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一口氣,苦哈哈道:“我的大少爺我的貴公子, 小人真不是故意的, 你也講點道理, 這東西是你不小心掉我衣領上的, 怎麽能怪我?”
“確實是我掉的。”謝涇仍然專注地凝著那枚香囊,“我要殺你也不是因為以為你偷了它,而是因為你聞了它。你玷汙了他!”說到這裡, 他終於把目光轉向霍無恤,帶著徹骨的恨意。
霍無恤:“……”他就知道。對方一直是神邏輯。
他說這些也不是為了講道理,而是――
他喘勻了氣, 轉身拔腿就跑。
謝涇提腿就追。
赫然, 寂靜的孤山裡,霍無恤看到個人, 他張嘴就喊,“黨叔,救命啊――救救侄兒――”
黨闕:??
他眉頭一皺,自己還有侄兒?不對,他根本沒有兄弟,可是為什麽迎面過來的小兄弟有些面善?另一個也有點面善。
這種不解促使他放下自己的藥袋,掏出九根金針,刷刷刷朝謝涇射去,如老子散花。
霍無恤轉身松氣――氣還沒喘勻――
謝涇矯捷一避,都沒有射中。
“!”
他趁對方躲避間還沒站直,奪過黨闕藥袋,兜頭朝人砸去。
“砰――”
謝涇翻了下白眼,最後死魚般躺在了地上。
黨闕眼皮跳了跳,痛心疾首搶過霍無恤手中藥袋,“老夫剛采的藥!!”
耳邊一陣咆哮,響徹山林,霍無恤抖了抖,探頭看去,“白術,椿根白皮,白花蛇舌草?”
黨闕不理他:沉迷悲傷,無法自拔。
“嗨呀――”他一拍掌,“哭啥,老頭,你這椿根白皮品相不行啊,我知道一個頂好的地界,帶你去!”
春回大地,黨闕忽然站起,摸了摸胡須,“頂好的地界?”
“跟我來吧――”霍無恤剛要往前走,一想不對,又抄起塊石頭往謝涇脖子上狠狠砸了一下,保他暈上一天才算放心。
黨闕抽了抽嘴角。世風日下,現在的孩子都凶得很啊。
卻見霍無恤又繞著對方走了三圈,“荒郊野外,他要是被野獸吃了,或者給人捉走了怎麽辦?”
哦豁――你現在擔心這個問題,怎麽不擔心把人敲傻了?黨闕摸摸胡須,“下方有一老朽的小築,小兄弟不放心,可以暫把人放那兒。”
霍無恤遂把人拖了過去――他雖看這位公子涇百般不順眼,可怎麽說也是謝涵的弟弟,殺好兄弟的兄弟,他可做不出這種事。
放好人,他又不放心了,又抄了根樹藤把人五花大綁起來才算完美,和黨闕一道出去。
“小兄弟認識我?”
“黨叔你可真是負心漢。”
“……”
“你看這個,不還是你配給我的金瘡藥?”
黨闕凝眉思索。
霍無恤哪能讓他多想,叭叭叭話就往外跑,“哎喲,黨叔,我給你講個病人,他有心疾……”
黨闕:病情莫名耳熟。“你說的是齊三公子?”
“著啊――黨叔,你記性可真好。”
“哪裡哪裡。”黨闕撫須,他除了醫術,最大的優點就是過目不忘,可惜這都被他的醫術掩蓋了,難得有人發現。
“那黨叔你說怎麽治唄。”
“治不好,大羅金仙也難救。”
霍無恤差點被塊石頭摔個狗啃泥,“怎麽可能?”
“齊三公子這種情況,避風寒,慎起居,調情志,方可延緩壽命,但這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事。”
“他不過是瘀阻心脈,以桃仁紅花下之不行嗎?”
“齊三公子體弱,過於峻猛了,且其脈管受損,恐怕祛瘀就先血溢脈外了。”
“咦,你身上是不是帶了什麽致幻劑?”黨闕鼻子一動。
“致幻劑?”霍無恤鬼使神差地從懷裡掏出之前的香囊。
黨闕拿過,嗅了嗅,“極強的致幻劑。還有一種淡淡的香料起聯系作用,讓人能產生與這種味道相關的幻覺。”
霍無恤眼睛一亮,原來是致幻作用,難怪他這幾天幻覺頻頻,還、還……他就說他怎麽可能會、會想輕薄他的好兄弟嘛?
他耳尖一紅,卻莫名又有一種悵然若失。
不對,那為什麽齊五公子身上要帶這種東西。
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
【叮,男主愉悅度+5】
【叮,男主愉悅度-5】
【叮,男主愉悅度-5】
【叮,男主愉悅度-10】
謝涵眉心一跳,突然無心關注場中情形變幻。
在五人拿到那先祖遺體,準備過個夜出去的晚上,原小圓趁眾人睡眠,突然暴起傷人。
所幸豫俠機警喊醒大家,不料醒來後發現全身綿軟無力,連跑都跑不動。
任平生不敢置信,“你給我們下了毒?怎麽可能?”
原小圓還是可愛的娃娃臉,眨眨眼,“我在洗果子的水裡和燒柴的柴火上下了不同的藥,都無色無味,混合在一起卻能使人渾身無力。”
“那你為什麽要殺我們?別說為了獨吞賞銀。”聶驚風冷冷道,他盯著對方懷裡鼓起,“為了這塊玉壁?”
“不然呢?”原小圓聳肩,“這塊玉壁一看就價值連城,賣了不知道能有多少個三金,那幹嘛還要回去賺賞銀呢?”
謝涵聽腦中暫時沒了聲響,估摸著霍無恤情緒是穩住了,複又有了心情表演,“那你就拿去,我們無冤無仇,不過少賺三金,你現在帶著它走,我們莫非還會天涯海角地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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