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阮星羽的重點卻已經成功歪掉:“有獎金?有多少獎金啊!”一雙貓瞳亮閃閃地看著衛廷玉。
衛廷玉思索了片刻才說道:“一等獎好像只有八百。”
三位數的一等獎獎金對於他經常接觸的幾個大賽的獎金簡直是少之又少,因此他才覺得這個比賽從各個方面來講都很小,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只有那群評委了。
和衛廷玉的想法不同,阮星羽聽見那八百塊錢獎金,心裡的小算盤已經打得飛快,如果努力一把衝擊一下獎項,幸運地拿到一等獎,那他加上雲來工作室畫稿的尾款,那幾乎是直接解決了下個月的房租問題,那他下個月可使用的資金就更加寬裕了。
想到這兒,阮星羽的眼裡燃起熊熊鬥志,他看向衛廷玉:“老師,我一定會認真比賽的!”
爭取拿到八百塊錢獎金!
雖然衛廷玉不知道阮星羽為什麽突然就鬥志滿滿起來,但他從不打擊孩子的積極性,因此神情愈發和藹地說道:“那我這段時間可要好好地給你加點課程量了。”
距離比賽還有一個月時間,阮星羽自然是不可能什麽都不準備就直接上戰場,不打無準備之仗的話語在各行各業都是通用的。
上完衛老課程回到家裡的阮星羽很是興奮地告訴了沈疏墨這個消息,在他的陪伴下共同在網上報名了這個小小的比賽,報名的網頁極其簡陋,阮星羽一開始還以為點錯進了什麽盜版網站,細想之下便知道大概又是資金緊缺的鍋。
大賽的報名很是簡單,將個人信息填寫完畢後,系統便會自動下載一個文檔,上面寫清楚了參賽的所有要求,包括要在報名截止前上交一幅油畫作品,以此作為參加海選的作品,隨後報名截止半個月後,由裁判選出通過海選的作品,再開始指定主題的晉級賽。
海選的作品並沒有指定具體的題材或者主題,給選手留下自由發揮的余地,然而這卻讓阮星羽有些犯難。
因為他沒有靈感。
明明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並不少,但是他坐在畫板前卻無從下筆。
他看著面前繁花錦簇的花園,鼻尖是清新的花香,耳邊是清風的微鳴,是他最喜歡的風景之一,他大可直接將眼前之景畫下來交上去,這樣通過海選不成問題,但是阮星羽卻不想,他覺得還是應該畫點他想畫的東西。
果然還是要出去走走
抱著這樣的想法,阮星羽再次出門,然而天公不作美,他剛下車,天便下起了小雨,哪怕身上穿著足夠暖和的衣服,他也不敢冒雨在街上行走,隻好趕緊到旁邊的商店買了一把小傘,撐著傘站在屋簷下。
淅淅瀝瀝的雨敲落在雨棚上,來往的行人或漫步於雨中,或奔跑著躲雨,臉上的神情不一,共同構成了這幅雨中景。
“咪嗚——”一道虛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正在發呆的阮星羽回頭細聽,卻又沒再聽到任何聲音。
他皺了皺眉,往身旁的小巷挪了挪,撐著傘往裡望去。
小巷中光線昏暗,牆簷堆滿了拜訪的紙箱,地板是布滿雨水的青石,縫隙中還竄出一些野草,明明隻隔著一個出口,卻與繁華的街道截然不同。
“喵嗚——”微弱的叫聲再次響起,紙箱也隨之動了動,濕軟的紙箱被推開,一隻濕噠噠的小貓崽子腳步紊亂地走出。
白色的毛因為沾了水耷拉著,變成一縷一縷的,那純白的顏色此時卻成了這條巷子裡最亮眼的顏色。
“喵。”它張了張嘴巴,再次發出叫聲,腳步蹣跚地走向阮星羽,瘦弱的身軀搖搖晃晃,似乎用盡全力在向阮星羽求救。
他當初在林中向沈疏墨求救的樣子是不是也是這般狼狽?
阮星羽腦海中莫名冒出這樣的想法。
他當時心中的念頭便是重新回到醫院活下來,強烈的求生欲望讓他緊緊抓住了沈疏墨這根救命稻草,就像眼前這隻貓崽求救於他。
純白的球鞋踩在濕滑的地面上,少年撐著傘蹲在貓崽面前,白嫩的手抱起那隻濕漉漉的貓崽,溫熱的體溫相觸,阮星羽甚至能感受到貓咪呼吸時起伏的肚子。
貓咪大概也知道面前之人想救它,在被抱起的那一刻他便停止了叫喚,雙眼緊閉著了,還有一些黏液,感受到手下有些顫抖的小身軀,阮星羽也顧及不了那麽多,他趕緊打開手機查距離自己最近的寵物醫院在哪裡,隨後匆匆忙忙地趕了過去。
在寵物醫院待了幾個小時,畫了好幾百塊錢做檢查後,醫生告知貓崽身體並沒有什麽嚴重的疾病,因為年紀小,母貓又不在,肚子餓了才會從窩裡跑出來,但是又因為淋過雨,所以醫生還是特意叮囑了他一些接下來幾天的注意事項。
於是阮星羽便抱著貓崽打車回去了,還順便購買了一些羊奶粉和幼貓專用的貓糧。
一下子花去了接近五百的阮星羽坐在車上,看著懷裡正在踩奶的小貓咪,沒好氣地點了點它的鼻尖:“我這個月都還沒賺到多少錢呢,就先給你倒貼一筆了。”
他看著瞪著一雙藍色眼瞳的貓崽,把它抱起來細細打量了一番,剛剛在醫院做檢查的時候,並沒有洗澡的,只是將身上的毛是擦幹了一些,雖然還有一些髒汙,但看起來已經沒有一開始像落湯雞那般狼狽不堪。
“就叫五百吧!”阮星羽想到網上五花八門的給寵物起名的方式,很是乾脆地給它按照醫療費用起了個方便好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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