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直接便走出門外,沉重的房門關上。
沈疏墨在原地靜靜站了一會兒,果不其然,幾分鍾後,室內穿來玻璃破碎的聲音,他勾了勾唇,可以想象到齊雲明氣急敗壞的模樣。
順著樓梯回到樓下,此時宴會已經接近尾聲,但是宴會的氣氛熱鬧不減,不少年輕人湊在一起交談,沈疏墨掃了一眼被眾人環繞的齊元昭,又掃了一眼坐在角落孤孤單單的時秋,轉身走去了露台。
從口袋中拿出方才應酬時其他人給的煙,剛準備點燃,驟然想起了上次阮星羽在露台時對煙味的反應,猶豫了一下,將整盒香煙丟去了垃圾桶中。
抬頭看向朗朗夜空,莫名地想提前離開這無趣的宴會了。
而遠在家中的阮星羽此時正在坐在客廳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節目,抱著枕頭,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的雲信收到回復沒有。
忽然,家裡電子儀器識別的聲音響起,阮星羽跑到玄關處,看著門把被擰下。
“你回來啦。”
門的縫隙逐漸擴大,阮星羽靜靜地在站在另一頭,燈光在他頭頂灑落光芒,門外之人看著逐漸顯露的身影,一個高大的身影直直地撲向他,有力的雙臂緊緊地禁錮著他,酒精的味道撲鼻而來。
濃烈的酒味充斥著鼻尖,阮星羽艱難地轉動了一下腦袋:“沈,疏墨?”
“嗯。”男人的聲音懶懶的,不知道是酒意上頭還是其他原因,他將下巴抵在阮星羽的肩膀上,微不可見地蹭了蹭。
好像哦。
阮星羽驟然想起自己當初給沈疏墨起備注時想起的亞玹獸。
現在沈疏墨這副模樣,真的很像前世那些寵物視頻的亞玹獸,黏黏糊糊地趴在主人的肩膀上。
不對不對,怎麽能這麽想呢。
阮星羽趕緊晃了晃腦袋將腦內的想法丟出去,拍了拍面前男人的後背說道:“林叔給你做了解酒湯,在鍋裡,我去給你盛來吧。”
“嗯。”沈疏墨聞言才緩緩松開懷中之人,走向沙發。
阮星羽見狀快步走進廚房,盛一碗解酒湯出來。
客廳內隻開了阮星羽一開始開的那盞小燈。
昏暗的燈光下,身材頎長的男人躺在沙發上,手背抬起遮擋住雙眼,身上的西裝外套被隨意地丟在靠背上,領帶被隨意的扯松,渾身散發著慵懶的氣息,和平常冷淡漠然的精英模樣截然不同。
原來沈疏墨喝醉酒是這樣的。
阮星羽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隨後趕忙走過去將人喊起來喝湯,接著勤勤懇懇地將外套放到掛衣架上,最後端來一杯溫水。
“幫我。”阮星羽剛在沈疏墨旁邊,沙啞的聲音便響起。
男人微微側過身,看向身旁之人,眼角微微泛紅,黑色的瞳孔卻深沉如墨,也不知是清醒還是醉酒,薄唇因為方才喝過解酒湯而有些濕潤,他輕聲對少年請求道:
“幫我解開領帶,可以嗎?”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有些松開的領帶。
少年似是被沙啞而低沉的聲音蠱惑,他抬起頭,看向那根黑色的領帶,伸出纖細的手指,如玉般的手指搭在深色的布料上,黑白的碰撞格外顯眼,關節微微曲起,輕輕扯了一下領結,卡住了,他有些擔憂地抬起頭。
會不會扯到他脖子呀。
然而對上的卻是一雙帶笑意的眼睛,只見沈疏墨仰頭還微微抬起下巴,示意他繼續。
那他就繼續咯。
阮星羽猶豫地揪了揪,領結松動了卻解不開,他雙手齊上,臉蛋鼓起,和領帶較起了勁,這邊扯動一下,那邊扒拉一下,最後不知道觸碰到了什麽位置,可算把它解了下來。
少年仿佛完成了一件什麽尤為艱難的事情一般松了口氣,男人悶聲笑了起來,胸膛也隨之鼓動了一下,低啞的聲音落下:“謝謝星羽。”
“不客氣。”阮星羽微微頷首,“今晚怎麽喝這麽多酒啦?”
沈疏墨平時是很少喝酒的,起碼這半個月以來,這是阮星羽第二次見他喝酒。
“嗯,去了一位長輩的宴會。”沈疏墨拿起水杯輕抿一口溫水,“他的兒子是齊元昭。”
嗯?
阮星羽回想了一下這個名字,滿頭的小問號,齊元昭的爸爸是沈疏墨熟識的長輩?他們在書裡不是死對頭嗎?
沈疏墨看著阮星羽一臉茫然不解的模樣,又笑了。大概是因為酒精的緣故,他今晚渾身縈繞著疏懶氣息,他張開雙臂靠坐在沙發上:“他家最近競拍失敗,找我過去商談,希望我轉讓給他們。”他想到那對父子一副怒不敢言的模樣,心情便很是愉悅。
這等商業機密是他能聽的嗎?
阮星羽歪了歪頭,隨即又想到,地皮怎麽變成沈疏墨拍下來的了,之前雲博不是說是一家小公司拍的嗎?
但他很好奇:“然後呢?”
“沒給。”沈疏墨也像他一樣微微歪頭,一雙墨色眼眸在燈光下微微泛著光,很是專注。
“這樣呀。”阮星羽回想了一下原書劇情,原書中齊元昭似乎確實是有那麽一場宴會。
當時齊家成功競拍到了地皮,為了拉攏投資,請了商界各方人物,同時女主時秋也作為齊元昭的女伴出現在宴會上。
可惜對於時秋來說並不是一場愉快的宴會,因為齊元昭在數位大家小姐的包圍下,忽視了時秋的存在,最終作為女伴的時秋只能落寞地坐在宴會的角落,還遭到了一位女配角的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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