙齡女子的畫像,撐開了給白衣男子看。
仔細看,女子的眉眼與神情,與周忍冬有幾分相似。
白衣男子嘴角露出一絲邪笑,摸了摸下巴:“像,太像了。周恆這老狐狸怕是還不知道,自家兒子與翡國的淵源。”
“周丞相糊塗啊!”
白衣男子挑眉一笑:“長得倒是別致,待朕拿到翡國的寶藏,再把人囚禁在身邊,好好玩一玩。”
老奴打了一個冷顫,問道:“皇上,您看,要不要把他召進宮?”
白衣男子冷然一笑:“不必,除夕夜宮裡有夜宴,傅羿岑自會帶他進宮。”
“是。”
“傅如裳那賤人,真是沒用。”
白衣男子示意老奴把畫像收起,“我懷疑傅羿岑已經不信任她了。這顆棋子,該拋棄了。”
第十四章 給周忍冬找點苦頭吃
傅如裳聽說傅羿岑不僅帶周忍冬出門,還帶回來一個少年,氣得揪著手帕,摔了侍女拿過來的飯菜。
“去把榮大師叫來。”
榮大師自從那日被傅羿岑冷落後,就再也沒機會跟他說上話,雖說傅羿岑沒找他麻煩,但虧心事做多了,他心中難免忐忑不安。
“傅小姐,你說將軍是不是知道我是冒牌貨,根本不懂什麽醫術?”
傅如裳白他一眼,怒道:“胡說八道,你就是神醫。”
“是是是。”榮大師連忙應下,“那……那接下來要做什麽?”
“你隨我走一趟,去見見將軍帶回來的少年。”傅如裳扔給他一錠銀子,“聽說傷得挺重的。”
“是。”榮大師貪婪地把銀子收起來,“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備點毒藥,若那少年長得好看,索性毒死算了。”傅如裳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兩道傷疤,“我不喜歡將軍身邊太多美人。”
就算她不喜歡傅羿岑,那也不允許!
長得好看,就該死。
榮大師渾身一顫,暗道,幸虧自己長得醜。
“對了。”傅如裳挑眉一笑,“給周忍冬也備一點,別讓他死,給他點苦頭吃吃就行,皇上說要留他的命。”
“是。”
另一邊,楚毓將少年安置在客房,查看了傷口,不算嚴重,就是連日奔波,失血過多導致昏闕。
周忍冬得到楚毓許可,在一旁觀察他的用藥和針灸。
“將軍,傅小姐帶榮大師求見。”
周忍冬一愣,眨了眨眼,看向傅羿岑,害怕地低下頭。
這一整天發生太多事,將軍對他也太過溫柔,他差一點,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妄想學醫,還央求將軍救了一人回來。
這……
等他跟傅小姐和好後,要找他算帳,可怎麽辦?
他已經先開始害怕了。
傅羿岑揉了揉太陽穴,略微感到頭疼。
周忍冬好不容易忘了害怕,傅如裳倒好,隨時來提醒他。
看來,收拾她的事情,要提前了,否則周忍冬在將軍府裡,永無寧日。
“別怕。”傅羿岑摸摸他的臉頰,“你在這兒盡管跟楚毓學。”
正說著,傅如裳已經掙脫下人的攔截,拽著榮大師衝進來。
“岑哥哥,我聽說你帶了病人回來,我讓榮大師給他看看……”
“別吵!”她一進來就大喊大叫,楚毓正在施針的手一頓,回頭瞪她。
傅如裳哼一聲,一把將傅羿岑身旁的周忍冬推開,挽住他的胳膊,撒嬌:“我就是想幫你嘛。”
“不必了。”傅羿岑拿開她的手,冷眼掃過榮大師,“回去練你的丹藥吧。”
傅如裳見床上的少年臉色慘白,雖然閉著眼睛,但睫毛很長,長相秀氣,一看就是勾人的狐狸精,她心中無端生出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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