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豫俠,我下了十五金,賭他贏。”虞昭師拍胸口道。
“有眼光。”謝涵道。
“不,”虞昭師擺手,突然諂媚:“我只是對您盲目的自信。”
“哈哈哈――”謝涵大笑出聲,周圍氣氛熱烈,倒也不顯得突兀。
言語間二人已來到演武台前。
只見台上兩人,一個持三尺青鋒,在這種熱烈場面下,也板著一張臉,正是豫俠;另一個持一把環首大刀,生的眉清目秀,和謝涵一般年紀,便是那小兵口中的“須校尉”,虞昭師口中的“須旭”了。
須旭,出自須氏嫡系,須賈的嫡孫子,從小在軍營摸爬滾打著長大。
虞昭師則是虞氏嫡系子弟,虞氏親近須氏。
是故這二人也算是謝涵一系,又年紀相仿,關系一向親近。
演武台前設著觀戰席,須賈正坐在最前面喝茶,旁邊坐著一個白面胖子笑眯眯地不知在和他說些什麽,遠遠看到謝涵和虞昭師過來,站起來笑道:“太子殿下。”
“虞將軍。”謝涵回禮道。
原來這一團和氣的中年人是軍方六大掌權人之一,虞氏的家主,中軍下將虞旬父。
虞旬父側步避開,一般笑著對虞昭師道:“昭師也來了,來,伯父邊上坐,咱們也有很久沒好好說話了。”他打開個布袋,笑眯眯地給桌上每個人到了些南瓜子。
須賈嘴角一抽,隨口磕一個,對謝涵指著演武台道:“你留下那俠客留對了,真有兩把刷子,不只嘴皮子利索,手上更利索,已經打敗兩個百夫長了。”
虞旬父一邊慈祥地和虞昭師說話,一邊適時道:“大將軍說要考教考教這位豫衛士,就讓他在演武台上接受挑戰,兩個百夫長敗後,須校尉剛訓練回來,一聽是你的貼身衛士,就去挑戰了。”
謝涵含笑道:“那這次他又要失望咯。豫俠可是百裡挑一的好手,怕是孤身邊的王洋也不是對手。”
王洋是謝涵座下第一劍手,扶突人大多都知道,這麽高的評價叫虞昭師微訝,“這麽厲害?”
然後剛問完,就暗道一聲糟,只見虞旬父仍然親切地笑著,點頭道:“不錯,他下盤比王衛士還穩,殿下真是慧眼識英才。昭師要是不信,待會兒不如親自上去仔細瞧瞧?”
虞昭師頓時欲哭無淚:親自上去瞧瞧,那就不是瞧瞧,是被虐菜了。他又不是須旭那個挑戰狂人!
他哀怨地看一眼自家伯父,虞旬父笑呵呵道:“看來昭師真的很急著過去見識啊。”
虞昭師:“……”
場中驀地爆發出一陣強烈的喝彩,只見演武台上兩人勝負已分,果然不出謝涵所料――豫俠勝。
台上另一青年收刀,心悅誠服道:“閣下棋高一招,須旭認輸。”
說完,他拱手下台,一派好風儀,不愧四氏弟子的涵養風度。
然後徑直往看台似慢實快地跑過來,匆匆行禮道:“祖父,虞將軍。”
就兩隻手臂架住謝涵脖子,咬牙切齒道:“你和我有仇啊,每次找的劍士都狡猾狡猾的,專克我!”
“是麽?”謝涵疑惑,隨後掰了拜手指,“讓孤算算,你輸給沈通明兩次,聶鈞遺兩次,楊明兩次,王洋三次……還真的是次次輸啊……”他恍然道。
須旭:“……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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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怎麽說話呢!”須賈一巴掌糊須旭腦門上, “動手動腳的。”
“祖父!”須旭揉揉腦袋,放下兩隻胳膊坐下來。
“無妨,大將軍。孤和須旭這是親近。”謝涵笑道。
聞言, 須旭嘴角翹了翹, 又拉下來,哼一聲。
謝涵轉頭凝著他,他撇開臉給他個後腦杓。
“畢竟輸者當多給點關懷。”謝涵含笑道。
須旭:“……”
“哈哈哈――”須賈發出銅鈴般的笑聲, 轉頭對豫俠一個勁招手, “小夥子, 過來!”
在一陣喝彩與眾目睽睽下, 豫俠走下演武台,一步步,沉穩有力地過來。
須旭虎著臉不說話, 謝涵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他不為所動, 平視前方。
謝涵……謝涵轉頭和虞昭師聊了起來。
虞昭師是個花花大少, 謝涵便同他聊起鳴玉坊、拂胭。
虞昭師“嘖”了一聲, “我真是愧對‘扶突第一風流’之名, 天下四大美人,竟然只在宮宴上見過絳姝一次,還是蒙著面紗的, 連句話也沒說過,小手更沒摸過。”他一拍大腿,“當初明明是我攛掇公子涓去揭絳姝面紗的, 怎麽就成全他了呢?!”
謝涵別有深意地看了虞昭師一眼, 對虞旬父笑了笑,“說來, 二哥癡戀一個歌舞姬的事,真是讓君父和鄭薑夫人頭疼久矣。”
虞旬父也笑了笑,拍拍虞昭師的肩,“扶突第一風流?你們年輕人真有意思?怎麽評的,和伯父說說,昭師?”
本來聽了謝涵的話,虞昭師正幸災樂禍呢,聞言乍然想起自家伯父還在身側,頓時渾身一僵。
此時,豫俠已走了過來,謝涵便轉回頭,留虞昭師一人獨自面對虞旬父的“淫威”。
“你這種才能,不用來打仗就可惜了!剛剛你連著贏了三場,已經在軍中樹立起威信了,現在我就把你編進中軍上部。”須賈大手一揮道:“須旭是校尉,你既然贏了他,也就校尉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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