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生正在心中揣摩,眼前茫然,沒有辦法注意到在白霧中閑庭信步的蕭望勉。
黑暗、荊棘,纏繞著的玫瑰花安靜且美麗地在空氣中盛開,是忽然冒出來在他指尖的;旋即又被他輕柔抹去,好像什麽都沒有出現過。
“嗒”一聲,是鞋跟落地的聲音。
蕭望勉顯然不會因為這些煙霧而看不清路。
顧緒秋看不清,捂著自己的眼睛半靠在原地,而嚴旭則直接坐在了地上;他們沒什麽危險。
蕭望勉看著從地上爬起來、旋即逃命一樣往西A方向走的錢亦,唇角勾起了一個冷漠殘忍到有一些神經質的笑容,旋即偏過頭,精準萬分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動作猶如鬼魅一般,讓他在白霧中發出了一聲痛楚的叫聲。
蕭望勉顯然沒有輕輕松松掐死他的想法,反而是想了想,先將他的兩條胳膊給卸了下來。
“啊啊啊啊——”
似乎是聽到了錢亦痛苦和淒慘的叫聲,前面有他的手下受不了了,團團圍繞著衝了上來,忍住了自己的淚水,瘋狂前進。
慈生下意識地敲了一下車窗,刺耳和凌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卻又什麽都看不見,實在是有些難受和焦急。
旋即,他聽到那聲音戛然而止,好像消失了。
疑惑,懷疑,心中帶了些糾結的猜測。
慈生沒有輕舉妄動,只是在他焦心等待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旁邊傳來的一聲很輕的“哢嗒”。
跟在這聲“哢嗒”之後的,是一陣猛烈的拍門聲,是從慈生的右邊傳過來的。
嚴旭的聲音響了起來:“能開門嗎!!這個煙霧彈裡有東西,我現在看不清,讓我先上車!”
他的語氣焦急且急促:“等下,或者我先去把緒秋拉上來——唔!”
慈生敲了敲車窗表示自己已經聽到了。
對面的人為了妨礙視線,真是活生生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慈生聽到是嚴旭的聲音,再一次按了一下自己這邊控制開門的東西,可惜還是毫無反應。
他伸手去拉了一下嚴旭那裡的車把手,狠推了一下,終於在他也一起拉的時候,嚴絲合縫的門逐漸打開了。
“哢”的擠出來了一條小細縫,嚴旭終於松了一口氣,靈活地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慈生看向他臉的時候,就看到他眼睛全都紅了,還在控制不住地留著眼淚,感覺看不清路了。
慈生聽到嚴旭問:“有礦泉水嗎?讓我衝一下眼睛,我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不知道在哪。”
慈生伸手,去後面拿了一瓶沒有開封過的水,遞到了嚴旭的手中;慈生想問蕭望勉和顧緒秋現在怎麽樣了,就聽到嚴旭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強烈地喘氣道:“……緒秋在前面!我剛剛攔不住她,她往前面走了好一段的距離,然後蕭望勉也跟在他後面!”
慈生的手抖了一下,隨即,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顫抖,又伸手從後面拿了兩瓶水過來。
嚴旭拿著礦泉水對著自己的眼睛一頓猛衝,旋即又抹了一把脖子,好不容易從這種喘息的狀態中出來,他重重咳嗽了兩聲,旋即虛弱道:“你留在車上吧,我下去救緒秋……”
慈生搖了搖頭,旋即他對嚴旭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水,表示自己也要下去。
嚴旭似乎是愣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有些糾結的樣子,搖了搖頭,不讚同道:“你別下去了!外面很危險的!”
他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旋即道:“你開車吧!我們直接開車過去,就直接往前面直走就好了,馬上就能看到——”
外面的白霧濃稠,空氣安靜,聒噪的西A的人全部都沒有了蹤跡。
就好像是一片沒有人的地方一樣。
慈生扭頭,目光輕飄飄地落在了嚴旭的身上。
旋即,他將手中的礦泉水瓶蓋擰開了,但是確實直接往自己的臉上澆了過去。
嚴旭發出了一聲“哎”的喊聲,似乎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自殘”。
旋即,嚴旭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朝自己迎面潑來的冷水。
他才聽到了慈生說話:
“你不是說你看不見嗎?”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了慈生打開了車門。
輕松打開的,幾乎沒有受到什麽阻礙,跟蕭望勉在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嚴旭焦急道:“我現在恢復了一點——外面危險,你小心!!”
慈生回眸,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聲音清冽,宛如圓融如意的玉珠一顆顆落在翡翠上,讓人很容易想到各種美好的詞語,很好聽。
“錯了。”
嚴旭的臉色一僵,旋即是滿臉的無措和茫然,問他:“哪裡錯了?”
慈生搖了搖頭,誇讚道:“你裝的很好,我一開始真的沒有看出來,但是你忘了一件事情。”
話音剛落,外面的無聲和寂靜顯得更加的恐怖,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現在卻宛如天塹一般。
“嚴旭”臉上的無措和茫然逐漸消失,他慢慢地挑起來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滿懷好奇地那樣問他:“哪裡忘了?”
慈生冷靜道:“嚴旭和顧緒秋從來不知道蕭望勉的名字。”就算知道了,也不敢直呼其名。
“而且,你忘了,我不會說話。”
雖然慈生並沒有和嚴旭相處很久的時間,這個人演的外表上確實是天衣無縫,但是在細節上還是能夠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比如明明說自己看不清了還能夠發現慈生的動作、拋下顧緒秋自己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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