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手臂有傷,衣衫敞開,景色叫趙秀明不覺臉紅地低下頭。
“是你救了我?”男人嗓音低沉。
趙秀明回神,嗯了一聲,給他倒了杯溫水,一邊道:“我是從村頭那座山的山腳下撿到你的,當時你胸口有刀傷,手也斷了……”
話說到這,趙秀明不禁問:“你是從哪來的?”
男人沉默片刻,“我不記得了。”
趙秀明聞言大吃一驚,而後追問,“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男人點頭,似是因為思考而導致頭痛,眉頭蹙起,臉上出現了忍耐的神情。
趙秀明見狀,連忙道:“不用想了,可能是你摔下山碰到了腦袋,晚些時候我們再去找大夫給你瞧瞧。”
“多謝,救命之恩,我必回報答。”男人說道。
趙秀明想到村裡那些人說的小話,不由咬唇,生出幾分羞意。
“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隻記得單名一個戎。”
“那……暫時叫你趙戎可以嗎?因為我們這個村子就是趙家村,要是你以後想起來再改。”趙秀明試探著說道。
男人頷首。
趙秀明不知為何心情雀躍起來,或許是因為二人因為姓氏而產生了聯系。
此時外頭陽光已經從雲層裡透出來,一片燦爛,趙秀明對趙戎道:“我搬個椅子,你去院子坐會兒曬曬太陽吧?”
趙戎應聲,見他來要扶自己,拒絕了,“我可以走。”
趙秀明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便去隔壁屋裡找椅子去了。
而趙戎走到了屋門外,抬眸,忽然瞥到院門口了一抹桃紅色的裙擺。
他頓覺疑惑,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幾步,還未動作,就見那裙擺一動,視線往上抬,便看見了那裙擺的主人探出頭來。
只露出小半張臉,烏眸靈動,眼角微紅,眼波流動時,帶著一股不自覺的嫵媚勾人之感。
趙戎一愣,便見對方似乎受到驚嚇一般,睫毛微顫,立刻就要躲回去。
鬼使神差的,趙戎開口叫道:“等等。”
“怎麽了?誰啊?”趙秀明搬著椅子出來,看見這一幕,顧不得其他,放下椅子就往前跑。
躲在院門外的人見狀,不得不走出來,抱肘仰頭看過去。
“什麽誰啊,明哥兒,見著嫂嫂也不喊一聲?”
來人是個身姿窈窕,生得秀美的女郎,唇紅齒白,烏黑的眸子一瞪,嬌縱感噴然而出。人倒是不矮,甚至比趙秀明還要高半頭,聲音嫵媚,卻透著一股趾高氣揚感。
趙戎目光一頓,不知怎的,竟對面前人生出莫名的熟悉。
而趙秀明不用看,就知道是誰,頓時起了一肚子火,沒好氣道:“你算我哪門子嫂嫂,還沒過門呢!天天就知道來我這貪東西,誰不知道你的心思!”
“誰貪你們家東西了,這都是你們應該給我的!我知道,你們家就是欺負我是寡婦。”那人假哭,撒潑一般指向趙戎,“有銀子給撿來的男人治病,也不肯給我,明哥兒,我知道你想嫁出去,也沒必要這樣上趕著吧!”
趙戎看向趙秀明。
趙秀明臉蹭一下全紅了,他氣急敗壞道:“簡行生,你給我閉嘴!你再這樣我就把我爹喊回來了!”
“……”
簡行生才不閉嘴,不過眼見著趙秀明氣得都要找家長了,腰一扭,故意道:“家裡沒米下鍋了,你不給我,我就只能喝西北風了,實在不行,我只能去找你奶了。”
趙秀明恨得直咬牙,要是簡行生去找他奶,肯定又是一遭亂事,還不如給他東西堵住嘴!
“行!給你!但多了沒有!”
簡行生這才滿意點頭,手帕一揮,不經意間,余光發覺趙戎一直在看自己,慌亂之下,心漏了半拍。
他鎮定下來,對趙戎笑道:“以後你可是要叫我嫂子的,不過現在提前叫了也無妨~”
“你快走吧!”趙秀明忍無可忍地趕人。
簡行生佯裝不滿地收回視線,“記得給我把東西送到我屋裡頭。”
話罷,便轉身離開。
“他是你嫂嫂?”他走後,趙戎問氣呼呼的趙秀明。
趙秀明立即否認:“不是!”後又惱得反嘴,“也算是吧!”
他跟趙戎解釋:“那人不知道是哪來的,不是我們這地兒的人,有一天就和我堂哥好上了,我大伯他們不滿意,可見他是女子,我堂哥又非他不娶,就答應了,本來都辦好酒結親了,但官府征兵,結親當天把我堂哥帶走了,沒過兩年,聽說人就沒了……”
“雖然他們沒拜堂,但也算成了親事,我大伯家為了讓我堂哥以後在地底下不孤孤單單,也認了他作媳婦兒,只是他單出來住了。”
說到這,趙秀明見趙戎垂著眼眸,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禁道:“你可別跟他多來往,見著他躲遠些。”
“為何?”趙戎側頭,看見了不遠處地面上的一抹桃紅。
趙秀明咬著牙,羞恥道:“他格外浪蕩,專喜與男子相處。”
…
而另一邊,簡行生走了幾步,待回到家,才大出一口氣,跟毛球吐槽了一句:“這次的主角攻感覺好凶。”
“畢竟是戰神攻嘛。”毛球蹦噠出來。
簡行生嘀咕:“什麽戰神,看著像土匪。”
他一邊說,一邊把胸口塞著的棉花拿出來,一身輕松,坐在炕上抱怨毛球,“又給我找了個麻煩角色!這個世界哥兒能生孩子就算了,怎麽我還得男扮女裝,裝女人!”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