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葛大娘有些激動,“他來舊巷找人,第二天就有人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搬家,就是那筆錢才讓那老頭子學壞了,賭錢還借錢自己跑了,就剩我們娘倆天天被人追債。”葛大娘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溫煦沉默的看著,什麽都沒說,直到葛大娘不哭了,溫煦才接著問:“那他去舊巷找誰?”
“就是對面姓林的那個小子,叫林尹。”葛大娘說。
溫煦聽了這個答案下意識的皺眉,又問了一次:“你確定,這個人去找的人是林尹?”
“確定。”葛大娘點著頭說,“長得這麽好看的小夥子可不多,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幾個有他這麽標致的,一定不會錯,就是他!”
溫煦從葛大娘手裡拿回照片,看著照片上笑得美好的葉涵,溫煦滿腦子都是困惑。
之前林尹確實跟他說過見過葉涵一面,但溫煦並沒有太相信,但不相信不表示溫煦不會去求證,所以溫煦從林尹以前的生活圈子開始調查,終於找到了葛大娘,這才親子帶著人來確認,不過這結果還真是有些出乎溫煦的預料。
葉涵為什麽要去找林尹呢?林尹跟葉涵有什麽關系呢?
早在一開始,溫煦就已經知道了葉涵的所有情況,親戚朋友公司同事,所有人際關系網都非常清楚,唯獨林尹這個人,在那之前沒有任何的交集,查遍了所有信息都無跡可尋。
溫煦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同樣敲破頭都想不明白的人還有一個。
劉廷霽反覆的看著檢查報告,從頁眉到頁腳,仔仔細細的看了八遍,還是沒有辦法相信這個事情。
“劉主任,你看咱們怎麽跟家屬解釋啊?”一個小醫生大著膽子開了口,寂靜到恐怖的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劉廷霽。
怎麽解釋?
劉廷霽非常想把報告一扔,掀桌大喊:誰他媽能給我個解釋!腦死亡了的人還能醒過來,這他媽該怎麽解釋!
“你們都去忙吧,我先想想。”劉廷霽扶著額頭說。
其他醫生互看一眼,一言不發,像是被鬼追一樣,逃也似的跑出了會議室。
劉廷霽覺得自己很委屈,分明給葉涵做了那麽多的檢查,每次檢查的結果都是同一個結果,誰知道居然這樣都能被打臉,他得好好想想該怎麽說,蕭颺才不會直接揍死他但想來想去都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小,這個時候非常有必要場外求助!
“喂,你打不打得過蕭颺?”劉廷霽毫不遲疑的將電話打給了飼主,“他要是動手揍我,你攔著他,能給我爭取多少逃跑時間?”
電話那頭的唐回風半天沒接話,開口時那不爽的語氣幾乎都要順著電話線衝出來掐死這個讓自己又愛又無語的人了。
“你又怎麽惹著他了?”又,沒錯,唐回風加重了這個字的發音,“知道他心情不好你就不能消停會兒嗎?”
“這次真的不是我的錯!”劉廷霽說完這句又心虛了,“反正你別管,回答我,我能順利登機逃走嗎?”
“我會直接告訴蕭颺你逃走的目的地。”唐回風淡定的回答。
憤恨的掛上電話,劉廷霽覺得自己非常應該在被蕭颺揍死之前,給自己換個飼主!
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明,然而始終守著葉涵的蕭颺卻沒有一丁點的困意,就那樣保持著一個姿勢盯著葉涵看,仿佛能看著葉涵直到天荒地老一般。
從葉涵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蕭颺內心的狂喜和幸福不停的上竄下跳,折騰得他根本沒有辦法閉上眼睛睡覺,他其實也在害怕,怕睡醒之後,一切只不過是他自己虛構的一場夢,所以他不敢睡,更不敢放開葉涵的手,再也沒辦法承受又一次的失去。
希望葉涵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人是自己,帶著這樣幼稚的念頭,蕭颺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守著葉涵,等著他醒來。
“噔噔——”
幾不可聞到敲門聲響了兩下,蕭颺沒去理會,畢竟門口24小時都有人守著,但下一刻門被推開,一個腦袋從門縫裡擠了進來,上下來回的反覆朝門裡看。
蕭颺確定自己的保鏢不會有這樣傻缺的舉止,會這樣做的人他這輩子隻認識一個。
蕭颺舍不得放開葉涵,又不想吵醒他,隻好壓著聲音說:“安靜的過來。”
聽見蕭颺這句話,劉廷霽立刻進了門,以一種進村偷雞的模樣,踮著腳賊呼呼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
蕭颺此刻對唐回風深表同情,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才會死心塌地的愛上這麽一個二貨?
劉廷霽在距離床邊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伸長了脖子想好好看看躺在病床上睡得正熟的葉涵。
這點小動作自然沒逃過蕭颺的眼睛,蕭颺又豈會不知道劉廷霽現在在想什麽,別說是他好奇,其實就連蕭颺自己都對此有些忐忑不安,劉廷霽也算是來得剛剛好了。
“好奇你就走近點看,我不會揍你,但要是敢吵醒他,我一定揍死你!”
劉廷霽縮了縮脖子,不自覺的改變了下姿勢,隨時準備奪門而出。
“我就是想來看看”劉廷霽小聲的說,其實昨天在葉涵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劉廷霽就被其他醫師叫了過來,當時的震驚不必現在好多少。當機立斷的立刻安排各部門給葉涵又做了一次全身檢查,報告就是他剛剛反覆看了八遍的那一份,這一份跟之前檢查了三次得出的報告最大的不同,就在於腦部的活動突然變得活躍,換句話說,就是從將死的狀態變成了健全狀態,這從醫學角度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然而這事情確確實實發生了,而且還就發生在自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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