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追瞧了一眼就準備走,然而下一秒他不由得瞪圓了眼睛陡然停下腳步。
不是,這模特有一邊裸露出來的肩膀上怎麽有一枚痣。
跟他一模一樣。
俞追鼻尖上有一枚痣,左肩上也有一枚,這算是他身上位置比較特別的兩顆。
他蹙著眉繼續收拾地上的畫紙,有些皺巴巴的廢稿,有幾張沒落到垃圾桶裡。
俞追隨手展開看了一張,然後一下子愣住了。
愣了一瞬,瞬間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站起身來,氣勢洶洶地想要找人去算帳。
不過剛走了兩步又忍住了,不要以為他自己是個病號就不會挨揍了。
雖然心裡這麽想著,卻還是沒有立即去找人算帳。
俞追在這裡又呆了一下午,然後去外面打包了晚飯回來,叫著人吃了飯。
晚餐很安靜,兩人都沒怎麽說話。
俞追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自己給他當過模特。
好像他這樣子也沒做錯什麽,就是把自己當模特畫畫了而已,犯不著生氣。
但是俞追心裡總有哪裡不太得勁兒,他都弄不懂這人腦子裡在想什麽了。
反應過來,自己面前一直有一隻手晃來晃去,俞追飛快抓住,“怎麽?”
赭謝之笑了下,“沒事,只是看哥哥有些走神,不知道看著我做什麽?”
俞追壓根兒就沒發現自己在想這件事情的時候,漸漸把目光落在赭謝之臉上。
俞追“啊”了一聲,“誰看你了,我看那牆上的鍾表!”
赭謝之抽了一張紙巾擦嘴,“是嗎?”
他這種打量的促狹目光,一看就不像是相信了的樣子。
俞追隻想堵住他的嘴,轉頭去廚房給他端了一碗熬製好的保溫的中藥,“飯吃完了?喝掉。”
這個中藥熬製的特別苦,聞一下就能讓人皺眉。
然而赭謝之卻只是笑著喝,一下子就喝完。
坐了一會兒他去休息了。
俞追吃完飯把垃圾丟掉,晚些時候去赭謝之房間裡看他。
這人前段時間是真的晚上有時候要發燒。
季節性的流感反覆。
看起來他挺靠譜的樣子,實際上有時候赭謝之的心性比迎寶還要幼稚。
赭謝之臥室開了一盞台燈,光線不算明亮,俞追推開門進去,發現這人竟然已經休息了。
床頭櫃放著一本合上的書。
俞追腳步放輕了些,抬腳走過去看他。
睡著了的赭謝之看起來沒那麽冷淡,甚至還有幾分乖巧。
這人這張臉像一張建模臉,立體深邃。
薄唇殷紅,眼睫毛濃密卷翹,睜開眼的時候,像是海潮又如同星辰。
俞追並不否認這人很多地方都對自己的口味。
嘖,皮膚也好得不得了。
不過好像因為這段時間的流感,這臉瞧著怎麽瘦了不少。
俞追沒忍住抬手捏了捏,確實瘦了點兒。
俞追俯身在他旁邊,遲遲沒有離開。
越看越好看,大概是因為他長相耐看。
赭謝之似乎並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俞追猶豫了下,沒忍住,很輕地親了一下他閉著的眼睛,然後自己反應過來做了什麽,頓時睜大眼睛暗罵一句,吸了口氣就想撤退。
然而下一瞬,他就立刻被人給抓住了手腕。
對方的力道很大很重,一瞬間簡直勒得俞追手腕發疼,天旋地轉,他被人強製性地納入被窩,緊跟著緊緊摁住了肩膀。
俞追倒吸一口氣,撞入赭謝之幽深的眸子。
他逼著的距離很近,讓俞追甚至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乾、幹什麽?”
“這句話不該我問哥哥嗎?”赭謝之挨著他,呼吸噴灑到俞追臉上,他說一個字就越靠越近,唇瓣幾乎都要懟到俞追的唇角。
俞追心跳得飛快,趕緊側了下頭。
倒打一耙,表情有點凶,“你裝睡?!”
“不,我沒有……我只是,”赭謝之抬手輕柔地撫弄著俞追的耳發,格外親昵又曖昧的動作,他盯著俞追的臉,慢條斯理地回答,“被哥哥親醒了。”
俞追:……
狠狠閉眼,一下子紅了耳根。
“你在說什麽鬼話,誰、誰親你了?啊我的天我就是看見有個蚊子飛到你臉上然後幫你抓了一下好麽,怎麽會有人睡覺睡成這個樣子出現了這種奇奇怪怪的錯覺啊!”俞追的語速很快,一口氣都不帶停的。
說完之後等赭謝之的回應,結果這人只是盯著他一言不發,這表情一看就是沒聽!
“起開。我也要去睡覺了!”俞追心虛得要死,隻覺得美色誤人,偷親竟然還被人給抓住了,簡直丟臉死了。
他抬手就想掙脫赭謝之的手,然而被扣著動也動不了。
這種張牙舞爪的樣子,簡直就是不打自招。
赭謝之低頭,抵著俞追的鎖骨,悶悶輕笑起來。
俞追:……俞追想把他給滅口了。
“哥哥,能不能試試?”
俞追正準備用另一隻手去拎他的後頸,聽著這話動作頓了一下。
“試什麽?”他沒好氣。
赭謝之已經在嘴邊醞釀了很多話,比如說他不是單純因為邱姨才過來看自己的,比如說他剛剛為什麽親自己,以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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