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慈生最為瘋狂的一次,恐怕“神王殿下”也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有這樣無力崩潰的瞬間,和這樣勇敢瘋狂的刹那。
第九世的時候,慈生是“拇指姑娘”,而蕭望勉則是他的吸血鬼。
蕭望勉願意為他留下自己的逆鱗。
而他願意以血為蕭望勉做戒指。
九世追逐,九世相愛。
九世糾纏。
慈生感覺到自己眼前無數個場景好像是一個個排開的小房間,他走進去,就好像是擷取了一個世界的回憶。
每一個世界的回憶都緊密相聯,每一個世界的回憶都如此閃閃發光。
慈生恍然,他忽然感覺到自己輕飄飄的身體好像一瞬間變重了,慢慢地墜入了這個蒼翠金光閃耀的世界樹之中。
他墜入了自己的身體。
在重複的循環之中,他終於結束在了這裡。
乍然蘇醒,就感覺到自己的邊上是蕭望勉,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眼睫尚且還沒有睜開,就落上了一個個流連甜蜜的吻,輕柔地將他吻了一遍又一遍。
慈生感覺自己的唇邊輕輕地挑起來了,幾乎是不受控制的。
眼前一片模糊,在短暫的緩神之後,浮現出來了蕭望勉的臉。
俊美、陰鬱的男人,此刻也露出來了一個幾乎是……驚喜,一個算得上是想要落淚的神情。
回來了。
慈生想。
那些瘋狂掙扎的時刻,似乎都離現在很遙遠了。
世界樹撲簌簌地搖下了金粉,在無聲無息之中灑滿了慈生的身側,兩人靠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有無形的引力吸引著這金粉向彼此緩緩靠近。
他們兩人是世界樹的兩個極端,一個誕生自期待,生來是神王,生來慈悲,是個乖巧漂亮的好寶寶,世界樹都舍不得對他做些什麽別的磨煉,隻想要將饋贈統統都給這個唇紅齒白的小漂亮。
而另外一個則誕生自黑暗,生來是邪祟,即將代表世界樹的黑暗意志,將整個大千世界毀滅。
可偏偏,就是這樣兩個極端。
“唰”的一下,在金粉——小精靈,即將靠近慈生的唇邊的時候,卻忽然被蕭望勉強硬地掃開了。
慈生眼睛彎彎,露出了一個笑。
他終於開口,溫柔地捏了一下蕭望勉的耳朵,小小聲道:“怎麽啦,被小精靈親一下都不可以哦?”
“哼。”
蕭望勉不想理世界樹,祂只是慢慢地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就好像是初春的風融化了常年冰凍的雪,一陣涼意混著溫熱潮濕吹了過來,雪的氣息充斥著鼻腔。
慈生看呆了,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唇瓣已經被某人給咬了一口。
慈生慢半拍,笑了一下。
世界樹上本沒有花,但是慈生從樹中爬起來的時候,卻感覺自己綴滿了金光的白色袍子邊緣也都染上了漂亮的粉色痕跡,是玫瑰的紋樣。
好像是不甘心一樣,吃醋爭寵的蕭望勉冷冷的眸掃了一眼世界樹,順勢將自己的黑色玫瑰鋪滿了慈生的身周,將他整個給包圍起來,像是將自己的小王子給捧在手心。
慈生又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出來。
沒有說什麽話,但是卻好像什麽都說了,什麽都沒有藏住,兩人眼中的愛意幾乎要滿滿地溢出來。
他們的感情交織融合,他們為了彼此做的事情也都交纏,誰也說不清誰為誰做了些什麽。
他們本是世界兩端,卻比誰都要靠近。
蕭望勉低頭,親吻慈生唇的瞬間就看到了自己黑色的衣袍上霎時間也綴上了同樣的金色紋路。
祂的袍上也出現了花瓣的紋樣,就跟慈生的類似。
慈生是神王,而蕭望勉是邪神之王。
蕭望勉似乎沒有想到世界樹也會給自己“加冕”,驀然抬起來頭。
傻乎乎的。
慈生忍不住笑了一下,片刻之後拉著蕭望勉的手,站了起來。
“望勉。”慈生說,“走吧,我們去看看我們的家。”
蕭望勉霎時間就抿唇,看上去有些隱隱的高興。
祂拉著慈生的手,手上仍舊有著那樣一枚暗紅色的戒。
曾經在很多個世界之中都出現過,慈生在夢境之中曾經看過的城堡和花園之中的餐具,統統擺在那裡,離他們只有一步之遙。
慈生感覺到自己的面前一片亮堂,散發著淡淡香氣的小奶糕在雪白色的餐盤上,旁邊擺放著的只有一柄杓子,沒有餐叉。
他略微笑了一下,想到了蕭望勉為何不放餐叉的原因。
慈生笑了一下,拉開凳子坐下來,溫聲道:“其實……我沒事的。”
“我已經好了哦,”慈生的聲音很輕,似乎是在將一個沉重的故事輕柔地帶了過去,“因為現在只要你在,我就不會害怕。”
“望勉,”慈生再一次喊道。
“我其實沒有想過,你的名字……是我起的。”
慈生坐在蕭望勉的旁邊,似乎是覺得這個位置不好,片刻之後他重新站起來,手臂圈住了蕭望勉的脖頸,將自己柔順的黑發貼上了祂的頸窩。
“嗯。”蕭望勉聲音微啞,“寶寶給我起名字,我很高興。”
“我愛你,我希望寶寶能佔據我的一切,我希望寶寶能愛我。”
“我愛你。”慈生搶先說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