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望勉的面前,他一下子就忽然變成了軟綿綿,會撒嬌會求饒,也會犯錯的青年,懊悔不已,著急萬分。
“寶寶,你好狠的心啊。”蕭望勉幾乎是開玩笑一樣說出的這句話,可是祂身上滔天的、翻湧的血氣和陰鬼之氣卻代表不了任何的快意。
“……”
慈生沒有再說話了,扇動的睫毛宛如蝴蝶羽翼一樣,脆弱又顫抖。
他的整個身體都在發顫,他縮在蕭望勉的懷中,卻能夠感覺到祂冰涼且沒有動的身子,似乎在無聲地傳達某種死亡般的宣判。
剛剛蕭望勉渾身的威壓,實在是有些太恐怖。
雖然這些氣息並沒有落在慈生的身上,但是他都可以感覺到,外面肯定是會被掀翻了天。
無論是簡余,姚青,還是喬西,他們全部都在那一刹間全部跪倒在了地上,咬牙切齒,額頭冷汗狂流,但是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慈生將控制不住胡亂飛走的思緒盡數收了回來。
“寶寶,”蕭望勉低聲道,“這種話我不想要再聽到了,可以嗎?”
慈生先是趕忙點了點頭,臉上的淚痕尚且還沒有完全消掉,就感覺到冰涼的大手再一次地覆上了自己的臉頰。
那隻冰涼的大手將淚珠一點點擦淨,旋即代替指尖的就是邪祟的唇,在那裡輕輕地停頓。
“我知道寶寶是想要完成任務,但是任務對於寶寶來說,很簡單,永遠不值得寶寶為了任務傷害自己,”蕭望勉垂眸,祂周身的陰氣將慈生給包裹住了。
“我,永遠不會傷害寶寶,永遠不會。”
這種帶著癡狂迷戀的愛意看上去非常恐怖,祂帶著癡態的眸中是全然的偏執,是以祂的存在所起誓的。
蕭望勉跟別的那種,簡單普通的病嬌是不盡相同的。
祂不會享受愛人在自己的手上喪失氣息,成為一個美麗標本的感覺;祂只會享受,愛人鮮活的生命、愉悅美麗的心情,對祂微笑的唇。
祂厭惡一切對慈生別有所圖的人,厭惡一切會傷害他的人。
蕭望勉要自己的玫瑰漂亮的開放,要玫瑰有刺;祂知道祂的小玫瑰會對祂盛開的。
這一切都是值得祂用自己的“存在”來保護的。
“所以,寶寶,別人也不會殺你的,”蕭望勉的唇角染上了一抹嗜血的微笑,一切的形容詞在這一刻都顯得萬分多余,因為祂本身就是恐怖和瘋狂的代名詞。
“他們不會,他們不敢。”
“沒有人會碰你,即使是在夢裡,也不可以。”
慈生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蕭望勉拉住,下一刻就落在了祂的身上,一抹淡淡的鬼氣似乎凝結成了之前在他膝蓋上漂亮的鐐銬,這下是落在了慈生的手腕上。
精細又漂亮,分明是鬼氣塑造的,可是卻好像是晶瑩剔透閃亮的手鐲,假使不看用途的話。
慈生微怔,欲墜不墜的淚珠尚且又在眼眶旁,染紅了眼尾。
“蕭望勉……蕭望勉。對不起,我錯了。”
慈生的聲音軟軟的,有些沙啞,帶著青澀的懇求和抱歉:“這是夢境,所以……所以我剛剛沒有想到別的事情,隻當是結束了這個夢,我們就能在、在現實裡在一起的。”
“……”
蕭望勉輕柔地吻去了慈生的淚珠,在那裡落下來了一個黏膩冰涼的吻。
“我沒有在懷疑你愛我,從來都沒有,”慈生攥著蕭望勉的袖子,他想,自己現在恐怕真的慌亂到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了,“我現在沒有記憶……我只是想,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我也能夠記起你,能夠像你愛我那樣也愛著你。”
他現在不是不愛蕭望勉,只是靠著本能愛祂。
反覆地愛上祂,僅此而已。
他的喉嚨非常乾澀:“我下次再也不會這樣說了,相信我好嗎……”
慈生想,倘若是自己,被蕭望勉這樣說,他肯定也會覺得難受。
蕭望勉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慢慢地替慈生理順了他的發絲,輕柔,就好像是之前幫慈生梳頭髮一樣。
“但是……”
慈生話鋒一轉,很顯然,他想要說的事情還是沒有說完的,他總不能夠就跟蕭望勉他們永遠地留在這裡,他必須得要出去,完成任務。
或者換句話來說,他要搞清楚為什麽那群人會針對自己和蕭望勉。
他想要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陷在快穿的世界之中,為什麽身體總是有疾病,為什麽總是會有蕭望勉在他的身邊。
也就是說,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這對慈生來說很重要。
他想要追求這一份真實,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好奇,也是為了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愛著蕭望勉,會喜歡上祂。
他好奇兩人的初遇,好奇他們的相識。
“望勉,如果你不讓我去自己實踐怎麽從夢境之中逃離出來,你能讓我們從現在這種狀態之下出來嗎?”
慈生反身過來抱住了蕭望勉的肩膀,貼近了,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洶湧的鬼氣,冰涼,但是卻不讓慈生感覺到恐懼。
“可以嗎?”
慈生的話中帶著小心翼翼的懇求,他向來對著蕭望勉可都是“恃寵而驕”的,至少總是被蕭望勉捧在手心要摘星星不給摘月亮的,哪裡有過這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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