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豫俠當初州國古戰場內,聽從謝涵安排, 在他們落入地道後, 帶著任平生從謝涵指出的羊腸小道離開。
只是離開後,任平生家仆找來,告知家宅被佔的消息。
“他助我良多, 我不能放他一個人獨自遇險。”接著便是陪人回老家一頓整頓, 再出來便耽擱了回齊國的時間, 隨後收到諸侯會盟的消息, “便一同來此守上明待君侯。”
謝涵聽了一波故事,抓住了一個重點,“你可知任平生是女子?”
這叫什麽事呢。好好一個探險小隊, 不止有男扮女裝還有女扮男裝,裝的還都這麽像, 豫俠可沒謝涵那經驗, 一開始真沒看出來, 還與人兄弟相稱、同榻而眠、肌、肌膚相親, 想到這兒,他耳尖一紅,點頭, “家仆來時,呼她為小姐。”
謝涵眼裡露出了點笑意,既知男女有別, 現在還在一路, 那麽,看來就是這位了, “小俠什麽時候請咱們喝喜酒呀?”
察覺到謝涵眼底的促狹,豫俠臉部表情又四平八穩了,“屏笙家中已無親眷,這回帶著家仆家產隨我同來。等我在溫留安置後,便接母親弟弟過來。預備明年操辦婚事。”
這樣正經,又這樣淡然。謝涵失了興致,“小俠總是知道怎樣堵我話頭。”
豫俠:“君侯承讓。”
謝涵:“……”
又敘一會兒舊,謝涵遂讓人把蘇韞白、陳璀、王洋、方欽化、翦雎、穰非都叫了過來。
方欽化、翦雎、穰非三人在這一路自扶突至交信,又自交信至上明的路途中,已經基本取得謝涵信任。
方欽化對謝涵,始於謝涵的成人之美(賜下管彤),陷於他的知遇之恩,無論是抓何德、帶五百人馬,都對他委以重任 ,現如今已經正式在王洋的帶領下邁入謝涵忠實擁護者的行列。
而謝涵對方欽化也很滿意,有勇有謀,除了喜歡煽動人心和偶爾的陰險,以及面對管彤的色令智昏這三點,不符合武士操守外,其它都好。而這三點,對謝涵而言何嘗不是優點呢?
王洋就是太正直了,很多事情沒法讓他做。
至於穰非和翦雎,當初穰非求謝涵救翦雎時便說了“結草以報”,這回被謝涵調出來是存了肝腦塗地報效的意思的。只是還沒等他們做什麽呢,他們要報答的人就兩個大餡餅壓下來——做隊長,帶兵馬。
他們只是守門衛士罷了。
因此,兩人也是乾勁十足,以期不辜負謝涵的恩惠。
是故,在這段考察期後,今天謝涵把這三人也納入“核心討論組”,一起開小會了,“對今天天子挑釁梁君一事,你們怎麽看?”好險把“調戲”改成了挑釁,謝涵頓覺有些疲乏,往後一靠,支著額,“小憐先說說。”
應小憐看豫俠一眼,不知這人知不知道經過,遂把白日發生的事簡短概括一遍,豫俠抱以一感謝的眼神。
“我原本以為是哪個狂生不滿梁公驅車直入上明的行為,特來嘲諷,未嘗想是天子本人。”應小憐慨歎,“三萬大軍中,面不改色,刀劍近身,氣定神閑,如此氣度,不愧天家氣象。”
“可惜,天子也只能通過這種手段宣泄不滿,沒有其它辦法,如此看來,竟也可憐,如同困獸。”翦雎歎一口氣,他素是有一顆忠君愛國、倫理綱常之心的。
蘇韞白比他更憂鬱,“臣國稱大,如之奈何?王畿不過七城,甚至比不上鄒國、杞國。陛下心裡苦。”
陳璀撞他一胳膊——什麽話,君侯也是你口中的臣國公子你知道嗎?他撓撓臉,岔開話道:“這樣嗎?我以為他真看上了梁公。”
周圍人頓時一言難盡看著他,他摸摸臉,“我臉上有髒東西麽?幹什麽這樣看我?我說的沒錯呀,梁公俊眼飛眉、猿臂蜂腰、俊朗霸氣,不同於任何一個人的魅力呢。”
穰非面有菜色,“你還能注意到梁君長什麽樣,真厲害。”他對陳璀一拱手,“我遠遠看一眼,都覺得肝膽俱裂。我看天子能對著這樣霸氣天成的梁君說出那樣的話,無論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這心理態度,我服氣。”
“還有,那個大變活花你們心裡沒點想法?”陳璀又撓撓臉,他可好奇來著。
“這個我知道。”穰非舉起手來,“我小時候在西邊渡口,看到幾個胡人教過這種仙法。”
他這一說,眾人都來了興致,“那你可會遍。”
穰非撓撓下巴,“我學的不太好,你們別笑話我。”
大家當即點頭,但一刻鍾後,實在忍不住啊:
“哈哈哈哈——”
穰非:“……”只見他出去一趟,回來說要拿硯台變支珍珠梅,結果,硯台吭吭掉地上,珍珠梅從袖子裡出來一半。
不講信用,說好不笑的。他皺著一張娃娃臉。
還是謝涵虛握拳,清咳一聲,“好了,穰非意思是,這就是個障眼法,只是手速沒有天子快罷了。”
還有。穰非為自己正名,他穿的武士服,“袖子也沒有天子的大。”
只有豫俠覺得場中話題已經走向一個奇怪的地方,強行道:“當街鬥蟋蟀,調戲諸侯,我們可以坐在這裡討論其背後用意,我們能想到他許是有背後用意。可百姓士兵們看到的只有一個紈絝天子,一個登徒子。即便好像暫時壓了梁公一頭,實質上是落了下乘。更給百姓士兵留下一個極其不好的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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