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生看到蕭望勉輕柔地衝自己笑了一下。
祂的手捏緊了,竟然在不動聲色的緊張。
“……你願意,與面前的這位先生結成終生的伴侶,無論彼此的境遇、容貌、地位,以及其他的一切嗎?”
忽然,這句話就在慈生的耳畔響了起來。
他恍然回神,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望蕭望勉看得入了神。
男人極其俊美、極其冷淡的面孔上是溫柔,是等待,是耐心。
領口的花似乎都在等著慈生的一個回答。
台下的聲音一開始是嘈雜熱鬧的,雖然沒有人主動製止,但是在這種緊張的時刻,所有人都將自己的嘴閉上了,屏息凝神地等著慈生的回復。
台下一瞬間寂靜,周遭一瞬間也陷入了沉寂。
耳朵裡再也聽不見其余的聲音,慈生只能夠聽到從自己胸腔之中發出的聲音。
“砰砰”,“砰砰”,“砰砰”。
連起來,就是一個“我願意”。
霎時間,台底下似乎是發出了巨大的聲響,眾人都聽到了青年柔軟青澀的聲音,紛紛歡呼起來。
歡呼。熱鬧。
而蕭望勉沒有讓愛德斯說話。
祂垂眸,伸手從旁邊拿過來了那一枚閃爍著迷人光暈的鱗戒。
在給慈生戴上之前。
蕭望勉低聲道:
“我的第二個承諾是,我永遠愛你。”
隻愛你。除了你再也不愛別人。
但是因為你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勉強愛一下這個世界。
……
慈生和蕭望勉讓來到現場的大家都隨意一些,這場婚禮沒有那麽多的繁文縟節,隻讓大家都足夠高興、足夠打心底裡祝福就好了。
於是,有些人真的就是開心壞了:白妍妍笑的見牙不見眼,活生生將她的假睫毛給眨了下來,端著香檳湊過來先跟自己的弟弟白藤幹了一杯,豪氣衝天。
白藤稀裡糊塗地喝了,之後跟白妍妍一塊過來又帶著酒敬了慈生。
但是慈生現在喝不了,抿唇笑著讓人將他們帶著坐下休息。
跟這些人聊天甚至都不覺得累,慈生感覺自己渾身似乎有難得用不完的精力。
他跟蕭望勉靠在一起,雖然並沒有說什麽話,但是卻好像已經度過了好久好久的時間,一直到約莫太陽西沉落山,昏黃的光照下來,將慈生的瞳孔照得通透,從裡面映出男人的身影。
慈生白皙的臉上也映出了如同香檳一樣璀璨漂亮的金黃色。
他開口,就好像是朵朵燦爛的酒花在輕柔地蕩開、揉碎。
“望勉。”慈生說。
他隻喊了一下蕭望勉的名字。
在很多時刻,他都有這樣的瞬間,不知道該具體說些什麽,但是就是想要喊一下祂的名字,確認祂還在。
就好像是剩下來的話都被海水給吞沒,慈生的眸則是那柔情無限的碧波。
蕭望勉慢慢地點了點頭,低下頭,用自己的臉頰去蹭慈生的臉頰。
慈生半晌之後稍微有點遲鈍地眨了一下眼。
他小聲道:“我最近一直都要維持正常人的形態,你是不是已經很累了?”
蕭望勉搖頭,冰涼的側臉竟然也漸漸地染上了溫度。
“我不累,寶寶。”
慈生偏過頭來,從自己柔軟的唇瓣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了一道痕跡。
“但是我覺得你累了,你要好好休息一下。”
“嗯。”
蕭望勉答應,但是卻依舊道:“乖乖,我不休息也可以。”
“你不休息,你是鐵人嗎?”
慈生雖然這樣說了,但是語氣之中卻沒有任何要責怪祂的意思,反而是湊過去抱住了祂的脖頸。
從上一次開始,慈生就再也不敢胡亂喝酒,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酒量好差好差,上次只是喝了一點點就已經暈成小傻子、動也不能動,只能任憑蕭望勉對自己“動手動腳”的。
但是他現在卻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一個大膽、瘋狂,以及含著對未知的迷茫的念頭。
這個念頭迷醉,卻那樣令人著迷。
慈生松開手,輕柔地端起來了在一旁的酒杯,含了一口酒進唇內。
在蕭望勉略微有些吃驚的目光之中,慈生貼了上去,將自己的唇瓣打開,舌帶著凜冽強烈的酒香味,幾乎要將蕭望勉整個席卷起來。
蕭望勉隻怔愣了片刻,很快就回神,將自己的唇打開,自然地重新佔據了主導的地位。
在這一片甜膩香甜的蛋糕味道之中,酒香的凜冽味也分外地特殊,流淌的香甜蜜汁順著兩人的手指來到了相握的手腕處。
慈生下意識地低頭望了一眼,但是旋即他就被蕭望勉重新捏住了下頜,繼續深吻。
分明是唇在碰撞,卻好像是誰都不服輸的一場較量。
吞入口中的酒液冰涼,但是片刻之後又變成了滾燙。
慈生感覺到自己的唇被咬得酸酸麻麻,舌尖上都有著男人啃的
印子。
但是他沒有生氣,沒有不高興。
青年的臉頰彌漫上了動人的紅暈,在夕陽血紅落幕的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好像也瞬間飛揚了起來。
蕭望勉輕輕地吸了一些他的血液。
吸血鬼領口的衣服亂了,漂亮且嬌豔欲滴的玫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滴上了一點鮮血,看上去越發的詭異和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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