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鏡瞥南音一眼,“二妹也要去見子時?怎麽不叫本殿一起?”
妹妹去看準姐夫,怎麽都不好聽。
南音頗有些尷尬,暗惱謝涵話多,咳嗽兩聲,“聽聞大姐近來心情不爽,責罰了好多宮人,不敢勞煩大姐。”
“本殿看自己的嬌夫,算哪門子勞煩?”南鏡呵了一聲,“一起走罷。”
等上了馬車,發現多了一個人,南鏡和霍無恤大眼瞪小眼,“你是何人?”
“啟稟公主,絮兒是小女子的未婚夫,今日這麽大陣仗,獨留他一人在家,我怕他心中害怕;我去探望其他男人,也怕他心中吃味。”謝涵握著霍無恤,“請公主容許絮兒和我們一道。”
說著,情意綿綿地看了霍無恤一眼。
霍無恤:“......”
他回以綿綿情意的一眼。
南鏡吃驚,“你有未婚夫?”
有未婚夫的情況下還能釣到清高的子時,她面色越加陰沉,“楚涵,你好的很啊。”
南音暗道“果然如此”,她竟然真的兩個都要。
不過看那楚涵樣子,倒是很喜歡她的愛夫絮兒。
她眸色一轉,計上心來,不如讓南鏡為了楚涵把絮兒一起娶了,如此可以佔用南鏡三夫之一的名額,令其少一個與大家族聯姻的位置。
霍無恤背上一寒,隻覺周圍有髒東西,做羞澀狀挨著謝涵。
四人各懷鬼胎來到大巫府。
子時拖著病體在富麗的會客廳招待了幾人,廳內裝飾著龜甲與獸骨,上面刻有神秘的文字。
子姓,甲骨,莫不是昊氏初定後就失蹤的殷商後裔?
南鏡見子時面色與唇色皆是蒼白,心下憐惜,“既然病得這樣,何必費力招待,派人說一聲就是。”
“公主大駕,豈敢不敬。”子時完全不見謝涵面前的柔順,一板一眼道。
“哈——為了本殿?”南鏡嬌豔的臉蛋滿是陰翳,“恐怕是為了某些人罷。”
謝涵把目光從那些龜甲上拉回來,就見子時飛快地瞥了她一眼。
不是,看她幹什麽?
真的不是刻意在南鏡面前陷害她嗎?
子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濁者見濁,公主要怎麽認為,子時無法置喙。”
“啪——”南鏡一鞭子抽在地上,指著他陰沉道:“你再說一遍?”
子時不自主顫抖了一下,怒道:“公主剛剛應該聽清了,何必要子時複述。”
南音飛快盤算,看樣子南鏡還是更愛子時,不像是願意和楚涵共享的樣子。她一下子四平八穩起來,“大姐,你別嚇唬子時哥哥,他現在身子骨弱。”
又對子時笑道:“子時哥哥,如今外面暑氣漸消,清涼漸生,不如外頭曬曬太陽,看看山水。”
既然有人轉移話題,子時自然順坡下去,“二公主真說的子時想透透氣。”
南鏡見子時身子搖搖欲墜 ,也有些後悔剛剛甩鞭子,便同意了。
去遊湖前,仆婢們去準備小船、劃船婢子、船上吃食,以及以防萬一的網兜和隱在四周隨時準備打撈人和跳水救人的粗使男人。
子時路過楚涵,“楚姑娘來做什麽?”
謝涵攤手,“兩位公主在前,由得我麽?”
子時一哽,“你就......”沒有一點點擔心我?
羞恥心使他說不出後半句話,隻冷哼一聲離去,背影僵直。
大巫府內就有湖泊假山,荷花已謝,浮萍飄零,子時陡生無線悵惘,“不知何時雨打風吹去。”
遊湖,這在謝涵的陰謀舉例中。
南鏡牢牢護著子時,聽這酸不拉幾的話,沒好氣道:“你把自己養壯一點,自然不用怕什麽風吹雨打。”
謝涵則護著霍無恤,這倒不是演戲,對方實在是個再旱不過的鴨,瞟見一旁水流就頭暈目眩。
子時見狀,心中吃味,卻也提出:“霍兄可是恐水?是我招待不周,索性離岸不遠,我們快回去罷。”
還沒到準備好的地方,但也顧不得許多了,下次可沒這麽好的機會,南音突然一陣咳嗽。
來了來了。
南鏡心中一凜。
謝涵培訓過,可能作為動手信號的:咳嗽,摔杯子,突然提高的語氣.....
她陡然抓緊子時,子時吃痛,以為她要使壞,用力推她,怒道:“你做什麽?”
這時,小船猛地一晃,似乎被底下水草纏住,南音做不穩狀向謝涵撞去。
“撲通——”一聲水響。
謝涵四平八穩,一手攬著霍無恤,一手扶著她:“公主沒事罷?”
南音尷尬。
就聽一頭子時驚呼:“公主——南鏡!”
南音:好麽,她想推的兩個人都沒下去,反而是南鏡下去了。
子時扒著船沿伸手,“快抓住我——”
南音不好什麽都不做,“來人啊——”
謝涵配合:“公主落水了!”
過了一會兒,水裡的人撲騰減弱,謝涵這才覺得不對,南音半點沒達成目的,此時心中忽然升起一個陰暗的念頭,看著子時喃喃“我不是故意推你的。”
——是啊,南鏡要是死在大巫府,死在子時的一推下,縱然她在場,也不會有什麽大責任的。
她立刻脫去繁複的外套,“姐姐,我來救你。”
不一會兒 ,就聽到兩個人大喊“救命啊”,南音還偶爾冒頭呼吸,南鏡連頭都不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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