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謝沁在,一定會拍手說牛逼了。
然而,近來溫留氣氛低迷,這時候大談私情不妥。於是他在表演“齊二公子怒追絳姝大家”的故事前,先播放了“溫留君祈求上蒼”的故事 。
帛布上畫著山山水水,五個短打赤足漢子背著簸箕,徒手鑿山挖土,忽然其中一個手臂上被劃出一個大大的口子,又有一個不慎為毒蛇咬傷,另一個為他吸/毒血時,跌落山崖,兩兄弟從此陰陽相隔……
咳……考慮到蘇老板初入此道,原諒這牽強的劇情。
總而言之,就這,在場原本衝著美女來的男人,一個個看得津津有味,甚至七尺男兒淚潸然而涕下,似是想起家中長兄。
這時,畫布後出現一白衣男子,遙遙似是見到場景,心有所感,走上前,跪下祈求上蒼,“上邪……”
於是天降神雷,之後男子卻病了。
“嗚嗚嗚,沒想到溫留君是這樣愛民如子、至情至性之人。”
地道裡換好衣服出來的三人:“……”
末了謝涵道:“蘇老板真是一個妙人。”
固然,謝涵還做了些偽裝,扮作霍無恤手下一衛士——溫留君可還因為祈願臥病在床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想開始每章挑五個評論發紅包,現實卻給了我巨大的嘲諷。
上上章6條,這章4條?
是我不可愛嗎【可愛威脅 】,還是涵恤不般配【cp威脅】,哼!
ps:謝謝寒色捉蟲,明日一並改了。
第328章
按計劃, 這時,謝涵該繼續重病在床痛恨自己的身體,謝涓該依依惜別奔赴回國參加謝涇的婚宴。然而他還在準備, 準備著準備著, 新郎就跑他面前來了。
謝涓:?
謝涵:……!
謝涇拎著黨闕撲到謝涵床前,臉又白又糙,甚至長了點小胡茬, 想碰碰謝涵, 卻又不敢碰似的, “三、三哥——”
謝涵閉目假裝昏迷, 霍無恤對黨闕喊道:“老頭,我先給你講講君侯近來的病情。”
黨闕被謝涇一路扯過來,哎喲喂,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好骨頭啊, 他整個人都要顛散了, 還每天不帶休息的趕路, 簡直了, 再是醫者父母心,他現在也看這位新鮮出爐的齊太子怵得慌,連連點頭, 而且既然溫留君昏迷,病史等自然要其親近者轉述。
然後就聽到:“有人要謀害君侯,故君侯先下手裝病, 希望神醫配合。”
黨闕:“……”
霍無恤又道:“聽聞神醫與君侯相識於齊國地牢, 君侯那種身體,再去一次恐怕不能全須全尾出來了, 神醫醫者仁心,不至眼睜睜看著如此罷。”
那頭,謝涇一下一下撫摸著謝涵的面龐,從額頭到眉心、鼻梁、兩頰、人中、雙唇,指尖從微涼到一點點發燙,不停地喚著,“三哥、三哥、三哥……”
“三哥,婧兒好想你啊——”
“再等等,三哥再等等婧兒,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三哥,你不是想變法麽,婧兒網羅了好幾個法家學者,到時候隨你挑好不好,三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三哥,你怎麽不理婧兒,是不是婧兒要成親你生氣了?三哥放心,婧兒還是乾淨的……”
“等、等以後,婧兒就把須眉那個賤人和她幾個小妾趕出去,隻放三哥一個人只看三哥一個人……”
帶著黨闕重新回來的霍無恤:“……”他!就!知!道!
成親都不能堵上你滿腦子的髒汙。
他踏步進來,“啊呀”一聲,“太子殿下怎麽臉像皸裂的土地一樣粗糙,胡子像原始森林一樣雜亂,頭髮更是如胡人一般散亂,等下君侯醒來看見有人像野人一樣,怕是會受驚。”
謝涇扭頭,臉上陰風陣陣,一字一頓道:“雍公子。”
黨闕在謝涵拿出瓷瓶,打開塞子在謝涵鼻下輕晃,又掐其人中一下,床上人似有動靜,“咳——”
謝涇猛地消音,捂著臉退到一邊,躲在謝涵看不到的角落裡,隻眼神還癡癡望著。
謝涵如夢初醒,卻聲息低微,哼哼兩聲,說不出話來。
黨闕撫著須道:“病勢來的奇怪又迅猛,舌色晦暗乾枯,舌苔光亮如鏡,氣奪血虧,髒腑精氣衰敗以極,胃氣不存……”最後總結道:“老朽盡量試試,先出去不要影響溫留君歇息。”
霍無恤緊隨其後出來,謝涇見謝涵又閉目睡去,才急急出來詢問病情。
黨闕這一治就花去一個月,謝涇簡直像大孝子,每日在謝涵床頭侍奉湯藥,霍無恤練兵停不得,外加如今溫留無人主事,他將應小憐找了回來,於是買一送一,還加個虞純。
所幸,這一月來,謝涵的病情漸漸有了起色,稍微有點力氣了,他就同謝涇說(趕)話(人),“殿下怎麽來了?”
謝涇像聽到什麽噩夢似得,連連搖頭,“婧兒,三哥喚我婧兒便好。”
謝涵已確定對方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執著,甚至這種執著促使他加入鬥爭,為成為儲君、國君而戰。
——聽起來奇怪又牽強。
但這世上從不缺乏腦子有病的人,君不見陽白君將燕太子活活氣吐血了嗎?
他不能理解這種思維,不代表不能利用這種思維,低低一歎,“殿下這樣有意思嗎?”
謝涇捂著眼睛,“婧兒,求你了,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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