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般低頭,原本放在他太陽穴的十指往下,攬著他肩頭,“可對我來說,涵兒才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妖精。”
謝涵放下手,是他輸了,告辭。
“咳——”他手握虛拳,清咳一聲,“其實朕昨日——”
“我知道。”楚子般一根食指抵在他唇峰,“陛下不用多說,您日理萬機,自有您的事情要做,只是——”他撫摸著謝涵脊背,充滿暗示意味道:“只是臣妾想陛下了,渾身上下都想。”
低頭,落下一吻。
轟隆——如有一道驚雷劈下,謝涵整個兒都懵了,緊接著從脖子到耳後、耳尖、臉頰都染上紅暈。
楚子般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像隻偷腥的貓兒,用下巴摸索謝涵發頂,“涵兒還是這麽容易臉紅,真可愛。”
他被他表哥親了。
他被他從小穿一件裘衣長大的竹馬親了。
謝涵神情恍惚。
楚子般越瞧越有趣,一隻手便從他衣襟探進來。
謝涵一個激靈,趕忙站起來,後退半步,色厲內荏,“你幹什麽?”
楚子般吹一口哨音,“乾你。”
謝涵:“……”
“涵兒,說起來咱們這麽多年還沒在禦書房玩過。”楚子般玉白的五指落在腰上,挑開衣帶,眼角眉梢都染上春/色。
謝涵:“!”
絲滑的紅袍落在地磚上,像歡騰的火焰,楚子般伸手來抓謝涵腰帶。
“你不要過來!”謝涵再退一步。
楚子般眯起眼,“臣妾偏要。”一個虎撲。
謝涵一腳踩上書桌,縱身一躍,跳到離人一丈遠處。
楚子般沉沉看他一眼,轉身走到房門,謝涵以為他不高興了,就要這麽出去,忙撿起他外袍,“外面冷。”
等他把衣袍披到對方背後時,便見哢噠一聲,楚子般鎖上了房門,並且把鑰匙往衣襟一扔,媚笑道:“臣妾把鑰匙放在肚兜裡了,皇上要出去的話,就快來拿罷。”
謝涵:“……”
他也不過是個到十六歲還處著的純潔少年罷了。
沒想到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卻一個人偷偷騷成了這副模樣。
不對,肚兜是什麽鬼辣,就算女尊,我看你也一馬平川。
然後楚子般就執起他的手,朝他身上來,“陛下,臣妾好難受啊……”
在要觸及什麽突起時,謝涵閃電般甩開對方的手,下意識扭頭就跑。
楚子般的身體像一頭獵豹一樣,柔韌而充滿爆發力,如狩獵般追來。
二人你追我趕,中途踢翻推到書籍桌椅無數,殿外幾個侍衛不放心,侍衛長連忙搖了搖頭:貴妃和陛下,一直這麽激烈的。
“砰——”謝涵一腳踢落屏風,往寢殿方向跑去,楚子般似有力竭,絆了一下。
謝涵轉進裡室,沒聽到跟上來的腳步聲,有些奇怪,探頭看一眼,只見對方彎腰蹲在地上。
陰謀,絕對是陰謀。
這時,楚子般抬起頭來,臉色仿佛有些白,“涵兒,我有些不對勁。”
謝涵蹙了蹙眉,見人咬了下唇,似乎真的極不舒服,他將信將疑,“我過來,你可再不許追我。”
楚子般點頭,籲出一口氣,“臣妾可追不動陛下了。”
謝涵走近,燭火幽微下,只見對方連額頭都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他嚇了一跳,伸手拉人,“怎麽回事?”
忽覺手下一重,他拉人沒拉成,反被拉下,一陣天旋地轉,對方已壓在他身上,笑眯眯的,“臣妾不追陛下,您放心罷。”
他低頭,在謝涵脖頸上舔舐起來。
聶慎半夢半醒間,陡然一聲巨響,他夢中驚醒,按了按腹部,仍然發硬的疼,喚了一聲,“皇上?”
“皇上?”
毫無回應,思及剛剛的巨響,他心中不安,怕謝涵有危險,一手拿起床邊的丈二紅纓,一手捂腹,忍痛朝外走去,卻沒想到來到前方,只見地上二人人影交纏。
“你、你們……”聶慎聲音有些發抖,他沒有想到他在裡面為兩個人的孩子,對方居然、居然……
還口口聲聲說最愛的男人。
“哈、哈哈——”
謝涵冷不防被楚子般偷襲成功,緊接著一通親吻襲擊,這具身體約莫和楚子般十分合得來,竟開始渾身發軟。
謝涵:“!”
忽聞遠處笑聲,他於恍惚中驚醒,屈膝一頂。
“唔……”楚子般吃痛,便沒了力道,謝涵趁機逃脫,只見不遠處聶慎支著他的紅纓槍,搖搖欲墜,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謝涵,“皇上,你沒有心。”
謝涵想,然而他又做錯了什麽呢?
滴答、滴答,聶慎褲腳有鮮血低落。
謝涵愣了一下,隨後想起只要這孩子沒了,他就可以脫離這可怕的世界了,反正也是保不住的,於是,他聲音清冽,“慎嬪,回去休息。”
見人無動於衷,仍死死盯著他,謝涵幾步走來,不顧人疼痛下微弱的掙扎,將人抱起,大步流星入內,將之放在床上,“朕去叫太醫。”
等打開門,做完一切,他才發覺楚子般整個過程中一直沒出聲,回頭看去,只見陰影裡,對方靠在軟榻上,微微吸著氣。
他疑心還有詐,不過如今門大開,衛士宮婢皆在,他定了定神,“怎麽了?”見人按著小腹,他摸一下鼻子,“朕剛剛沒有很用力罷。”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