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反過來扯著阮星羽穿過人群,走到了一個類似看台的地方,雖然距離賽車場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也算是一個極佳的觀影位置。
阮星羽趴在欄杆上興奮不已,安尋也隨之以手做喇叭,呼喊起來,兩人毫無痕跡地成功融入到觀眾人群當中去。
“超他,超他!給我衝啊!”身旁的一個男生激動地呐喊著其中一個選手的名字,手上還拿著紙筒卷成的小喇叭。
“衝呀!”阮星羽也跟著大喊。
觀眾的熱情點燃了整個賽場的氛圍,選手為他們呈上精彩無比的競賽。
“這可比在裡面看爽多了。”安尋仰天長舒一口氣,把頭湊到阮星羽耳邊說道,阮星羽也瘋狂點頭表示讚同,“說起來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的?”
阮星羽咧嘴一笑:“我剛剛在包廂的時候看到你登作者後台啦,然後我給你發消息的時候你手機還震動了一下,就猜是不是,沒想到……”
話未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了清楚,安尋笑著一把攬過他的肩膀:“你可別把我馬甲告訴他們。”
“當然,我馬甲你也不要說喔。”阮星羽笑著應聲,還開玩笑似的舉起了三根手指,“我保證不說出去,你也不能說喔。”
兩人相視一笑,那層隔著網絡的陌生感消失殆盡,兩人再次沉浸在緊張無比的競賽當中。
比賽持續了接近兩個小時,阮星羽喊到嗓子都有些沙啞了,手上還揮舞不知道哪位粉絲塞給他的小旗子。
安尋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滿頭的汗水,衣衫凌亂,不知道還以為他剛做完運動回來,不過他剛才在觀眾席上手舞足蹈的樣子似乎也和做運動沒差了。
賽場上的大屏幕此時正拍攝著冠軍在被眾人簇擁在中心的場景,台上還有觀眾給他拋去花束。
鏡頭隨著花束逐漸轉移到觀眾席上,大部分的觀眾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被鏡頭掃過便很給面子地做動作回應一下展現自己的熱情,最後緩緩移到了阮星羽處。
攝影大哥其實只是習慣性地掃過觀眾席,卻沒想到還能在觀眾席中發現一位長得恍若神仙下凡的少年。
美人誰不愛看啊,於是手上的鏡頭不自覺地便在少年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臉上還有些稚氣的少年眉毛彎彎,一雙貓瞳在陽光下異彩連連,有些肉肉的臉蛋泛著健康的紅暈,笑容燦爛的仿佛墜入凡塵的小神仙,白嫩的手揮揚著手中的小旗子,尚未發現鏡頭停留在了自己身上。
反倒是他身旁的安尋留意到的大屏幕,驚呼一聲後拍了拍阮星羽:“快看屏幕。”
“什麽?”阮星羽有些疑惑地抬頭,恰好和大屏幕上的自己對上了視線。
一種奇妙的感覺。
阮星羽左看右看,準確找到了那台正在拍攝自己的攝像機,思索片刻,抓著手中的棋子,抬起手,手指曲起,大大方方地對著鏡頭比了一個愛心,還附帶一個甜甜的微笑。
場上頓時響起一片小小的嘩然,安尋還聽到了背後有人小聲議論:“天呐,他好可愛。”
“是什麽明星嗎?”
“應該不是吧,看起來年紀好小。”
“嘿嘿,他拿著我們車隊的旗子。”
幸而鏡頭很快便移開了,攝影大概也覺得一直停留在阮星羽處有些不務正業,於是又轉回了選手處。
“嘿嘿,兄弟,你可真上鏡,還好我順便送了你一支旗子。”鏡頭一轉開,阮星羽身旁的年輕男人便很是開心的拍了拍他的後背,豪爽的笑聲響起,他便是剛才在賽場上為自己的車隊瘋狂呐喊的人。
阮星羽聞言回以一個笑容,沒有應答。
“星羽。”一把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不大不小,阮星羽的耳朵卻一下子捕捉到這道熟悉的聲音。
他迅速轉頭,音調也不自覺地拔高:“沈疏墨!”
沈疏墨站在不遠處,一雙墨色的眸子緊盯著他,人山人海中仿佛只能看見他一個人。
阮星羽歡快地跑到他面前,發間微微有些濕潤,眼瞳中還殘留著一些興奮,沈疏墨伸出手,輕輕將他的劉海往後撥去,露出光潔的額頭。
“嗯。”阮星羽皺了皺眉,頭往後仰了仰,“好熱哦。”
方才在看台上情緒過於激動,阮星羽現在額間都還有些汗。
“嗯,怎麽不把旗子還給別人?”沈疏墨掃了一眼他手中的旗子,“那是別人追車隊帶來的東西吧,不回收嗎?”
跟著他走到沈疏墨身旁的安尋聽到這句話,有些疑惑地看向沈疏墨,看見他那雙眼裡對旗子的模板,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什麽。
“要回收的嗎?”阮星羽懷疑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旗子,他明明記得方才那個男人說送他了,然而看著沈疏墨確鑿不疑的點頭,想了想還是走回去將旗子歸還給了那個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麽,接過阮星羽手中的旗子的時候一聲不吭,就連眼神都躲躲閃閃起來,一點都不像剛才那般豪爽。
“好啦。”阮星羽回到沈疏墨和安尋面前,張了張空蕩蕩的雙手,“我們走吧。”
“好。”沈疏墨伸出右手手搭在他的右肩上,從背後看長長地手臂輕輕攏住阮星羽整個人,男人微微彎下腰,在少年的耳畔親昵說著什麽,少年給予的回復是一連串清脆悅耳的笑聲。
三人的背後,那位手裡拿著旗子的年輕男人卻驟然瞪大了雙眼,嘴唇微微顫抖,仿佛看見了什麽世界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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