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很快了。
去年主角終於出現,系統得以解鎖了詳細大綱。作為主角,小時候要麽身世曲折,要麽就經歷淒慘。主角雖然是刺史之子,且是唯一的嫡子,但不過隻享受了一年少爺生活,其父就因為太子暴斃一事受了牽連橫死,最後隻得跟隨母親去投奔大伯,而母親也在三年後去世,留下主角一個人寄人籬下,最後發憤圖強考中探花,得到皇帝賞識,慢慢一步步爬上了大臣最高職位。
溫沉並不打算現在去見沈正清,沈正清不是純郎這個真小孩,並不需要所謂的陪伴,他只要在純郎身邊,遲早有一天會見到他。
而按照時間表,太子出事就是這幾日了。
果然,兩日后宮中傳出消息,太子感染疫病,接著不過三日都沒撐住就咽了氣,一同去的還有魏王嫡子李見信,德王嫡子李見義。
喪鍾響起,舉國哀悼。皇后當場就昏死過去,皇帝傷心至極,連續半月都未上朝。被牽連的魏王和德王也是傷心不已,德王妃還好,還有一子,魏王妃才是痛極。
又過了一月,皇后病情漸穩,皇帝也恢復上朝。卻又不知從何傳出流言,說皇帝已不能再有子嗣,壽王為爭皇位才害死太子,畢竟兄死弟繼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大怒,派人徹查,結果真找出壽王殘害親侄的證據,且在壽王家中搜出象征帝王的黃袍,皇帝氣急當場將壽王砍傷,壽王以謀逆罪論處,礙於太后求情,隻奪取爵位圈禁府中,有生之年不得出來。半月後,太后薨。皇帝不能收拾壽王,隻得將火氣發泄在與此事有牽連的人身上,帝王一怒,血流成河。
一連串事情發生的迅速突然,直到年底整個長安城才緩過氣來。
這個年過得十分慘淡,大臣們生怕觸動皇帝日漸敏感的神經,只有民間還有些過年氛圍。
永隆十五年就這樣匆匆過去。
上元節剛過,皇帝就發了兩道旨意,一改年號為長壽,二皇后痛失獨子,命德王魏王送子入宮,讓皇后聊以慰藉。皇帝此旨一下,算是間接承認自己已經無法生育皇子,下任皇帝將在德王魏王之子中產生。
一場屬於孩子之間廝殺就要開始。
“怕嗎?”溫沉牽著純郎的手,馬上就要隨魏王一同進宮了。
“有老師在我就不怕。”純郎搖頭。
溫沉側頭看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小不點了,因為勤於運動,個頭已經到他胸口,隱隱有了少年的輪廓,遺傳自胡姬吳太妃的深邃五官透著一絲冷峻,眼裡閃爍著或許他自己都沒發覺的野心。
溫沉拍拍他的肩,對他搖搖頭:“純郎,不要忘了,皇帝為何召你們進宮。”
純郎一震,垂下眼簾:“是純郎想錯了。”再抬頭,已經收斂起所有鋒芒。
“走吧。”溫沉已經問過系統,他只要跟在純郎身邊,不要離得太遠就沒有問題。
到正廳魏王已經候著,自從李見信去後,魏王對純郎一下子重視起來,至於王妃早就一病不起,如今也是藥石吊著,捱一天是一天。
魏王整個人明顯老了不少,看了看純郎,歎氣道:“進了宮,好好聽聖人的話,盡量忍著點。”對這個兒子他一直沒怎麽重視過,兩人實在不親近,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想了半天,最後隻將話說明:“我不求你爭什麽,好好活著回來。”他從來沒有要爭那個位子的心,從老皇帝將他打發出去的那一刻就熄了那個心。如今就剩這麽一個兒子了,從前就算再不喜也不希望這樣搭進去。
純郎沉默,最後隻點了點頭:“兒子明白。”
溫沉就這樣跟著魏王一行進了這個傳說中有四個紫禁城大的大明宮。
他們並不是從丹鳳門進的宮,而是走的西邊的夾道,騎馬一路到了右銀台門才棄了馬,早有宮人等候在此,德王魏王去了紫宸殿見皇帝,而這些預備皇子則被直接帶到了皇后的蓬萊殿。
魏王這邊只有純郎一個,而德王除去嫡子李見孝,還有兩個分別八歲和五歲的庶子,怎麽看都是德王的勝算要大些。
李見孝已經十一虛十二歲了,是四個孩子裡面最大的,德王家的兩個庶子表面上都以他為首,乖乖跟在他身後。李見孝一路上也表現的十分不錯,時不時關照三個弟弟,對待宮女太監也頗為溫和。
溫沉卻看出了他輸給了純郎的原因,作為唯一嫡子的傲氣出賣了他,到底是少年,在看到純郎似乎並沒有威脅後,他得意了,他雖溫文有禮,神情姿態卻透出了一種太子已經非他莫屬的篤定。
面對皇后皇帝這樣的人精,一眼就能將他看穿。不過用來給純郎做磨刀石足夠了,何況還有後面兩個小的。只是可惜了德王一番謀劃。
是的,沒看錯,別人不知道,溫沉可是知曉的清清楚楚,太子和壽王的事情是德王一手策劃的。
當初永隆帝爭位的時候德王不過十二歲,且並不受中宗寵愛,大家便都將他遺忘了。然而德王不受寵還能在重重后宮中活下來,自然不甘心因為年紀小而錯失了皇位。
或許一開始沒有不臣之心,但皇帝只有太子一個兒子這種先天條件滋生了他的野心。你看,只要太子沒了,皇帝再生不出兒子,再將跟皇帝一母同胞的壽王弄倒,將來皇位即使不是他的也是他兒子的!老天都在幫他,給他鋪路,他不造反怎麽對得起。你說魏王,抱歉,他從未將他放在眼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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