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振浩揚了揚手裡的一張紙,說:“因為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還敢進手術室動刀,看在廷霽的面子上,以及被我及時救治的病人的份上,被醫院警告了而已。”
蕭颺著急想走,卻因為戴振浩接下來的話而停下了腳步。
“不過醫生嘛,不可能見死不救,何況那個年輕人傷得那麽重……”
“你說年輕人?”蕭颺問,“剛出手術室?”
戴振浩鎮定自若的點頭,說:“是啊,全身都是傷,骨頭斷了好幾根,不過能保住命已經是奇跡了。”
蕭颺根本等不及再確認,忙問:“他人在哪裡?”
戴振浩伸手指了指身後的通道:“不清楚他的身份,所以推進特殊病房了……”
蕭颺腳步踉蹌的衝了過去,完全沒有注意到戴振浩那意義不明的笑容。
沒有人,人不見了?
蕭颺看著空落落的病房有些怔楞,明明床鋪上還有人曾經躺過的痕跡,人卻不見了。
就在此時,手機響了起來,蕭颺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潘禮修。
電話一通,潘禮修語速極快的說:“是我,我懷疑林尹被送到醫院裡去了,恩就是你在的那個醫院,我現在已經到醫院門口了,讓你的保鏢幫忙注意下吧……”
沒等潘禮修說完,蕭颺立刻打斷了他:“我找到了病房但是人不見了,你讓人在樓下守著出口,我從樓上往下找,不要放過任何可疑的人!”
站在門口的戴振浩目送蕭颺離開,看了一眼手機,然後轉身朝著從樓梯走下了一層樓,來到了另一個科室的病房,趁人不注意走進了醫療廢品間,在門背後有個輪椅,輪椅上坐著的是還沒有清醒的林尹。
事實上在那兩個人準備帶走林尹的時候,蕭颺的保鏢已經開始在各個樓層活動,林尹如果是睡在病床上還好,放在輪椅上推在過道裡走,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為了躲避被發現的危險,僅僅只是下了一層樓就決定他們采取放棄的方案,將林尹放在了一個蕭颺暫時找不到的地方。
然而這並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於是戴振浩來到了這裡。
從衣兜裡拿出一支沒有標示的藥水和針管,戴振浩沒有片刻遲疑,將藥水打進了林尹血管裡。
“我很好奇,當你和葉涵之間只能救一個的時候,蕭颺會救誰?靈魂和身體,他會怎麽選?”
從昨晚接到蕭颺電話之後就幾乎一夜沒睡的韓之柏,直到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信息量太大而導致腦袋死機,身體都沒辦法動了。
剛從外地結束電影拍攝回家的楚風勳,一打開門就看到韓之柏半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怎麽不去床上睡,躺在這裡不嫌熱嗎?”楚風勳扔下行李,走過去將韓之柏一把抱起來就要往臥室走。
這樣的動作早已經習以為常,所以韓之柏也沒有絲毫反抗。平日裡,即便是楚風勳沒有拍攝工作在家休息,韓之柏也忙得團團轉,經常在書房或者客廳忙著忙著就睡著了,楚風勳都得任勞任怨的把韓之柏抱回臥室,誰讓當初把人騙到手的時候許了一大堆承諾,不履行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在外八面玲瓏處變不驚的韓之柏也是旁人難得一見的耍任性,伸手勾住楚風勳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脖頸間,說:“我今天才發現我這麽笨。”
楚風勳笑得一臉寵溺的說:“那麽難才被我騙到手的人,居然說自己笨了?”
被放到床上的韓之柏沒有沒有松開手,於是楚風勳也從善如流的躺了下來,雙手撐在韓之柏的腦袋兩邊,虛壓在韓之柏的上方,調笑著說:“怎麽?這麽想我?”
韓之柏放開了手,將湊近索吻的楚風勳推開了,說:“去把筆記本給我拿來。”
“這種時候居然還想著公事?”楚風勳伸出手在韓之柏腰間捏了一下,如願聽到了被刺激到敏感處的韓之柏下意識的喘息,“這麽老實的反應還不肯乖乖聽話?”
“別鬧!有正事要做。”韓之柏試圖起身掙脫開桎梏,卻被楚風勳輕輕推到了,韓之柏氣惱的大聲說,“不騙你,是真的有事!”
雖然韓之柏總是以各種各樣的借口理由謊話來逃避被自己吃掉的可能,但卻從來沒有用工作來開過玩笑,即便楚風勳想吃頓肉,也不可能因此來耽誤韓之柏的正事。
但吃不上肉,湯也得喝上兩口才符合楚風勳道貌岸然的君子形象。
“呀!”韓之柏沒料到楚風勳居然敢咬自己,等想發作的時候楚風勳已經翻身下床。
“我去給你拿筆記本。”
韓之柏捂著脖子,心想,等你回來有你好果子吃!
當蕭颺接到報告,說找到林尹的時候,那一瞬間他忽然明白了什麽叫做“近鄉情怯”。
“確定是他嗎?”蕭颺站在病房外面,問剛剛從房間裡出來的潘禮修。
潘禮修點點頭,腦子裡林尹渾身是傷的慘狀還在腦子裡久久不散,雖然人還活著已經算是萬幸了,但弄成這幅模樣也實在是讓人於心不忍。
“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他……”
潘禮修僅僅只是知道蕭颺之前並不是很喜歡這個人,所以當初蕭颺說全力尋找的時候,潘禮修也是有些意外,只是現在人分明已經躺在了病床上,不過幾步之遙的距離,蕭颺卻不肯靠近,這麽說來難道蕭颺還是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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