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蕭颺心裡安定了一些,只要守在這裡就能等到林尹的念頭,讓蕭颺整個人都仿佛活了過來。
等到了特殊病房,戴振浩守著護士將設備儀器給林尹搭好,而後找了個借口支走了她,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之後,自己也轉身出了病房。
就在戴振浩離開半分鍾後,有兩個帶著口罩穿著護工衣服的人,趁著這個時間空檔潛進了病房,將林尹從床上搬下來,用輪椅推著出了病房。
“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外傷啊?”小護士說,“現在裡面在搶救的是個心肌梗塞送來的大爺,應該不是你說的那個年輕人。”
“不是嗎?”蕭颺腦袋像是被人砸了一下,腦子裡暈乎乎的,也是,僅僅靠著自己那詭異的感覺,怎麽就能肯定那血跡是林尹的呢,也可能是別的患者留下的也說不定啊。
“不過之前確實是有個你說的那樣的病人,可能已經被送到觀察室了吧。”
蕭颺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被憋死,這小護士說話大喘氣真是……但得到希望的蕭颺已經來不及去計較了,說了好幾遍謝謝之後,立刻往觀察室趕。
蕭颺想,這一次一定不會再錯過了!
☆、第一八一章 窮途末路
又熬了一個通宵排查可疑車輛和嫌疑人的潘禮修打著哈欠下樓,就看見大廳裡坐著兩個人,看起來像是工地上的工人,潘禮修看了眼牆上的掛鍾,心想,這才八點過就來報案得是出了什麽事了。
“潘隊,又熬夜啦?”同事走了過來遞給他一根油條,“喏,剛買的,給你一個。”
“謝了。”潘禮修也沒客氣,平時誰跟誰不是搭把手幫個忙的關系呢,接過油條就咬了一口,現在的他需要換換腦子,否則都成漿糊了,於是隨意的用油條指指那兩個人,“什麽情況?”
“哦,舊巷那邊拆遷隊的,說是今天早上去踩點的時候發現有個人被埋在舊屋裡了。”
“哪兒?”腦子不太清醒的潘禮修幾乎是下意識的反問。
“就城北那邊啊,嘿,你不是上次還問過我舊巷那邊的情況嗎?說是六年前的一個失蹤案件,是你問的沒錯吧?”
潘禮修在聽見“六年前”幾個字的時候就徹底醒了過來,畢竟幫蕭颺找了葉涵那麽多年,葉涵曾經的出行記錄他可是了如指掌,何況還有失蹤的林尹以前就住在舊巷。
多年辦案所累積的直覺和經驗讓潘禮修意識到可能有情況,於是連忙把油條還給了同事,三兩步走了過去,看著來報案的兩個人都穿著灰撲撲的工作服,臉上雖然黝黑但很乾淨,應該是一大早剛出門就遇上了情況。
潘禮修看著稍微年長一點的那個工人問:“你們剛剛說的情況再說一遍。”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又不約而同的看了看穿著製服的民警,民警指著一身便衣的潘禮修說:“這是我們潘隊,問什麽就回答吧。”
於是年長一點的老方說:“我們幾個早上到了工地的時候就開始踩點,確認挖掘機進場後的走向,只是剛走了沒一會兒,我們就發現有間屋子莫名其妙的塌了,雖說舊巷那的房子早就朽了,但無緣無故的倒塌也還是不可能的,於是我們就發現廢墟裡居然躺著一個年輕人,”說到這裡老方指了指身邊的小陳說,“然後小陳跟李頭兒他們幾個膽子大些就上去看了,發現人沒死還有氣兒呢,李頭兒就跟小謝把人送去醫院,我跟小陳來報案了。”
“年輕人?”潘禮修有些激動,但正因為如此他腦子有些混亂,半天沒有下一句。
老方以為潘禮修在問自己,於是點點頭說:“雖然滿臉血傷得很重,但依稀能看清是個年輕人,應該長得還挺好看的。”
“不過就是很奇怪,那人手上有兩條鐵鏈。”小陳接著說。
“鐵鏈?”潘禮修腦子裡幾乎已經能確定這個人就是林尹了,雖然不及葉涵好看得那麽亮眼,但林尹長得還不錯,只是在娛樂圈裡不見得出色,可扔在人堆裡還是很扎眼的,所以老方的這番話讓潘禮修很是激動。
“恩,鐵鏈綁著手腕,流了好多血。”小陳回答。
“人呢?送到哪個醫院去了?”潘禮修心裡焦急,事情一定沒這麽簡單,按照那□□拋屍的行為來看,不可能就這樣放任林尹被人發現,說不定是來不及解決或是其他什麽原因讓林尹被救了,但他們一定還留著後招,要在他們出手之前確保林尹的安全,當然首要的還是得趕緊確定那個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林尹。
老方把醫院報給了潘禮修之後,潘禮修立刻轉身指著幾個人:“打電話給舊巷管轄區派出所,讓他們把事發現場先保護起來,你們幾個跟著他們去工地現場,收集現場證據,另外來幾個人跟我馬上去醫院!”
“是!”
在觀察室撲了空的蕭颺覺得自己心仿佛都空了,如果不是那聲聲分明的擊鼓聲還依舊在腦子裡一刻不停的響著,恐怕蕭颺都快要撐不住了。
為什麽總是在一次次的遺失和錯過?
在林尹跟自己坦白的時候,為什麽不肯相信他?
蕭颺在不斷的懊悔和遺恨裡,逼迫自己振作起來,還沒有找到他,還沒有確定他是否已經安全無恙,不能就這樣放棄。
這麽短的時間,林尹又帶著那麽重的傷……
蕭颺滿腦子都是那一滴紅得刺眼的血跡,搖搖頭將那些可怕的畫面暫時忘記,蕭颺覺得一個受了傷又剛出手術室的病人,一定沒有行動能力,身邊也會有觀察手術狀況的醫護人員,不太可能這麽快的時間就被人從醫院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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