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只是顧南知單方面在挑事泄憤。
寧清回聽得點點頭,心道方才果然是顧南知在說笑。
“你說的沒錯,在沙鯤上的日子的確很無聊。”林雲薛讚同陰息說的話,在沙鯤背上每日除了兔子,還是兔子,能不無聊嗎!
這般想到,再看看台上酣戰中的顧南知,林雲薛隻覺得手癢癢。
他也好久沒有碰過劍了啊……
不知道師兄願不願意和他過上兩手呢?
戰場局勢瞬息千變,即便台上顧南知與高壯大漢間的生死決鬥才過去沒多久,然而兩人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然過上數十招。
從最初的高壯大漢佔上風,到後來焦頭爛額,稍有不慎,就會一招致命。
圍觀的眾魔修為顧南知一手力挽狂瀾嘖嘖稱奇。
但只有高壯大漢自己清楚,他從開始就沒在顧南知手上佔過便宜!
以至於他都懷疑顧南知最初的弱勢是不是裝出來的。
成群結隊的蠱蟲結成蟲網,拚命想要將顧南知罩住,而後再吞吃入腹,蠶食透徹。
可惜在面対顧南知的劍陣時,也只有被絞殺的結局。
凌厲無比,鋒芒畢現的長劍接連不斷出現在顧南知身邊,先是一把,兩把,四把……直至上百!
劍光流動匯成一片精芒,密不透風像是要把人淹沒在其中。
魔族中人何曾見過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劍陣。
更何況長劍本為武器中的君子,魔族這群好勇嗜鬥的野蠻人根本看不上,也瞧不起,認為那是修真界那群弱雞才會用的東西。
可現在,在見識到顧南知的劍陣後,身材再高大的魔修都忍不住腿軟。
心思縝密點的,都開始打聽著顧南知這人是誰了,怎麽從未在魔族中見過,明明用著修真界中的招式,卻無半點修士的氣質。
直到被高壯大漢放出來的最後一隻蠱蟲也被顧南知絞殺後,他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口鮮血噴出來。
高壯大漢眼神狠狠盯著顧南知,如同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這可是他精心飼養百多年的蠱蟲!
全都被顧南知絞殺!除了母蟲一隻都不剩!!
事到如今,高壯大漢也明白自己不是顧南知的対手,但只要母蟲還在,以後也還能繼續飼養蠱蟲。
於是高壯大漢一咬牙,猛然大喝:“住手,我認——”
最後的“輸”字還沒說出口,他就被顧南知用長劍削掉腦袋,乾脆利落,不帶絲毫猶豫。
雙目圓瞪著的腦袋落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兩圈。
高大的身軀也隨後倒落,驚起陣陣沙灰。
顧南知仍然高高在上,數百把長劍圍繞在他身邊,散發著森森寒光,而他只是唇角微勾,綴滿寒星的眸子裡是嘲諷與不屑。
“呵,生死決鬥,不論生死,哪裡是區區認輸就能結束的。”
現場一片寂靜,大部分都深陷顧南知乾脆凌厲地那一劍中,好半響都沒回過神來。
顧南知收回長劍,貼心的立在原地等候。
直到大部分都放松心神後,才淡然詢問眾人:“還有人上來與顧某爭奪這次的花郎酒嗎?”
眾人:“……”
他們怕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想不開去送死。
絕対的實力前,再怎麽好鬥爭強之人都會沉默。
又默默等了會,看樣子是不會有人上來了,顧南知輕笑一聲,自顧自地朝台下一名老者走去。
他要去拿獎勵送給寧清回。
薛情就站在老者身旁,眼睜睜看著顧南知一步步朝她而來,一顆心如同小鹿似得撲通撲通亂跳。
頰邊無端飄起兩朵紅暈,眼神越發晶亮透徹,仿佛小女兒懷.春狀。
旁人又酸又嫉妒的看著這一幕,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麽。
沒看見顧南知身後還留了把長劍沒收回去嗎?
顧南知在老者身前站定,微微頷首道:“老爺子,可否宣布此次花郎酒的歸屬權了?”
老者點點頭,當著眾人的面朗聲道:“雖然結果差不多已經出來了,但老朽還是要再上問一句,是否還有人願與這位小友決鬥,贏得本次花郎酒的歸屬權?”
現場靜默,無人出聲。
老者繼續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宣布,本次的花郎酒歸屬權,便由這位小友拿走了!”
說罷長袖一甩,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一壺約莫有二兩重的酒壇。
雖外表看似普通,與凡人界的無甚區別,但只要拿起酒塞,濃鬱的酒香就會頃刻間散發而出,酒量稍差點的,可能當場就能醉倒過去。
這便是千金不換的花郎酒了。
顧南知十分滿意的伸手接過去,老者衝他笑笑,說:“小友既然已經得到了這壺花郎酒,不如現在送給你的心上人吧。”
言盡還不動聲色的退後兩步,把空間留給薛情和顧南知。
薛情心思通透,一點就懂,她柔柔対顧南知笑著,天真浪漫中帶著些許成熟的迷人。
“其實沒有這花郎酒,只要是公子你這個人……薛情也是心甘情願的。”一番話說得含羞帶怯,半遮半掩,盡顯個人魅力。
顧南知卻跟沒看見似的,冷淡應道:“薛姑娘說笑了,顧某不懂你的意思。顧某現在還有事,等我忙完後,再去拜訪令尊西境魔主。”
薛情的臉色倏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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