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涵不知他究竟何時受的傷,連忙解開他腰帶,拉下褻褲。
聶慎一時吃痛,竟沒來得及阻止。
尷尬由是生。
只見汩汩鮮血正從他下/體溢出,夾雜著少許血塊。
一道銳利的視線刺來,感受到對方的死亡凝視,謝涵忙不迭給人穿上褻褲,頓了一下,“你這是、小產了?”
“那、那得快些找醫工看,否則恐留下後遺症,甚至危及生命。”謝涵破天荒生出股無措來,呐呐道。
“小產?”聶慎給氣瘋了,低吼道:“我這幾天日夜和你在一起,你還能讓我懷孕?”
那可說不定。謝涵理智地抿了下唇,“我們就在一起半月,若是你班月前懷的呢?聽說三個月內都是不會顯懷的。”
聶慎:“……我怎麽沒一早殺了你。”他咬牙切齒。
“所以,不是小產?”謝涵小心翼翼看著他,“那是血尿?就更要看醫工了。”
更痛了。聶慎現在不只覺得肚子痛,頭也痛極了,他想不理會人,又怕人真站起來去叫醫工,隻得打落牙齒活血吞,憋出一句,“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你知道的。”
謝涵:嗯?
謝涵:嗯……
思索未果,謝涵虛心求教,“我該知道什麽?”
“唔――”又是一陣,聶慎兩手緊摁腹部,氣急敗壞道:“你是女子,連這都不知道?”
啊呀呀,怎麽好像有穿幫的風險。
緊急中,謝涵福臨心至,緊接著難以置信,“你這是、月事來了?陰人也有月事?”
驚詫的目光如有實質,聶慎感到一陣難堪。低下頭去,專心抵禦腹痛。
然後便感覺到,一直在身邊的人站起來,離遠了他,不知走到哪去,他既松了口氣,又有種難以言喻的憤怒難堪。連帶著頭暈胸悶,隱隱有種窒息感。
謝涵身邊的女人就楚楚、謝妤、謝嫻,這月事等汙濁事,她們是萬不會讓“日理萬機”的他知曉的。但架不住,他要時不時“穿越”去原著世界在那女版自己身上待一會兒。
他自小身體不好,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顯然也好不到哪裡去,每次月事來,都懨懨的難受。因此,他還真知道些措施。遂叫來看守人,要了些糖水和暖爐、衣服,木桶、熱水、毛巾、月事帶。
本以為要費一番唇舌,哪成想對方應得極快,怕是應仕浩囑咐過什麽了。
聶慎冷汗岑岑,半昏半醒間,感覺到一隻胳膊插/入他腋下將他扶起,帶他離開冰涼的地面,一股熱流自唇舌進入,流入食道髒腑。
微甜,很暖。
他睜開眼睛,肚子一熱,下意識低頭,想起自己看不見,拿手一探,觸及另一隻柔滑的手背,他忙不迭縮手。仔細感受了下,發現是對方將暖爐捂在他肚子上。
謝涵好笑看著他一番動作,等人做完,淡淡問道:“好點沒?”
聶慎點點頭。
竟這樣乖巧?謝涵驚詫。不過也好,他把毛巾浸熱水桶裡,拍拍水面,“脫衣服罷。”
聶慎:“……”他耳尖一紅,回歸本性,寒聲道:“你要做什麽?”
謝涵撐不住笑了,挑起人下巴,“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只是冷淡得很,奴家隻好乘人之危了。”
聶慎頓了一下,“你――”
“嗯?”
聶慎:“之前我在應仕浩面前說的許多話都是假的,你都沒有指出。你不是應家的人?”
“我可從沒說過我是。”謝涵哼一聲。
“那你弄斷我腿,弄瞎我眼,是不是就是為了乘人之危讓我感激你喜歡你?”聶慎不屑道。
謝涵:“……”
世間竟有如此自戀之人。
他面露微妙,“那我又為什麽要殺原小圓拿玉壁呢?”
“原小圓和我們一同掉下,心存歹意,你殺他再正常不過。玉壁如此神奇,你拿了也正常。只是你怕我覺得你過於凶狠不可愛,便瞞下此事。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當時我拿走玉壁,你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了。”
不,那是因為當時情緒起伏被系統打擾了。
謝涵想不到事情還可以這樣解讀,一時無言以對。
聶慎抱著暖爐等待答案,沒等到,皺了皺眉,“是也不是?”
“嗯……”謝涵發出一個代表思考的單音節,最後腦袋湊近了近,在人耳邊吹一口氣,“你猜?”
聶慎:“……你不怕我不給你解藥?”他面露殺意。
謝涵渾然不懼,“我賭――聶郎不舍得要奴家的命。”
聶慎:“……”
“好了,擦身子換衣服罷。你想粘噠噠一整天不成?”謝涵把木桶毛巾、換洗衣物放人手邊,“你不喜歡我來做,那就你自己來。”
擦洗一番,抱著暖爐,啜著糖水,整個人暖洋洋的,聶慎終於恢復了力氣,具體表現在眉眼冷厲的峰巒,嘴角譏誚的弧度,嘴上漠然的話語,“要是有什麽不得已也就罷了。現在你僅為一己之私就如此損害他人,聶某平生最不齒。你也就別想從聶某這裡拿走解藥。”
對方換的慢,謝涵支額已昏昏欲睡,聞言,沒感情地吱了一聲,“哦。”
聶慎:“……”
“你真不怕死?”他捏起人下巴,語氣危險。
還讓不讓人休息了?自己昏迷過,就當所有人都睡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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