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之:“……”他幽怨看謝涵一眼,“我是來塞外做璨星神使的,不是來聽彩虹你下達一系列命令的。”
然而,謝涵的決定可絕不會以某“神使”的幽怨為轉移。
三日後,眾人來到狼城,明月、璨星、彩虹神使,還有墨率師四人齊聚,在狼台前給眾人施法祛除鬼物。
霎時神草飛舞,圓月映地、群星燦爛、彩虹繽紛,光芒所到之處,每個當胡人都感到一陣從心底深處溢出來的安寧與快樂。
這就是騰格爾的力量。
這是騰格爾的懷抱。
漫長達近半個時辰的施法後,才使每個人都被光芒籠罩過,被墨率的神草帶來的微風拂過。
終於,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裡 ,謝涵微笑宣布,“鬼物已經祛除了,用這聖藥養一養被鬼物損耗的陽氣,三天后,大家就會痊愈——”
頓時一片歡天喜地,眾當胡人解了腰帶、水囊往上拋,一個個跳著舞唱著歌,“騰格爾萬歲 ,彩虹神使萬歲——”
“神使萬歲,墨率師萬歲——”
過了這麽久,哈根達斯腹部又鼓起了,甚至比之前謝涵初見時還要大一點,此時撐著肚子一臉期待,“那神使,我是不是也可以——”
謝涵瞧著哈根達斯,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疲憊與憂慮之色,微笑道:“自然可以,只是我與同伴以及墨率師需要幾日恢復神力。”
費力解除這麽多人身上的鬼物分支,四人都是強弩之末,自然疲憊虛弱,努答有些責怪哈根達斯的性急,“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哈根達斯也連連點頭。
過了三日,眾當胡人基本痊愈了,完全證明了謝涵等人的神力強大,所言不虛,墨率對謝涵雙手搭肩道:“敬愛的彩虹神使,聽聞祛除大子身上鬼物後,您與您的同伴就要準備啟程回泰山?”
謝涵欣然點頭,“正是。”
墨率道:“彩虹神使神力強大,同您一道,墨率也是頭一次驅逐影響整個部落的鬼物,由衷感到喜悅和不舍。聽聞努答也十分不舍神使,想要神使留下,想必這也是一萬五千天鷹族人的心願……”
謝涵臉上露出虔誠的笑容,“天神所到之處,衍生神使,代替天神行走人間,草原有金津玉液族,中原有泰山神使一族,各司其職,偶爾互相幫助,如果離開自己的領地太久,失去靈力滋養就會枯萎,墨率師可會幫助我?”
墨率悲天憫人道:“不錯,我與彩虹神使相交一場,豈能坐視您逐漸虛弱、喪失生機?”接著話鋒一轉,“只是這恐怕會得罪努答,我一人倒無所謂,就怕連累我的族人們,如果可以,我想為他們帶一些牛馬糧食,在努答遷怒的時候,有足夠的準備逃離。”
謝涵露出笑容來,“那為墨率師和您族人的安全著想,我就不回去了罷。”
墨率卡了一下。
謝涵上前一步握著他的手,“祛除鬼物,是我的心願,哪怕為此虛弱而死,我也心甘情願,墨率師不必為我的安危影響自己。”
墨率:“……”他回握過去,“我仔細想了想,或許有什麽好辦法,能瞞天過海,讓努答派人送神使出草原,讓努答不遷怒我與族人。”
謝涵搖頭,“哪有這麽好的辦法,算了,墨率,我們認識一場,我不想連累你……”他低頭,美人垂眸。
最終墨率好說歹說 ,才勸服謝涵,與之敲定計劃。等出門後,心裡大罵一毛不拔、老奸巨猾,還好努答還有些酬勞送過來。
當天,就傳出彩虹神使和另外兩位神使由於太久沒回泰山,接受上面沾著天神神力的聖水洗禮,又耗費龐大神力拯救眾人,已經虛弱不堪了。
但他們還是要堅持著治愈哈根達斯。
這是何等令人欽佩的堅持與虔誠。
對於生病和裝病這種事情,謝涵都輕車熟路,更何況還有霍無恤在旁替他偽裝,因此再見哈根達斯的時候,三人都是奄奄一息的虛弱模樣。
墨率:“……”他摸了摸臉,又舔了舔嘴裡血袋,心想他可以。
努答有些奇怪 ,“之前那些牛馬不夠神使神力恢復嗎?”
霍無恤搖頭道:“牛馬恢復神力,但泰山上的聖水才是神使們的根本。一個是毛,一個是皮。”
謝涵按著額頭,氣若遊絲道:“是我托大了,以為還能堅持一段時間的,沒想到一萬多個人還是太吃力了。這就開始罷,努答,趁著我們現在還有些力氣。”
沈瀾之雙手搭著肩,“不錯,只要立刻回泰山,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努答欲言又止,大闊預早就等不及了,哈根達斯對四人一禮,“多謝神使、墨率師。”
四人經過上次狼台前一次施法後,早已是配合得天衣無縫。日光下各顯神通,哈根達斯仿佛也覺得自己越來越舒適了。
隨後四人齊看霍無恤,“請遵從天神/騰格爾的旨意。”
無論提前演練幾次,都很尷尬。霍無恤抹一把臉,認命地給哈根達斯點穴,之後配藥,一連七天的調理及更換藥物。
七日後,哈根達斯痊愈——當然,這種病症在霍無恤看來是無解,如今只不過勉強用藥物壓製,過幾個月必然反彈——然而 ,數個月後,他們早在溫留了,管他呢。
考慮到墨率還要在塞外持續不斷地繼續騰格爾的意志,以及墨率對他們算得上幫助良多,謝涵好心(並沒有)地在之前提醒哈根達斯和大闊預:鬼物和大子結合日久,現在雖然祛除,大子元氣卻是大損,需要好好靜養,尤其不可勞累不可劇烈運動,否則容易被其它鬼物纏上,尤其同一種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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