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麽?”應小憐嫵媚的大眼睛看著他,忽然伸手打了個響指,一個鐵籠從天而降。
雕蟲小技。謝涵一閃身就避了開來,卻不防一陣輕煙飄來。
他一頓,身體就軟了下去,最後的印象是:
“乖弟弟,好哥哥會好好教教你的――”應小憐敷滿白/粉的手劃過他側臉,聲音裡滿含惡意。
謝涵心中一陣不祥,卻來不及反抗,就陷入了昏迷。
那邊宓蟬忽然聽到一陣響動,連忙跑來,卻不見對方絲毫蹤影,隻當這狡猾的男人又聲東擊西。遂細細找尋,奈何怎麽也找不到人蹤影。見有灑掃侍婢過來,她連忙飛上松樹,觀望四方。
觀望、觀望……
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宓蟬:“……”
而那邊,謝涵早已醒來。
他是在一陣薄荷的清香和鼻尖瘙癢中醒來的。
耳邊還有一把熟悉的聲音,“啊呀,殿下怎麽還不醒,你靠不靠譜啊――”
“小璀,是公子,你不要亂叫。”這把聲音謝涵也很熟悉。
陳璀和蘇韞白。
昏迷前的記憶逐漸回籠,謝涵一時摸不清具體狀況,遂繼續閉著眼睛。
“我就願意這樣叫。”陳璀哼道。
蘇韞白很擔憂,“你這樣會給公子惹禍的。”不過,他還有更擔憂的事,“應兄,你說公子一刻鍾就會醒,怎麽……”
“他已經醒了。”
謝涵心頭一跳,遂坐起身,含笑望向左右兩邊,“韞白,小璀,好久不見。”
說完,他看向對面好整以暇半躺著的人,只見那人依然是厚重妝容、嫵媚五官、眼角一顆淚痣,卻已不見半分冶豔與陰鶩氣質,反而風清月白、爽朗清舉。
饒是謝涵心內也是一讚,雖然依然沒搞清前因後果,但不妨礙他下判斷,“多謝應兄不計前嫌救我。”
應小憐看他一眼,“那你打算怎麽謝我?”
謝涵、謝涵卡了一下,複笑道:“謝禮當謝心頭好,不如應兄說說需要什麽?”
“自由。”應小憐側頭望向窗外藍天。
謝涵、謝涵腦內轉瞬一出跌宕起伏的大劇,轉而道:“剛好,我也需要這個。”
已察覺到對方的不簡單,他莞爾一笑,“不如合作?”
應小憐道:“我能出得去朝陽夫人府,但出府後會立刻被抓回來,因為我出不了城,更出不了梁國。”
聽完這句話,聯想到被留在府外的衛士,謝涵心內轉瞬千回百轉,閃過一個詳盡的計劃,只是……他也一樣出不了城。
“這個――”蘇韞白忽然道。
“怎麽?”三人目光齊刷刷看向他。
“如果能出府的話,我有辦法出城。”蘇韞白道:“家中做生意,下月要走商出去,我們可以藏在貨物裡。”
謝涵:“如果銜接的夠好……”
應小憐:“沒人發現我們已經不見的話……”
“的確可以。”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至於出梁國的事。”謝涵笑了笑,“就交給我罷。”
粗綱已經敲定,細綱還待完善,四人開始詳細商討起各種細節與確切時間來。
末了,謝涵詢問蘇韞白、陳璀二人道:“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蘇韞白臉稍一紅,倒是陳璀大喇喇道:“那天你不是非要我逃麽?我下山剛好路過宅子就順便把這呆子帶了出來。我們兩個都是從小在會陽長大的,沒地方可去,就又回來了。哪裡想到,一進城,旁邊就一輛香噴噴的馬車經過,風吹起窗簾,我就多看了一眼,然後、然後我們兩個就被這個女人抓進來了。”
“別說的這麽不情願。”應小憐嘖了一聲,“你們才來不到兩個月,就已經是苑裡有名的兄弟花了,你這朵解語花夫人可喜歡的緊。”
“什麽解語花!”陳璀一張俊秀的小臉漲成豬肝色,“你們苑裡的男人個個爭寵互相陷害使絆子,我不做點什麽能活麽?”
說完,他扭頭抱上謝涵胳膊,“公子,這個人超級壞的。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各種陷害我們,後來看我們有點利用價值了,又來假裝施恩,那呆子還當他是好人,氣死我了。”
蘇韞白忍不住道:“應兄是真的在幫我們。”
陳璀不理他,“還有還有――”
他深諳告狀的道理――講一個人壞光講他怎麽害自己是沒用的,還要講人怎麽害的對方,“還有啊――公子,我們看到那個壞女人要殺你,我就要去救你了,他非說讓他救,結果害你摔一大跤,還故意迷暈你,簡直喪盡天良。”
陳璀一路誇張手法,然而謝涵聽完,便看向應小憐,誠心道:“應兄用這麽可愛的手法報我當初斷指之仇,涵愧甚。”
應小憐微微一笑,“齊公子說錯了,我並非為那斷指之仇才迷暈的你。我是因為――”他悵然一歎,“見公子不肯相信小憐,且深有芥蒂,只能出此下策了,委實無奈啊――”
謝涵:“……”
時間過去許多,姬朝陽已然醒來,見有人通報謝涵過來,卻久久不見人影,意識到不對,連忙派人找尋。
外面敲鑼打鼓喊著“齊公子――”
時間差不多,謝涵為不暴/露三人,重回地道,進入假山,“我在這裡――”
便施施然走了出來。
見到人,府內衛士、侍從大松一口氣,他們已經發現這裡打鬥的痕跡,連問謝涵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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