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什麽都沒問。”葉涵把蕭颺告訴他的電話內容又跟謝暉說了一邊,“周哥聽了隻說好,也沒說別的什麽。”
謝暉閉上眼睛,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小聲的說:“我認識周起也已經十年了,他的性格說好聽了是認真,說難聽了是較真。你知道他為什麽是公司最好的經紀人嗎?”
葉涵搖搖頭,才想起謝暉閉著眼睛,於是問了一句:“為什麽?”
“他擅長梳理事情的脈絡,收集任何可用情報,目的在於和對方談判過程中,盡可能的將自己利益在合理范圍內爭取到最大化,絕對不會讓自己和自己的藝人吃虧。”謝暉的語氣像是在講故事一樣,“我的電話上有好幾十個他打來的未接來電,就算昨晚我跟蕭颺走了,也沒理由不接聽他的電話……”
葉涵聽完心裡一驚,趕緊問:“那……周哥已經知道了?”
“或許吧……”謝暉說完就不再講話了,閉上眼,腦子裡全是當年自己在生死邊緣,周起驚慌失措的模樣,那時候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死了……
這份救命之恩,是自己欠他的,可卻不應該是用感情來償還的。
現在他或許已經對自己徹底失望了吧……
不過也許這樣也好,至少他們三個人之中還有一個人能得到放手的幸福……
葉涵見謝暉似乎又睡了過去,便輕輕起身出了門,就看見蕭颺站在客臥的房門口,見自己出來,便走過來,說:“陸明佑醒了。”
“真的?”葉涵趕緊就想衝過去看看,但被蕭颺攔住了。
“問了一句話就又暈過去了。”蕭颺說。
葉涵看著蕭颺問:“什麽話?”
“‘謝暉怎麽樣了?’”蕭颺的表情是少有的嚴肅,說,“劉廷霽跟他說完謝暉沒事在臥室休息,他就點點頭暈了過去。”
葉涵聽了長歎了一口氣,明明這兩個人都將對方看得那麽重,卻偏偏被命運捉弄,帶著遺憾和怨恨,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想聽聽謝暉不知道的之後的故事嗎?”蕭颺將葉涵抱在懷裡輕聲說。
“你知道?”葉涵聽了帶著震驚的表情推開了蕭颺,有些著急又有些生氣看著他說,“那你怎麽不告訴謝暉啊!”
“他不願意聽,那時候謝暉的情緒很脆弱,每分每秒都處於崩潰的邊緣,我給了他一個無限長的假期,那時候周起停薪留職一直陪著他,回來之後謝暉像是走出了這個陰霾,周起希望我不要再提及陸明佑,以免刺激到謝暉影響到他的情緒,”蕭颺皺著眉說,“我也知道周起的這個提議,帶著非常重的私心,不過謝暉是我的朋友,我也不願意去冒險做會傷害他的事。況且後來事實證明,走出陸明佑這個陰霾的謝暉確實發展得越來越好,除了在出演《浮世清歡》的時候入戲太深,差點走不出來之外,之後的所有作品的演技收放自如,看起來人似乎也開朗了。而且並不讚同陸明佑的做法,顯然當時他選了一種最笨的方式去處理這件事情,所以失去謝暉,也該是他應有的懲罰。”
葉涵聽得腦袋發疼,這其中的牽扯真是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深,葉涵捫心自問,如果在謝暉那樣的情況下,自己會選擇告訴他還是隱瞞他呢?葉涵發現自己竟然做不出選擇。
“那麽,陸總當年離開謝暉,是情有可原嗎?”葉涵想了半天才問。
蕭颺聽了沉默了良久,才說:“原因的確情有可原,可結果卻是罪無可恕。”
並不是有理由,就一定能得到寬恕。
也不是所有的傷害,都能用保護作為豁免權。
在葉涵聽完蕭颺跟他講的後續之後,心底就一直舒展不開,一直在想,如果當初陸明佑做了其他選擇,是不是他跟謝暉就不用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好了,不許再想了!”蕭颺見葉涵一直悶悶不樂,有些後悔告訴了他這些事情,將葉涵抱在懷裡,喂了一顆葡萄給他吃,說,“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
葉涵食不知味的吃著葡萄,完全沒把蕭颺的話聽進心裡,直到被蕭颺捏住臉,才回過神來,不解的看著他。
“把葡萄籽吐出來啊。”蕭颺被葉涵這呆愣的模樣逗笑了。
“唔……吃進去了……”葉涵完全忘記自己是怎麽把葡萄籽吞進去的了。
蕭颺無語的看著他,笑著說:“還好不會在肚子裡發芽。”然後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葉涵的臉頰呈o型,問,“葡萄好吃嗎?”
葉涵還沒感受到危險,點點頭,因為被捏著臉閉不上嘴,隻好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好吃,甜的。”
“是嗎?”蕭颺的眼神立刻暗了幾分,“那我也嘗嘗。”
蕭颺說完立刻湊上去吻住了葉涵的唇,在舌頭探進他口中汲取甘甜之後,便松開了捏著他臉的手,改成扣住他的後腦,以免他逃走。
將唇齒間的每一寸都細心舔舐,葡萄的甘甜和這人自帶的純情,讓蕭颺欲罷不能,感受到葉涵的手在試圖推開自己,蕭颺卻更加深了這個吻,像是要將他吻到窒息一樣,舍不得更不想放開他。
葉涵在努力的搶奪兩人之間稀薄的氧氣,雖然鬧不懂為什麽蕭颺的吻來得這麽洶湧的原因,卻也願意跟隨著他的動作,一起在甜膩的親吻中沉淪。
“我真是回來得不是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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