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綽蹙了下眉,身前衣襟被扯來扯去的動靜讓他懷疑面前的人是不是已經哭了,在用他的衣服擦眼淚。
垂眸的時候,恰好能夠看見少年露出來的耳垂。耳垂並沒有打耳洞,可是卻有一個很小的像耳洞般的小窩窩,讓人忍不住指尖有些泛癢想要去一探究竟。
俞明聽到季綽這話,氣得咬牙,再一抬頭想說點什麽,卻見跟自己對話的人壓根兒就沒有看自己,而是在觀察著他懷裡的人。
剛剛那種懶散的語氣加上他這會兒無視的態度,讓俞明感覺格外恥辱。
“如果你非要管的話,那我們也會對你不客氣了。”
“俞迎是俞家人,我想對他怎麽樣,你還沒有資格來指手畫腳。”
“別說這麽多廢話,想怎麽不客氣就怎麽做。”季綽嘖了下舌,有點不耐煩聽見俞明的聒噪。
他說完抬手,像是無意般揉了一把懷裡這朵蓬松柔軟的粉色棉花糖,對俞迎說,“讓開一點,他要對我不客氣了。”
青年唇角掛著些許笑意,微微泛著涼,眸中的笑也不達眼底,湍流湧動。
“你這裝的像他爹的樣子,俞繼都沒你會。”
“什麽?”俞明一時沒太聽明白這話,但是俞繼是俞父的名字,他大伯。
大伯在他們家族地位最高,俞明爸媽都很尊重這位大哥。
幾秒鍾之後回神,季綽竟然直接說的是名字。
俞明深吸了一口氣,想起之前聽到大堂哥和大伯交談的時候說到的話,還是覺得這口氣有點忍不下去。
而且這麽多熟人都看著,他要是就這麽算了……
剛剛季綽說了那話之後,俞迎就被他微推著退出了懷裡。
沒錯,季綽說完那話之後鑽進懷裡的人壓根兒就沒反應。
他隻好輕輕抬手推了下,還以為懷裡的人真的難過到不行了,怕不是眼睛紅紅的不想讓這些人看到,會覺得丟臉。
結果一把人戳開之後,懷裡的人不得不抬起頭來,正好和他對視。
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只有臉蛋紅紅,不知道做了什麽,反而有種像是什麽東西得逞的得意。
“哥哥,你好厲害。”季綽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見面前的人這麽誇獎。
季綽額角跳了跳,看不得這人這麽偷樂的模樣,開口就想噎他,“你有多少個好哥哥?”
“什麽?”俞迎沒反應過來。
,“算了。”季綽掃視了一眼他手臂上的痕跡,把俞迎往門口推了一下。
正好,這時候門口也熱鬧起來了。
常越他們匆匆跟上來,一進來就見季綽把俞迎推著小跑兩步過來的樣子。
來得有點慢,壓根沒弄明白這裡發生了什麽。
小麥上前去拉住俞迎,上下仔細地打量著俞迎,臉色慌慌,“你沒事吧?”
小麥一邊說著一邊往包廂裡看,他看見了那邊歪扭著的推車還有桌面上被打翻的酒水,碎開的杯盞。
“他們為難你了嗎?”小麥問。
竹子他們現在也注意到了,幾個人一起進來。
常越掃視了一眼包廂,人還挺多,一群人為難一個人,倒是也好意思。
俞迎在季綽來的那一瞬,心就放下來了。
這會兒聽到小麥關切地問,他頗為淡定的回答,“沒事了,就是他們找麻煩了。私人恩怨。”
“……我不應該叫你來送這個的。”小麥很自責。
俞迎搖頭,“不怪你,你又不知道是這些人。”
常越也抬腳去季綽那邊了,竹子湊過來詢問俞迎,天知道剛剛真的是嚇了他們一跳。
舞台上的音樂舒緩溫柔,後面的椅子差點被掀翻。
俞迎走開了,季綽還站在原地。
偏偏這時候季綽還問一句,“怎麽說?”
這倒是不直接帶人走就算了,還想要回過頭來找他們算帳。
俞明氣得青筋突突的,手中的酒杯差點被捏碎,他深吸一口氣。
臉色掛不住,這會兒和季綽僵持著。
短短的時間,俞迎可真是好手段,竟然和季綽搭上關系了。
這時候其他的幾個富二代倒是出來開口了,他們知道季綽,但是並不如俞明知道他身後的背景。
而且他們跟季綽也沒什麽交集,和其他許多人一樣,只是聽說知道這個人而已。
“喲,兄弟,怎麽事情管的這麽寬,鬧成這樣子就不好了吧?”
“對啊,俞迎跟我們也算是熟人,就是想請他喝杯酒而已。”
“你插手這件事可不太好,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兒嗎?”
一個外地過來杭城讀書的,倒是也管東管西起來了,這裡是他們說了才算。
小麥在旁邊看著,覺得今天這事兒恐怕不能善了,他趕緊給主管打電話。
而常越聽到這話卻差點笑出聲來,“什麽地盤兒?你說這話也不怕把你的牙給崩到。”
在季綽面前說地盤,就杭城這塊小地方,其實就是季綽為了清靜才過來的而已。
俞迎在旁邊有點生氣,什麽請他喝酒,是想灌他酒,把十幾杯酒全部灌給他。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跟季綽說,就見那邊的人看向開口的那幾個富二代道,“請一個人喝這麽多酒,倒是挺大手筆的。”
“誰請的?”
俞迎眼睛亮亮的,季綽真聰明,跟自己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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