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源面色一變,“君上慎言,怎可說這麽忌諱的字?”說著,倒下一杯茶遞過去,“請君上漱口、吐掉。”
“愛卿啊——”齊公面色一僵,見對方表情紋絲不動,終是訕訕笑了笑接過,按人說的做了。
謝涵出門來後,就往楚楚的定坤殿去了,昨天準備的商量姬傾城的事被打亂了。現在時間正好。
只是甫一進去,就聞到一股誘人的豬香,他立刻後退半步準備離開。
奈何裡面的人已經看到他了,謝沁小跑過來嚎著,“哥——”
謝涵無奈,最後還是被拉了進來,案上擺著飯菜肉食——如今既非早餐時間,也非晚餐時間,只是謝沁人小長身體餓得快,強行在定坤殿定了一個“中餐時間”,如今正是。
這本沒什麽,但不知怎麽的,小豆丁最近總是用一種“痛惜”的目光看著他,然後不停地和他說“哥你太瘦了要多吃點”,並成功把楚楚洗腦,讓謝涵每天被迫吃下一整個燉豬蹄。
這導致謝涵最近都不愛往定坤殿跑了,用各種各樣的理由待在宮外。
只是今天直接從齊公那兒順便過來,一時沒顧及……
“哥,喝湯,多吃豬皮,補的。”謝沁眼巴巴瞅著他。
謝涵聞著那最近太過熟悉的肉香,頓了頓,抬頭看楚楚,一臉正直嚴肅,“母親,兒子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您說。”
謝沁張張嘴,又閉上,抱著小湯湯乖乖坐在一邊,憂傷地看一眼謝涵平坦的胸口,又立刻非禮勿視地撇開。
謝涵沒注意,開始對楚楚講述姬傾城的事,和他不願娶姬傾城的心理,最重要的是:他不願娶,又不能拒絕,要拖著。
楚楚輕踹了謝涵一腳,“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有那麽麻煩的事嗎?”
說完,她柳眉一豎,氣場全開,“謝皋真是全然不把我放在眼裡,你的婚事竟然想完全跳過我?豈有此理!”
作者有話要說:
。
第75章
五月, 齊國國內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說它不大,因為涉事的僅兩個小家族;說它不小,則是因為其中一個小家族溫氏依附於四大氏族之一的拾氏。
事情是這樣的:
波氏家主波丕年方十八, 正是一個男人最血氣方剛、最充滿雄心壯志的年紀。但他空有滿腹想法卻只能做個空殼傀儡——因為他身上壓著一個能力卓絕的嫡母西浣羅。
西浣羅也是個小家族的世族貴女, 及笄後嫁給波丕的父親,也算門當戶對。誰知沒過兩年,波丕的父親就墜馬死了, 彼時西浣羅膝下沒有一兒半女, 波氏遂要求收回家產, 改波丕父親的叔叔為家主。
西浣羅當機立斷, 把一個通房婢女生的兒子抱到自己這兒,經過一系列周旋,保住了家財。而這通房婢女生的兒子也成了新一任波氏家主, 即波丕。
由於波丕年幼,波氏的大權一直被把持在西浣羅手裡。
西浣羅生的貌美如花, 又長袖善舞, 一邊借助娘家力量, 一邊多方周旋, 波氏的人一一被她替換,安上自己的心腹,到如今波氏儼然是她的一言堂。
隨著波丕漸漸長大, 他當然不滿於這種現狀。卻苦無辦法,抑鬱不得志,只能日日買醉罵賊老天, 又求著老天開眼讓西浣羅早點死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 有一天深夜,他在賭坊裡輸光了錢偷跑回來, 躡手躡腳走過後竹林時,於颯颯聲中聽到一陣水/乳/交/融的聲音。
他咽了口水偷偷走進,竟然發現兩個當事人中一個是他的嫡母,另一個他也認識——溫氏家主的弟弟溫拾遺。
是了,西浣羅青年喪夫,怎麽可能這麽耐得住寂寞,一個面首都不找,原來是早有老相好啊。
刹那間,波丕知道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不是現在,他必須秘密綢繆,讓西浣羅一塊遮羞布都沒有的在朗朗明日下無所遁形。
於是,他開始暗中觀察西浣羅和溫拾遺。
兩個加起來年逾古稀的人可真會玩,草叢的、馬上的、水裡的……
絲毫不記得自己一個是寡婦,一個有婦之夫。
距那晚八天后,是家族祭祖的日子。家廟西浣羅當然沒資格進去,但她還要主持接待客人,溫氏就是被邀的一個家族之一。
在人前,兩人還是端得住的。至少西浣羅笑得禮貌得體、端莊溫和、
波丕看得心中一陣作嘔,天知道兩個道貌岸然的人私下裡有多藏汙納垢。他遣被他收買的一個丫頭,假西浣羅之名,去邀請溫拾遺又到了那片竹林。隨後自己率族人入家廟。
沒想到家廟中一隻野貓偷吃了供品,眾人怒不可遏,一路追趕,最後追到了一片竹林……
扶突城內,一片嘩然。
祭祖前三天,就要焚香沐浴,茹素禁欲,身為寡婦的西浣羅竟然乾出這種事,波氏再也容不下她了。
波丕以為事情該在這裡結束了。
然而事實上,這才只是個開始。
流言像長著翅膀的蜻蜓飛遍扶突城的每一個角落,“波氏竹林”、“小竹林”成了下九流的肮髒話,大街小巷都在傳這兩家貴族的笑話,甚至惟妙惟肖到溫拾遺和西浣羅彼時的姿勢與神態。
溫氏和波氏在封邑內的威信都一落千丈。
溫氏對波丕恨得牙癢癢,再加上旁邊還有溫拾遺和西浣羅的敲邊鼓,一場溫氏和波氏的爭鬥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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