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生忍不住喃喃道:“你們人魚……”怎麽渴?到底想要什麽?
話音剛落,阿加普就忽然湊近了兩分。
祂的身體像是月光流淌的顏色,蒼白又瑩潤,更帶了些銀色的鱗紋,神秘古樸又性感。
祂的鰭和發絲在慈生的面前,是他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的位置。
“想要。”
阿加普說的很認真。
祂的“渴”和“想要”,似乎都是在渴望一些慈生的觸摸,所以慈生現在也不確定,是否祂想要的是——
慈生舔了舔唇,一片潤澤光滑的水痕落在他的唇上,其實他也不想要這樣的,但是、但是……
慈生最終決定大膽一點。
鬼使神差一般,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纖細白淨的手落在人魚銀色順滑的發絲上面的時候,他感覺掌心一陣酥麻顫栗。
阿加普似乎終於感覺好一些了,祂寶石一般的眸垂下,神情之中流露出了一種幾乎是饜足的樣子。
摸摸頭髮似乎還不夠。
緊接著,祂做出了一個讓慈生心臟狂跳的舉動。
絕美的人魚主動地向他露出自己最脆弱柔軟的一面,銀色的魚鰭在慈生的手下靈巧地動了動,似乎也在等著他的摸摸。
慈生呼出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眼前一片昏花。
上一次他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一次,那種特殊的質感和神奇的溫度尚且還記得,現在人魚又想要他伸手來摸摸,他糾結又掙扎。
“慈生。”阿加普叫他名字幾乎是最為認真和最為標準的兩個字,繾綣溫柔,“想要。”
慈生真的是一時間腦熱上頭。
他不知道自己在魚缸這裡待了實在是太久,而且自己也先是摸了摸人魚的發絲,現在他根本就抵抗不住這種“誘惑”,幾乎是下一秒就放棄了掙扎:
“……好。”
青年側坐在台階的邊緣,纖細的身體略微支撐了一些起來,白淨修長的手落在人魚漂亮精致的魚鰭上。
溫柔的光柱透過單向玻璃照進來,柔和地落在兩人之間。
水面波光粼粼,空氣一瞬沉靜粘滯,慈生只能夠聽到自己心臟急速跳動的聲音。
人傾下身軀去撫摸人魚,畫面非常和諧又寧靜,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下一秒就要更加拉進,而空氣之中的浮塵似乎都因此靜止了。
“嘩啦”。
慈生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撩起來了一捧水,意外發出的聲音讓他將摸著魚鰭的手松開了。
慈生下一刻心臟狂跳,他抿唇。
人魚魚鰭的觸感真的很好,而且真的很漂亮,像是寶石一樣。
慈生旋即略微後退了一步,終於松了一口氣,道:“阿加普,你今天要好好休息,明天有空的話我還會過來給你塗藥水、教你認字,好嗎?”
他說的太匆匆,旋即又耐心道:“你,就在這裡,我走啦,明天過來。”
說罷,慈生有些像是落荒而逃一樣,就連自己的襪子還尚且落在台階上面都忘了,感覺自己耳尖一片通紅,手指略微有點顫抖,像是被獵人抓到又放走的小兔子一樣,逃走的動作有點傻乎乎又笨笨的,可是很可愛。
很可愛,很漂亮又很乖。
阿加普的目光落在剛剛“逃跑”的慈生身上,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半晌之後,祂似乎終於理解了慈生的意思,後知後覺地將自己側著的魚鰭和發絲收了回來,重新在水中挺直了自己的身子。
祂蒼白的皮膚上那層薄薄的水膜已經消失了,祂如果潛入水中大概會更加好受一些。
但是祂沒有。
阿加普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什麽樣子的,但是祂蒼白的大手將慈生遺落下來的襪輕柔地攥進了手中。
青年的襪子看上去意外的小,潔白的襪上沾了一些水,可依舊是軟綿綿的質感。
人魚知道襪子是新的,那上面只有少年的味道,青年整個人都是棉花糖一樣的,無論哪裡都是香甜的,阿加普像是發現了什麽寶藏一樣。
半晌之後,祂終於潛入了海水之中。
祂一入水,藏寶藏一樣將青年的物品藏起來,旋即就忽然意識到,在魚缸的角落裡,似乎還有兩條被遺漏了的家夥。
人魚冰冷的臉上閃過了一抹無機質的暴虐和殘忍,跟剛剛輕柔的動作完全相反,祂紅瞳中映照出兩條魚翻白肚的樣子,單手將它們給提了出來。
如果是在野外,祂是不屑於碰這種沒有神志的東西的,而且祂也完全不會注意到它們。
可是現在不一樣,它們怎麽能夠這樣?這個魚缸是祂的,是獨屬於祂的!
在慈生的面前,祂沒有對這兩條魚動手,可是不代表祂看到魚佔據祂的地盤,祂的心情會很好。
在小心翼翼地確保它們的鮮血不會汙染到魚缸之中清澈的海水的時候,殘忍淡漠的人魚彈指一揮。
佔據著祂魚缸的兩條小東西消失了。
這下,慈生的眼中肯定又只剩自己一條魚了。
對吧?
阿加普的心中閃過了一抹詭異的滿足感,輕輕的笑意和詭譎的紅在祂眼中一閃而過。
可是……還不夠,不夠。
他還是會走,會走到祂看不到的地方,可是自己卻一絲一毫的辦法都沒有,因為自己是條鮫人。
不過……
比起美人魚來說,自己更殘忍也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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