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嘉言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可是看了看沐流嵐冷峻的側臉,最終只是蠕動了下嘴角,沒有開口。
接著,沐嘉言和風景明就這麽一左一右地在沐流嵐身邊走著。
原先的雙人行變成了三人行,速度還真是慢了不少,蓋因沐嘉言修為不過元君,元尊的威壓對他而言還是太過勉強了。
沐流嵐遷就了沐嘉言後,風景明自然也不會一個人加快速度。
沐嘉言倒也倔強,愣是一聲沒吭地咬著牙前進著,察覺到兩人的照顧後,他撇撇嘴,雖然不想接受,卻還是開口道:“多謝。”
兩個人誰都沒有回答,隻沐流嵐淡淡點了點頭。
可是,再過了一個時辰,行走在山道上,連沐流嵐和風景明都覺得吃力了。
看來已經進入元聖威壓的范圍了。
二人猶如行走於水中,每前進一步,都頂著巨大的壓力,只是他們皆是裝逼之輩,即便辛苦,也沒叫人看出半分。
只是,風景明的嘴巴終於是消停了,這不得不讓沐流嵐覺得這辛苦實在值得。
只是沐嘉言的狀況卻沒有那麽好了,他的嘴角和眼睛都一點點流出鮮血,不支著劍,恐怕非要立刻摔到在地不可。
即便這樣,他還是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動著。
此情此景,沐流嵐也不由在心內生出一股讚歎來。
幾乎元君修為的人都停在了之前的地方,周圍之人最低也是元王境界,沐嘉言這番行為當真是好心性。
如泥牛入海,這番行走著實叫人累的夠嗆,有的人甚至跪著、爬著前進,可同時這份壓力也把人的筋骨靈魂給鍛造了一番。
不知行進了多久後,忽然好像走過一個透明的屏障,眾人隻覺得身體一輕,好幾個人不禁撲倒在地。
頓時,白光一閃,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影便消失不見了。
因為那些人都已經被昆山給傳送到了山腳,失去了這次問鼎名劍的機會。
已經走過了最難通過的元聖威壓地帶,卻在最後走出時禁不住松懈軟倒,當真可惜,這考驗也當真殘忍。
失敗與勝利常常只有一步之遙。
不過沐流嵐半點不覺得同情,他既沒有那悲春傷秋的閑情逸致,亦不覺得他們有什麽值得同情的地方。
大道無情
想要問鼎巔峰自然是時時刻刻不可懈怠。
看了看身旁只能支著劍的沐嘉言,沐流嵐眉梢一挑,這才是他沐界人的風骨。
走到這裡,才算終於走出了昆山的山腳,原本的十萬人也只剩下了千來號。
可是直到現在,昆山的考驗才算是真的開始了。
幾乎是那幾個人影消失的瞬間,再朝前一步,原本綠樹古道的畫面立時就變了。
整座山體一下子都變得光禿禿的,眾人所站之處都變成了懸崖峭壁,竟讓人一時分不清之前與現在,究竟哪個是幻覺。
原本通向山頂的千萬條路竟只剩下了一條鐵鏈顫巍巍地晃著。
眾人一時戒備地看向四周,路只有一條,誰先上了,誰就先到達山頂,誰就最有可能得到寶劍。
可是,與此同時,誰最先上了,誰也就最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
後門大開,沒人能保證背後不會有人放冷箭。
大家都忌憚地看著周圍的人。
其中,沐流嵐和風景明受到的注目禮則是最多的,其中不乏沐界和風景界的少年,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朝他們走去。
沐界少年表示,寶劍當然能者居之,怎麽能靠少主呢,而且,他們怎麽可以給少主添麻煩?才不像沐嘉言那個蠢逼。
風景界少年則表示,風景明太可怕,他們不敢過去。也許過去死的更快。
當然,最多的還是來自各方勢力之人的惡意目光,他們大多不認識二人,沐流嵐在下域一晃八年自然沒多少人認識,風景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更沒有人認識了。
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對兩人實力的認識,走過元聖威壓地帶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豈是尋常之輩,不是修為極高,便是心性易於常人,二者都不是好對付的。
一時間,場面極靜。
忽然,沐流嵐有動作了,眾人頓時呼吸一緊。
只見他一手拎起沐嘉言,把他扔上了鐵鏈。
眾人:=0=
沐界少年輕呼一口氣,還好沒有過去,少主還是這麽強大果決。
沐嘉言一聲驚呼,立刻下意識地抓緊鐵鏈,回頭衝沐流嵐喊道:“你做什麽?”
沐界少年冰塊臉統一一變:大膽,敢對少主無禮!
沐流嵐卻對沐嘉言的喊叫聽而不聞,轉而回頭看了看風景明。
風景明極有默契地一點頭,兩人立刻騰空而起,一前一後地抓住鐵鏈。
鐵鏈上瞬間依次串了沐流嵐、沐嘉言、風景明三人。
沐嘉言又憤憤地問了一句:“你幹嘛把我扔上來?你們上來了,我自然會上來。”
沐流嵐卻沒有回答,只是冷冷道:“閉嘴。”
沐嘉言氣結
倒是風景明戲謔開口:“你自己上來?上來幹嘛?在下面讓人砍嗎?”
沐嘉言張口就要反駁,可是想到下面的人修為幾乎都比自己高,頓時就沒話了,隻哼了一聲,順著沐流嵐前進的方向攀爬。
有了第一個,哦不,三個吃螃蟹的人,下面的人就立刻動作了起來,唯恐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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