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古拉抓住了關鍵詞,“們?還有其它神使?”
“是的。”謝涵點頭,“春風神使、夏雨神使、秋葉神使、冬雪神使、百花神使、長河神使、朝陽神使、紅霞神使、皓月神使、璨星神使、流雲神使……”他報了一連串的名頭,將哈古拉、哈達兩兄弟眼睛都講圓了,心內覺得梁武王給女兒取名字挺有意思的,接著繼續道:“神諭說北方,但我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地方,就紛紛下山分頭行事,我來到邊境互市的地方,聽到阿木休說他們族中賢者生病……”
哈達“哼”了一聲,“什麽賢者,不就是隻中原母羊?”又反應回來謝涵是中原人,連連告罪,“我不是說你啊神使。”
“……”謝涵琢磨著阿木休的母親原來是個中原人,難怪阿木休有如此純熟的中原話,長相也看不出胡人特點來,隨後不禁問起阿木休母親情況來。
哈古拉道:“具體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大概二十年前從中原逃難,也好像是被人追殺,一路躲進塞外,在金津山上被天鷹族的阿達救了,好像叫什麽、什麽文宣的。”
“文宣?”謝涵恍惚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又說不上來,哈古拉點頭道:“是的,文宣。”他中肯道:“別的不說,種植谷物還有引流河水,她好像特別會,還指導阿木休去中原買過一些其它種子帶來,幫助天鷹族收成提高很多,被天鷹族尊為賢者。”
謝涵點頭,看來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哈達對文宣沒興趣,早就不耐煩了,此時見縫插針,撓著臉問,“神使你們分頭行事,然後呢?”
謝涵微微一笑,繼續道:“然後我聽阿木休說他們賢者病了,我想這是更北的北方,不知天神是不是指這裡,所以就跟他們過來看看了。”
哈古拉恍然,“你要用你們的珍珠治療文宣嗎?”
謝涵搖頭道:“珍珠能治病,是阿木休說的,在我們那裡,珍珠只是給我們帶著裝飾的 ,就像利胡頭上的羽毛一樣。”他留了一個心眼,說:“至於阿木休從哪裡聽來可以治病的,我不知道。我想的是,先去看看,如果病症比較輕,我能應付,就消耗神力治療。如果不行,那麽重的病症,說不定就是神諭上說的‘有疾’,那我就去找我的同伴們一起過來治療。”
“神使也會治病?”哈古拉訝然。
謝涵點頭,“不過我只是彩虹神使,要把彩虹的神力轉化為治病的神力,要費很大的功夫,遇到重的不一定能治療,即使遇到輕的治療了,我也要虛弱很久。”
哈古拉麵上點頭,心裡不以為然,看來不只中原人不知所謂,中原神使也奇奇怪怪的,治病了要使自己虛弱很久,竟然還要去治?當然,他不會提出質疑,別的不說,為了大子,他就不會說什麽。
有了當胡人的妥帖照顧後,謝涵生活質量直線提升,比如:今晚到達一個當胡草原時,他們竟然給謝涵做出來一個大浴桶來,還不停地燒著熱水。
謝涵、咳、謝涵說的有理有據:黃沙是不潔之物,會汙染我的神力,冷水則會使神力凍結。
那大家夥哪能讓神使的神力受到汙染和凍結啊?
然後得到謝涵賜下神水數滴,據說能使人快樂而且止痛。
——在渾身藥物被摸上去上繳後,以及為了避免當胡人貪婪,謝涵是這樣做的,他來到清澈的草原水流旁,吟唱揮袖數遍,然後舀了一瓢水說還要進房避光施法,然後讓霍無恤從衛士們背的“庫存藥材”裡取出東西煮水,再移花接木,打開帳篷讓那些製作木桶有功的當胡勇士來接神水。
當胡勇士:祂的神情是那樣專注,祂的語言是那樣神秘。
霍無恤瞧著那些罌粟花裡煮出來的汁水,蠕動了下嘴唇,什麽也沒說,瞧著謝涵擺在被子一頭的神器,將信將疑,“這個是……你真的是神仙下凡嗎?”
“咳咳咳——”謝涵動情表演後,正有些疲倦,躺在藤椅上歇息,喝著熱騰騰的茶水,結果險些沒把自己嗆死,抬頭見人怔怔看著那個豬皮囊,好像很難過的樣子,走過來捏起豬皮囊塞進對方手中。
什麽都沒有。
霍無恤心沉到谷底。他想:如果他是神仙也好,我就不用整天擔心這擔心那了。只是……為什麽覺得有些難受?
手背傳來溫熱的觸感,霍無恤一愣,謝涵手掌覆在他的手背,輕聲道:“捏著沒有鐵夾的一頭,然後捏起上面,捏出尖尖的角來,像有鐵夾那一頭的形狀一樣,哎對。”他帶著對方的手舉起豬皮囊,迎著(謝涵隨身攜帶)的夜明珠,只見地上映出不甚明晰、但絕對真實存在的七彩虹光。
“拿好了,我放手了。”謝涵輕聲道
霍無恤臉上湧現驚喜,“還在,它還在!”
“是呀。”謝涵躺回鋪著羊毛毯藤椅上晃了起來,笑著道:“之前沁兒和墨者們無意中發現,送了個給我頑的。只要保持這種形狀對著光就可以,本來兩頭都有鐵夾的,根本不用手捏,不過為了演示被我扔了一頭。”
“好神奇啊——”霍無恤驚歎,舉著豬皮囊,左晃晃右放放,不停地調整位置,好像小孩子遇到了最好玩的遊戲,好一會兒戀戀不舍收起來,走到謝涵對面,喟歎道:“以後我再也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
霍無恤一笑,“對,只要是你說的,不管它是真是假,我都相信,我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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