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過來的溫拾許:“?”
至於謝涵,如此似曾相識的木箱,和似曾相識的畫面,“……”
應小憐那叫一個速度,解衣,穿上,墊胸,束腰,一氣呵成,對鏡梳妝時偏頭看謝涵,聲音已然不似方才,清媚入骨:“三公子也換一身罷。不然歸家叫人看見咱們同行,奴清白就毀了。”
謝涵……在他看到應小憐打開那個箱子時,心頭就隱隱有一絲明悟,此時此刻,他頭一點,就在箱子裡仔細挑了起來。
應小憐:“……”
他眼見著對方煞有介事地精挑細選,最後搭了一條紫色抹胸紗裙和一根白綾腰帶,一雙墜著明珠的繡花鞋,一副珍珠耳墜,一支玉蘭花簪,以及一對大小勻稱的胸墊,最後那麽淡然且熟練地穿戴起來。
他畫眉的手一頓。
謝涵則穿好衣裳,輕飄飄看一眼一旁石化的溫拾許,“拾許快來,莫汙了應小姐名節。”
溫拾許:“……”
他剛剛真的看到應小憐的嗶――了。
不,他一個醫工招誰惹誰了?
更可怕的是,兩個大男人換好妝容,一個白底紅花的長裙,發髻半挽,水是眼波橫,媚眼如絲;一個紫色抹胸紗裙,如玉的面龐,清水般的目光;一個是鏡中花,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玫瑰初露,一個是空谷幽蘭;一個絕嫵媚,一個奪天姿。
溫拾許:“!……”
他看看銅鏡摸摸臉――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放飛自我十章,無大綱情節亂入十章。
女裝大佬出沒,介意慎入。
第175章
白俞環原為隨地, 舊年才剛遭受過幾國聯軍,戰亂過後,本該人口銳減、街道蕭條、郊野破壞, 大部分人痛失親人、形容枯槁的, 可奇怪的是――今個兒看來,卻是田野水草豐茂、人人安居樂業,街上叫賣吆喝聲不斷, 一派欣欣繁榮之象。
一家酒樓裡, 說書人還在高談闊論天下大事, 言語間不乏對梁國的極盡推崇, 這隨國亡國人們聽著竟也沒覺得任何不對,反而在情節高/潮處鼓掌喝彩。
“要不怎麽說是咱們中原霸主呢――”
“要是我有兩把刷子,也去梁國謀個生路――”
突然的, 這滿堂喧嘩寂靜了一下。
先出現的是一抹影影綽綽的紫,隨後是一雙足尖墜著明珠的鞋, 那珠子又大又圓, 一看就價值不菲, 在鞋尖處墜呀墜的, 可愛極了,看得人心也顫啊顫的,隨後是紫色的裙擺, 白色的腰帶,紫色的上衣,白皙的皮膚, 白皙的脖頸, 白皙的下巴,嫣紅的嘴唇, 乖乖――這位小姐可真漂亮。
不想,這還沒結束,隨後進來一個身形頗為強壯的丫鬟,她弓著腰低著頭,讓人瞧不清臉蛋兒,但她背上背的那位小姐也是極好看的,和前面那位紫裙小姐的端莊秀麗,明豔中總有一股威嚴高貴,讓人不敢逼視不同。
這位小姐就要可愛得多了,媚長的眼兒像帶著鉤子似的,嬌豔如花的面龐三分嬌俏,三分媚意,宜喜宜嗔,眼波流轉間,蠱惑橫生,色授魂與,勾得人心癢難耐。
好一對姐妹花兒。
好幾個人已情不自禁站了起來,只是緊隨進來的是一個黑臉大漢,虎背熊腰、肌肉飽滿,胳膊比人大腿粗,下盤極穩,在堂內掃視一眼,煞氣四溢,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幾人立刻又坐了回去。
除了怵這位,他們還想到――
這亂世中,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家能像現在這樣可難得,能配上這樣一個護衛的,必然背後大有勢力,不是他們可以肖想的。
但有一個人偏不,他生得勉強算俊俏,只是表情猥瑣,破壞了這份顏色,“妹妹瞧著眼生,是新來咱們白俞環的罷?”
年輕的公子哥兒站了起來,一身錦衣華服,折扇一展,扇起風來還怪冷的,笑嘻嘻看著眼前紫衣美人。
謝涵掩唇咳了兩下。
她一咳,那公子立刻闔上扇子,一副心疼的不得了的樣子,“可是著涼了,該死,都怪我裝模作樣搖扇子。妹妹可還好,哥哥帶你去咱們白俞環最好的醫館瞧瞧。”
什麽哥哥妹妹的,謝涵心裡惡心得要死,正想拒絕,身後袖子一緊,傳來嬌嗲聲音,“姐姐,你風寒多日了,就去看看罷,不然我實在擔心得睡不著覺。”
謝涵:“……”
她轉頭看應小憐一眼。
那一眼,應小憐解讀了一下,大概叫作――別以為你臉嫩,就不是比我大四歲,姐姐你可真叫的出口。
於是,她眨眨眼,甜甜一笑,“姐姐?”
謝涵微吸一口氣,對著那公子哥一禮,“那便多謝閣下了。”
“好說、好說、好說……”公子哥兒笑眯了眼,散落在大堂裡的十幾個打手立刻站起身跟了上來。
及至他們走出後,大堂裡的人才惋惜起新入城的姐妹花。
“作孽哦,這白小爺又要糟蹋好姑娘了。”
“他背靠應家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啊呸,我擔心他?我擔心的是剛剛兩位小姐。”
“這世道這麽亂,誰家放兩個女兒出來走噢――”
謝涵練武已久,耳力極好,隱約聽到後方才明白應小憐要跟上這小少爺的緣故。
他偏頭看人一眼,人還保持著低眉淺笑,以他對他的了解,這個時候,這人心裡獨白大概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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