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不提,你就當失憶了嗎?是誰說,等他結束質子,還清生恩,就來扶突永遠陪孤?”
“是誰和孤打賭,如果孤輸了,就宣稱有龍陽之癖,和雍長公子結契永好;如果那個人輸了,就男扮女裝,做民女嫁給齊太子?”
“孤當你長大了,不追情情愛愛了。就當孤瞎了眼睛,孤放手,放你高飛。現在閣下竟然一身雍太子冕服,站在這裡,指責孤絕情?”
“霍無恤,你不壓要欺人太甚!”
霍無恤抖了下嘴唇,“如果我只是個民女,齊太子會娶我?”
謝涵:“孤從不食言。”
霍無恤逼近一步,“如果我只是個民女,齊臣會如何看待我,他們會覺得你色令智昏,會認為我魅惑了你,他們會逼我做妾,那些想做太子夫人的貴女、家族會暗殺我。你可以保護我一天、兩天,可我就要永遠待在囚牢裡嗎?”
“謝涵你捫心自問,你會永遠愛我,永不厭倦嗎?有一天,你厭了,我如何自處?你甚至不需要揮揮手,就會有人來解決我。”
“我沒有一丁點權勢,生殺予奪都在你。有一天,你有了其他信任的又剛好愛慕你的人,比如歐蘭雅之流,你寵愛她,我就要一個人嫉妒得發瘋,卻還只能被動得接受。”
謝涵冷笑,“說來說去,你不信任我。還拿沒發生的事情做理由。”
“謝涵,你也是公室出身,信任能當飯吃嗎?有永遠不變的愛護嗎?這世上永遠不變的只有握在手裡的權利,我想和永遠你在一起,只有和你站在同樣的高度。”
“你自去攀登你的權利高峰 ,別把理由套在我身上,令我惡心。”謝涵覺得自己站在這裡和對方多話,就是個大傻特傻的行為,不再猶豫,扭頭就走。
身後人卻撲了過來用著自己的大力,將她撲再次撲在牆上,其力之大,即便對方雙手墊在她腦後,她也一陣頭暈目眩。
“惡心?這麽多年不見,你對我,就只有這兩個字了?不問問我這麽多年過得好麽,不問問我在大陵怎麽樣,不問問我、我、當初為什麽突然回國?”
謝涵略略恢復,不像上一次那樣還怕傷了對方,趁著對方兩手都在她腦後,她猛地伸手掐住對方脖子,“與我何乾?從你回雍國那天起,你霍無恤就和我謝涵秋毫無犯。”
見對方目精上翻,竟還不收回箍著她的手。她越加用力,直到其身子軟了下來,手也松了開來。她才將他輕輕放到地上,才要走,對方卻又拉住她衣擺,啞聲道:“你、不許、不許去向、歐家提親?”
“哦?”謝涵玩味道:“區區弱雍,你如何不許?”
“你去了,我、就、昭告天下:齊太子、女扮男裝。”
謝涵笑了,她低頭飛快地親吻了一下對方唇角。
柔軟、馨香,霍無恤還處於缺氧後的乏力難受,下意識地攫取。
謝涵渡進去一口茶水,一口對方帶她過來時的茶水,等人漸漸沒了動作,在地上昏迷後,她掏出匕首,輕輕拍了怕對方臉頰,悵然道:“你為什麽不肯相信,我是真心喜歡你,也會永遠保護你呢?”
“是你用迷藥將我迷暈、擄我過來,想來這地方足夠隱蔽,一般搜查不到罷?”
“無恤,我對你有三次救命之恩,你不能以身相許,就把命還給我罷。”
作者有話要說:
第415章 《原著八穿》
說了這麽多,對方沒有一點動靜,謝涵微微松一口氣,拔開匕首,猛地下刺。
忽然一隻手,身下人伸出一隻手,緊緊握著那匕首,使她不得寸進,“你是真的要殺我?”
從再次見面後,對方就一直是憤怒的、陰鬱的,第一次露出這種脆弱心碎之色 ,只是很快被更強烈的怒火掩蓋過去,“你要殺我?”
謝涵拔不出也推不進匕首 ,乾脆擰轉匕首,讓其在對方掌心裡轉了個圈,噗噗噗——都是深入皮肉、甚至割斷手筋的聲音。
霍無恤低吟一聲,終於松開手,謝涵再次下刺。
霍無恤抬腳一踢她手腕,匕首啷當墜地。但這時間也夠謝涵抽劍出鞘了,霍無恤躲避不及,被她刺中肩頭,他不躲反迎,用身體整個兒將謝涵撞了出去。
在謝涵被撞得七葷八素,大罵怪力時,對方也抽劍出鞘,他右手受傷,只能用左手劍。
可這也夠了。
謝涵與他一交手,方知這是飲過千萬人血煞的劍,早已不是她教導對方時的架子,這是殺人的劍法。
她自知不敵,且戰且退,裡面是個竹樓,她退到窗邊一看,外面竟有個溪流。
謝涵趁機縱身一躍,從窗格跳了下去,霍無恤擲劍,長劍從她腋下穿過,牢牢釘在身後樹乾。
謝涵好不容易割了衣服 ,對方也另提一把劍從竹樓裡衝出來了。
二人隔著十步遠對峙,謝涵學著對方將長劍擲了出去,緊接著往溪流跑,縱身一躍、一躍,沒躍出去。
腳踝被抓住了。
就是這個時候,謝涵一摁袖箭,嗖嗖射出三根小箭。聞聲辨位,兩支投空,一支有刺穿皮肉的聲音,還有一聲悶哼。
謝涵心中一喜,在對方手掌借力,旋身一轉回來,捏著那支羽箭尾端,將其往對方胸腔又推進一分。
對方臉上露出扭曲的痛苦之色,卻不躲反迎,湊近來堵住她口舌,這次他學著她方才的樣子,輕柔、溫存,卻也笨拙、滯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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