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上穿著精致漂亮的小洋裝,雖然看上去非常病弱,但是卻依舊背挺得筆直。
他被以一個完全寵溺的姿態抱在懷中,但是卻並不是以一個“寵物”的姿態。
他是蕭望勉的小王子,蕭望勉是他的臣民。
蕭望勉淡然地抬頭環視了一眼周遭的人,瞥了一眼機器人,讓機器人將他們輕松地掉了一個頭,都紛紛將腦袋轉了過去。
踹凳男像是“死不瞑目”地瞪著眼睛躺在地上。
蕭望勉冷聲道:“寶寶是我所有權限最高的擁有者。”
寶寶的終端上有蕭望勉的照片,蕭望勉的心都快飄飄然飛起來了。
這男人竟然還跑過來告狀?
未免有一點太可笑了。
這個男人之前敢欺負慈生,蕭望勉幾乎就要克制不住想要殺了他,他居然還敢主動過來找殺?
簡直就是找死。
“違反軍法,惡意傷人。”蕭望勉知道這個人罪行簡直就是罄竹難書,並不打算放過他。
深邃幽沉的黑眸淡然,殘忍:“同夥流放,本人處死。”
踹凳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嘴角吐出了白沫,和那些血跡混雜在一起,再往下,身下控制不住流出了尿液,嚇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些同伴們也都紛紛嚎叫了出來,他們紛紛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其中一個看上去猥瑣萬分的現在哭的最慘,他像是控制不住了,開始陳述自己的罪孽:“……大人,我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個omega是自願跟我們過來的,雖然我錢還沒有給他媽媽,但是我保證,您給我幾個月的時間,我保證給他,您不要流放我行嗎,求求您……”
“你沒有給我媽媽錢?!”
唐絮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控制不住自己破音,幾乎是頓時就忍著疼痛,從自己的位置上連滾帶爬走到了那個Alpha的旁邊。
“你不是說了要給的嗎?我媽媽生病他要治的,如果我拿不到錢,我弟弟他在學校,他不會管的,他會打我——”
就像是將自己血淋漓的傷口剝開來給人看一樣,唐絮旋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小雀斑看上去有一點滑稽,有一點可憐,鼻頭整個紅著。
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小醜一樣。
唐絮面色蒼白地癱坐在原地。
說好的要將錢給自己的母親,結果自己被硬生生玩弄了這麽些天,他們卻一分錢都不願意給自己嗎?
蕭望勉徑直將那幾個人踹翻在了原地,沒有給他們任何辯駁的機會。
說的也都是一些令人惡心的廢話,倒不如不說。
慈生現在渾身抽疼,或許是體質和角度的原因,他也替唐絮分擔了大部分的疼痛,此刻他臉色略微有些蒼白。
他拉著蕭望勉的袖子,示意他稍微帶著自己往下一些。
慈生跟唐絮是正常平視的距離,而且還順勢將他給拉了起來,讓他好好地坐在沙發上。
慈生看到他有些崩潰的神色,稍微有些不忍。
他自己臉色還尚且很蒼白很難受,但是對著唐絮還是微笑了一下,溫聲安慰他:“……沒事的,別害怕,你不要擔心,現在好好住著,不管你之後是想要重新上學,還是自己獨立出來做自己喜歡的工作,你都有選擇的余地。”
才沒有什麽“髒不髒”,又或者什麽配不配,憑什麽要他被道德綁架付出一切?
唐絮明明自己都已經很可憐很淒慘了,但是在面對慈生的時候,竟然也會主動替他擋住踹凳男的一擊。
唐絮聽到他說的話之後,垂眸,黯淡無光的眸中終於有了幾分希冀,看上去終於沒有那麽可憐。
慈生扯了一下蕭望勉的袖子,蕭望勉自然意會,隨手安排了一下,旋即就淡淡地掃視了一眼眾人。
他抱著慈生離開了這場宴會。
唐絮遠遠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
他的眸中閃過了一些茫然無措,又閃過了幾分大獎砸到了頭上的感激。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原來也可以被這樣正常平等地對待。
原來有人可以真的像是小王子一樣,高貴又值得人尊敬,像是雪山之巔的璀璨星子。
他那天上飛船的時候,唐絮也看到了,當時他心中就很敬佩,只可惜他自己真的學不會,只能狼狽地靠著他們這幫家夥上去。
慈生……
讓人沒有辦法提起任何任何嫉妒的心思。
因為他那麽好,他值得一切好的愛意,值得被尊重和喜愛。
唐絮頭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沒有自己想象中、一直以為的那麽糟糕和不堪,有人願意將自己從泥潭之中拉出來。
自己會被拯救。
只不過自己似乎有點呆蠢,剛剛他對慈生說了一大堆話,都是告訴他要討好那位大人,別讓他生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那位大人半跪在地上為慈生脫下鞋,讓他的足踩在自己的手心上。
將他抱起來,給他最高的權限,喊寶寶——唐絮就連做夢都不敢做這麽大的!
不得不說,他們很配;而且就連向來冷淡不會管任何閑事的那位大人,竟然也會幫助他。
唐絮想到這裡,扭頭看向了周遭的人們。
那個踹凳男已經被嚇、打得半昏了過去。他的罪行可不僅僅只有這些,他曾經可害死不止一兩個Omega,現在躺在地上,肯定逃不過處死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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