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定了我不能殺他,因為他死了三界根基不穩,人族難存,你也就活不成了。”
“你不是我一時興起尋來的小東西,你是我唯一的伴侶,我怎會忍心讓你受傷。”
沈忘州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愈演愈烈。
鮫人環著他,眸色是深邃的藍:“我不殺他,他便可在我面前肆無忌憚,惹我不快。”
薄唇貼附在耳邊,輕輕道:“他就是想讓我不愉呢。”
沈忘州也抱住他,皺眉道:“他覺得你不開心了,就會惹我不痛快?我不痛快,就可能衝動之下乾出蠢事?他可太缺德了!”
沈忘州如鯁在喉地膈應!
鮫人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三界獨一無二的存在,如今因為他束手束腳,甚至不能像對老鳳凰一樣隨時摘腦袋,受這份從沒有過的氣。
那小破鳳凰是不是覺得鮫人會因此氣急,覺得三界都沒人能奈何得了他了!
沈忘州的憤怒無法形容,他捧住鮫人的臉側,看著他眼睛,咬牙道:“他敢氣你?!”
鮫人偏頭親了親他掌心,軟聲道:“他在氣我。”
沈忘州怒不可遏!
原著裡季寒溪殺了小鳳凰,小鳳凰無子嗣,自然沒人繼承他的丹魄,可三界依舊穩穩當當。
肯定有辦法弄死他的同時又不傷及三界,季寒溪能,他也能。
他會用最快的時間查清楚季寒溪身上的特殊,然後如法炮製。
他主動親了親鮫人的嘴唇,神情煩躁,但說的格外認真:“你待在我身邊,不要管他,我會找到辦法,親手宰了那隻禿毛笨雞!”
鮫人很是乖順地點頭,埋進他肩膀,深情地低聲道:“只有你待我這般好,我只看你,不看其他。”
沈忘州摸了摸鮫人柔軟的長發。
他簡直心疼死了!
第69章 記憶
今晚沈忘州依舊要出去探查, 昨天光顧著胡鬧了,遇錦懷一人查了兩人份的。
今天剛把遇錦懷氣到訓人,沈忘州臉皮再厚也不能窩在屋裡和鮫人胡鬧了。
鮫人披著司溟的外貌, 現在的人設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醫修, 不需要去。
“你在這裡等我,”沈忘州被抱著膩歪了半天才掙扎著走到門口,襲焱幻化成一把通體雪白的佩劍,轉頭看著鮫人,低聲說話時夾著點兒舍不得,“我子時就回來。”
鮫人衣衫半敞, 慵懶地側身躺在床榻上,掌心半撐在臉側,眼神氤氳地望著英姿颯爽的少年,嗓音柔軟,彎唇誘惑,“那我便在這裡等著夫君。”
沈忘州推門的手一頓,努力壓了壓翹起的唇角, 又有點兒害臊, 轉頭留下了一句“不要亂走”就迅速閃了出去。
這會兒天已經黑透,昨天晚上的圓月被雲層遮住,空氣裡的風也透著潮濕的涼意,讓人心煩意燥。
或許在醞釀一場大雨。
沈忘州決定先去江照雪那裡看看,咒蠱已經觸發,江照雪算是完成了任務, 如果他是小鳳凰, 此刻要麽殺人滅口,要麽留著繼續用。
殺了就殺了, 留著他就要把這條線索看住了。
但沈忘州沒想到,這麽晚了,他還會撲了個空。
江照雪不在,只有那名小弟子在修煉。
沈忘州剛從這兒離開,忽然聽見最裡側的房子裡有動靜,他藏在一根石柱後隱去氣息,看了過去。
眉梢一動,眼底一抹困惑。
是遇錦懷三人的屋子,這時候一代弟子應該全部出來了才對,怎麽會有聲音。
正想著,大門忽然被用力推開!
季寒溪大步從裡面走出,冷肅淡漠的臉上一片潮紅,眼神混亂,外袍凌散,罕見的狼藉不堪。
他走得很快,卻沒有動用靈力,像是受了傷,在躲著什麽。
江照雪不在自己的房間,季寒溪衣衫不整地從他房間逃跑似的離開……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沈忘州在去跟蹤季寒溪和去房間找江照雪之間猶豫了不過三秒,季寒溪忽然眼皮一垂,嘴角溢出血絲,搖晃著要倒下去。
別死啊!
他還沒弄清怎麽殺了小鳳凰呢!
來不及猶豫,沈忘州瞬移過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季寒溪,隻覺得掌心下的身體滾燙至極。
他掃了眼身後黑洞洞的窗戶,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死死盯著自己,恨意濃濃。
他直起身,衝窗戶露出個“看你大爺”的微笑,轉頭拎著人消失在原地。
沈忘州帶季寒溪到了一處隱蔽無人的地方,才將人放下,握住手腕簡單查探他的身體。
探查完後,他茫然地松開手。
季寒溪沒有受傷也沒有中毒,更沒有走火入魔,卻痛苦難受得需要靠著牆壁才能勉強站穩,滿面的潮紅隱忍和不停滾動的喉結讓沈忘州產生了另一種假設。
“你屋內的是江照雪?”沈忘州給他輸了些靈力,低聲問,“你中了詛咒還是吃了什麽?”
“……沒有……”季寒溪眉頭緊蹙,額頭一層薄汗分外明顯。
沈忘州遞給他一瓶丹藥,隨口道:“那就是江照雪把你怎麽著了?你可是元嬰,他給你下藥——”
他合理懷疑季寒溪誤食了某種他探不出來的春藥,才變成這樣。
“你不要……靠近他!”季寒溪一把攥住他的手,呼吸更加急促,好像強忍著什麽,嘶啞道:“他……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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