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行生覺出了管家刻意對他的忽略,衣文修蹙眉,卻也沒說什麽,只是當管家要將二人分開時,一手扶著簡行生的腰把人推上馬車,後回頭淡淡看了神情驚愕的管家一眼,黑眸中帶著警告和冷意。
管家不由神情一凜,後背發涼。
待回過神,見車簾已落下,便無可奈何地搖頭,心裡暗道恐怕難了。
車夫揮動馬鞭,馬車內,衣文修思忖著父母或許會做的事,片刻,對簡行生道:“待會兒我叫管家直接帶你回我所在地院子,我見過爹娘再去找你。”
簡行生一愣,而後猶豫著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不用擔心。”衣文修幫他撩了一下耳邊的碎發,輕聲道。
話雖如此,可簡行生在進了府門,被管家帶走時,依舊忍不住一步三回頭去看衣文修,直到看不見人,才跟著管家往前走。
走至院門,管家終是忍不住對他道:“之前叫你籠絡少爺的心思,你做不著,後面做到了,可又太過了!”
簡行生一聽這話,約莫察覺出什麽,試探著問:“老爺夫人要給少爺定親?”
“那可不,相府千金呢。”管家話語中略顯得意,有與榮焉,“不僅如此,其他官大人也紛紛送來請帖,想要少爺去一敘呢。”
“老爺夫人已經看中了一位千金,你可不能賴著少爺不放。”
管家自認為簡行生陪少爺一段時間,自是不可能吃虧,況且本就是拿錢辦事,且看著少爺那到現在還熱乎的勁兒,估摸著簡行生得的東西也不少。
他說罷,又道了幾句叮囑的話,就施施然離開了。
簡行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心裡聽著不是很舒服,毛球冒出來,嘿呀一聲,道:“別理他,你家少爺現在可是視你為心肝寶貝,怎麽可能會娶別人呢。”
為了證明,毛球特地拿出那本限制級十八叉,翻到最後一頁,擲地有聲道:“你瞧,這不就是為受反抗父母婚姻,因此兩人感情升溫,現在只不過受是你而已,而且你看,這劇情晚上還來了一發!激烈的嘞!”
“……”
本來有點難過,但現在忽然就開始擔心起了自己。
簡行生默默把毛球手裡的十八叉小說拿走,揣進袖子裡,任由毛球在一旁嚷嚷。
約莫一柱香,衣文修回來了,當他踏進屋門的一刻,簡行生便不禁驚道:“你的臉……”
衣文修生得白,平日裡一點蚊蟲叮咬的痕跡留下時都會非常明顯,而此時,泛著紅色的巴掌印在他的臉頰上幾乎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經歷了什麽。
“我娘氣急了打的,沒事。”
衣文修面色如常,走至他身旁,唯獨在屈膝時略有不便,可也只是動作頓了一下,便坐了下來。
簡行生注意到,立即掀開他的衣擺,“給我看看你膝蓋是不是也腫了。”
一柱香的時間,至少也跪了半小時。
衣文修知道拗不過他,就沒阻止,直到對方看到他紅腫的膝蓋時,倒吸一口涼氣,似是難受到說不出話來,才歎氣道:“小傷罷了。我過兩日還要去朝中報到,讓外人瞧見了也不好。”
實際上,衣母打了他一巴掌自己就先哭了,之後和衣夫吵架吵了半個時辰,最後才讓他去祖宗那跪了半小時,這件事就算罷了。
只是……
他瞧這小書童眼眶微紅的模樣,垂下眼眸,輕聲道:“只是這幾日恐怕行動有些不便。”
果不其然,簡行生垂直入套,拍著胸脯保證:“我照顧你!”
於是在夜深時分,他站在床榻前不遠處,看著衣衫半解開,披散著墨發,俊臉在燭火的照耀下顯得誘人而危險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咽了咽乾澀的喉嚨。
“不是要照顧我嗎?過來。”
衣文修單手撐著臉頰,薄唇輕啟,長長的睫毛顫動,眼皮微抬,黑眸沉沉地看向簡行生。
簡行生想起毛球的話,腳跟定在地上一樣。
“我的膝蓋好痛。”衣文修又喚道,“你過來幫我看看。”
簡行生猶豫了好一會兒,直到看見衣文修要坐起身,才一咬牙,走了過去。
甫一靠近,便覺腰間一緊,天旋地轉,再回神,他人已經坐在了衣文修身上。
“幫幫我……”男人握緊了他的腰。
—
荒x無度的限制文讓簡行生吃盡了苦頭。
好在除了那檔子事兒,簡行生平日裡也沒什麽太大的煩惱,甚至衣文修體貼地給他找了好幾位畫師,單獨給他開小灶學作畫。
於是,幾年後,坊間多出一位畫技精湛的畫師,無論是山水亦或者人物,皆精通,可他廣為流傳的卻並非其畫卷,而是他所作的春宮圖。
雖然只有薄薄幾頁,可畫工之精湛,用筆之巧妙,簡直令人心馳神往,恨不得與心上人共度雲雨,巫山見情。
可謂是一本難求。
簡行生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閑來無事和毛球一起私底下做的春宮圖竟然會被人流出去,而且還被衣文修發現了……
其中的羞恥以及“懲罰”無話可說,至少姿勢他是全體會了。
待到他度過這一劫難,已經是衣文修領命下江南的時候。
江南各地柔似水,即便是空氣,仿佛也比其他地方更柔軟輕緩。
衣文修來到此處便忙於政事,簡行生待著無聊,便開始和毛球四處閑逛,因著作畫一事,一人一球就直接去了書畫店。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