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覺得,沁哥就是在笑。”
青牙大驚失色,“那沁兒是受了多大的刺激。”都開始瘋了。
他趕忙拍拍小夥伴的肩膀,“沁兒沒事的,我和小珩會一直陪你。你冷靜一點,楚楚夫人還要你照顧呢。”
謝沁:“......”
他憋了一會兒,甕聲甕氣道:“嗯嗯,好的好的。”
青牙不信,非要帶謝沁出去散心,路上謝珩落後張羅吃喝的青牙半步,問謝沁,“沁哥有事瞞著我們?”
謝沁:!
他眼角左右虛晃,“唉——沒,阿姊來了我又高興又煩惱,高興多了個親人在身邊,煩惱怕我不能滿足阿姊的期待,以後護不住她在宋國。”
謝珩瞅了他兩眼,長長 “哦——”了一聲,“是宋太夫人給沁哥出什麽主意了罷。機密麽,不能說也是應該的。”
謝沁“欸”了一聲,心內歎:小珩越長大越不可愛,還腦子轉的特別快,一開口,老陰陽人了。“不是我要瞞著你們,是真的大秘密,我又怕隔牆有耳,又怕有人跟蹤咱們,還怕青牙藏不住秘密。”
謝珩狐疑,“可沁哥你已經一臉藏不住秘密的樣子了。”
謝沁:“.....”他拍拍臉,做僵硬狀,“現在呢?”
謝珩就....很難評價。
所幸這時,青牙在九樓探出頭來笑著衝他們招手,“快上來啊。”
他還大膽點酒,等三人落座後,開始倒酒,突然憂鬱,“以前師兄總不讓我們喝,我們還各種撒潑打滾,現在想讓師兄管管我們都沒機會了。”
謝珩也突然覺得這酒菜沒滋味了,他知道自己是什麽人。溫留君救了他的命,雖然這可能不是對方的本意,但對方確實一直待他不薄,他總想著努力學習,長大後好報答對方,像太傅一樣為人出謀劃策。誰知——樹欲靜而風不止。
謝沁嘴裡那口酒,忽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第二日,謝妤邀請了虞旬父,“明人不說暗話,虞家主知道老婦這次是為了什麽來的。家主與老婦有一樣的目的,老婦這就直說了,家主想扶持沁弟,你的勢力還太薄了些。”
虞旬父展露在外的一直是好脾氣,此時聽到這種話也氣笑了,“我虞氏已經是四族之首,不知宋太夫人‘薄’從何來?”
“家長想扶持沁弟,另外三家不願家主一家獨大,所以聯合起來抵製沁弟;等沁弟沒法上位後,他們又不能齊心扶持一人;是故齊國繼君人選就這麽僵持住了。倘若虞家主能以一敵三,哪會有今日煩惱,所以老婦說,虞氏的勢力還太薄了些。”
“今日我見四弟馬車在拾氏門口停留,還是和謝澆共乘,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可也不奇怪,謝澆的心性我知道,他要的是烈日當空、馬踏千裡、手提虜頭,做了君王,可就沒有這樣的放縱和快活了。”
見虞旬父神色凝重,謝妤再加一劑,“倘若謝澆、謝漪摒棄前嫌、各取所需,他們一起勸服拾家主,虞氏如何保得住沁兒?所以老婦說,虞氏的勢力還太薄了些。”
虞旬父盤算少頃,笑問謝妤,“公主方才不是還說明人不說暗話,怎麽現在說這麽多鋪墊的話兒,公主有何良策不妨直言。”
謝妤手帕一轉,按著眼角哭泣,“沁弟是什麽人,我一清二楚,屆時沁弟繼位,朝政恐怕都落在家主手中,我孤兒寡母卻不知能依靠誰?”
虞旬父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道:“只要老夫在一日,便能保公主一日無憂。”
“何以為證?”謝妤眼眶微紅,緩緩道:“聽聞家主喜得一女,愛逾珍寶,將將三歲,與我兒年紀相當。”
虞旬父已經年過半百了,之前最小的孩子都已經快談婚論嫁了,這個年紀生了個女兒,還玉雪可愛,好似天上的明星,怎麽能不叫人捧在手心裡。
聞言,他臉色微變。
他兒女眾多,可唯獨對這個小女兒,不舍遠嫁。
謝妤步步緊逼,“以後我母子二人全賴家主扶持,只會供著令愛,家主還不願意,如何讓老婦相信家主?”
最後猶豫兩日,盤算一番,年歲相當,國夫人之尊,宋國還要仰仗齊國不敢令女兒受委屈,這樣算來宋侯也算良配。
虞旬父終於松口,二人互相算了子女生辰八字。
寫了婚書後,二人就成了親家,人還是那個人,卻別說真多了幾分熟稔,謝妤親切笑,“我有一計,可令家主再固勢力。”
“家主為大將軍,本可在軍中大肆培植勢力,打壓三家,只可惜,須賈大將軍退下後,尚無一戰令大將軍布局,以致軍中仍是須氏為尊。”
虞旬父目光微變,“太夫人的意思是......”
“想要沁兒繼位的,列國中,並不只有老婦。”謝妤指了指南方,“母親做齊太夫人,對哪個國家最有益?當年楚國嫁嫡公主過來,可不是為了讓魯姬之子或某婢生子繼位的。”
“老婦與楚王素有通信,楚王已答應可以佯攻我國,令家主鞏固勢力。”
虞旬父滿心疑慮,“目下梁國每況愈下,楚國堪稱當世第一強國。他助我?若到時候假戲真做,不說老夫恐怕一敗塗地,我國也會有巨大損失,屆時老夫與公主就是齊國罪人。”
“若他想假戲真做,說明楚國本來就想攻打我國,虞將軍作為大將軍,理應一戰。若他確是假戲,虞家主為鞏固勢力和扶持沁弟,也該一戰。”謝妤讚賞道:“家主有這種警惕,哪裡還需懼怕楚國的真心假意,兵來將擋便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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